“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别看你瘦骨嶙峋的模样,还真不含糊。”章经理拍了拍孙大圣的肩膀,递上一支香烟:“抽支烟,提提神吧。”
孙大圣接过烟,章经理帮他点上,孙大圣深深地吸了一口:“谢谢经理。”
“剩下的楼层我来背吧。”经理看见孙大圣一脸疲惫的样子,担心他吃不消。
孙大圣连忙制止:“算了吧,你这身子骨比我也壮实不到哪里去,要是把您累坏了,那我们可就群龙无首了。”
章经理用手指了指孙大圣:“我还真服了你小子这张嘴。”
“章经理,你手下的兵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蒋先生在一旁揶揄起章经理。
蒋太太也终于爬到了六楼。
孙大圣连忙上前搀扶:“蒋太太,你行吗?”
蒋太太摇摇头:“我没事,辛苦你了,小伙子。你贵姓?明天我得写封表扬信送到你们物业。”
章经理连忙替孙大圣回答:“他姓孙,叫大圣,大伙都管他叫孙猴子。他是我们的保安队长,是我们物业的优秀员工。”
章经理把孙大圣夸了一通。说得孙大圣不好意思。赶快把烟抽完,背起蒋先生就走“你俩再歇会儿吧,我和蒋先生先上楼了。”
蒋太太望着孙大圣的背影,有点出神。
章经理也连忙提拉起轮椅:“蒋太太,我们也继续上吧。”
“哎,好。”蒋太太回过神来,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跟着章经理上楼。
蒋太太走了两层,感到体力不支,从口袋里掏出房门钥匙:“章经理,我把房门钥匙给你,你比我跑得快。你先去开门吧。”
章经理接过钥匙:“行,那你慢慢走吧,我先上去了。”
孙大圣感到背上的蒋先生越来越重,而小腿肚也在不断打哆嗦,只得四肢并用一阶一阶往上爬。但他清楚现在必须得咬牙坚持,他脑海里突然冒出电影《小花》里刘晓庆演的那个何翠姑抬伤员的镜头,情不自禁地哼唱起《绒花》这首歌曲。
也许是歌曲的作用,抑或是英雄人物的力量,他竟然一鼓作气把蒋老先生背上了十一楼。
章经理正好赶到,打开房门,孙大圣把老先生放在沙发上。
随后,孙大圣转身向门外跑去:“我去扶一把蒋太太吧,估计她累得够呛。”
孙大圣又跑回八楼,看见蒋太太正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挪,索性把蒋太太也背上了楼。
终于大家全都上了楼。
蒋太太一刻不停歇,连忙取来药丸给蒋先生服下,随后给大家去泡茶。
大家坐在沙发上,喘着气,好不容易大家缓过神来。
“来,大家先喝杯茶,解解乏。”蒋太太把茶端给了章经理和孙大圣。
蒋太太充满感激地望着孙大圣和章经理:“今天可多亏了你们,否则我家先生可遇上麻烦了。真是感激不尽啊!”
章经理双手接过茶杯:“为业主服务是应该的,这是我们皇家御花园的物业公司的员工份内之事,你们二老不用这么过意不去。”
正说着,章经理的手机响了,章经理一听是电梯公司的电话,赶紧告辞。
“你们二老歇着吧,电梯公司已派人来了,我去招呼一下。”
孙大圣一听,也立马起身告退:“那经理,我跟你一会儿走吧。”
蒋太太连忙挽留:“小伙子,你就再坐会儿吧。”
“没你什么事,反正你已经下班了,你就多歇一歇,再多喝几杯茶吧。”章经理拍了拍孙大圣的肩膀。
“那好吧,经理,您慢走。”孙大圣起身送章经理到房门口,跟章经理告别。
等再次回到屋内,孙大圣不禁被蒋氏夫妇的室内装修所吸引。他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屋内的装潢和陈设。
蒋太太见孙大圣对自家的装饰感兴趣,便领着孙大圣细细参观。
蒋家的房子是一间三居室,中式装修,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客厅的尽头有一只鱼缸,里面水草和各式各样的热带鱼绚丽夺目;客厅的玄关处则是一幅巨大的红木屏风,上面是玉雕的春夏秋冬四季景色;客厅里放在红木沙发五件套,墙角则放着一只红木花几,上面放着一只青花瓷瓶,沙发后面的墙上则是梅兰竹菊四幅刺绣作品,电视墙中间是一台挂壁的液晶电视机,四周是一个圆形的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奇特的石头;餐厅里是一套雕刻精美的红木餐桌椅;靠墙处是一只红木酒柜,但里面放的不是酒,而是各式各样的茶具和茶叶;主卧布置的清新淡雅,窗台边有一架雅马哈钢琴,床上用品是一套青花瓷花纹的四件套,清新淡雅;阳台上除了那张轮椅之外,还种了一些花草,郁郁葱葱。
奇怪的是,那间次卧一直紧闭着,蒋太太似乎有意避开这间屋子,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虽然孙大圣充满了好奇,但出于礼貌,他压抑住自己的那颗好奇心。
走进书房,孙大圣感到自己进入了书画世界,整面墙都做成了落地书橱,书橱里放满了林林总总的古今中外的书籍。屋内除了一张硕大的书桌外,墙上挂的那些字画无疑是出自主人之手。那幅《求索》书法作品遒劲洒脱,而那幅翠竹图则飘逸隽永。
书橱内的两张照片引起了孙大圣的关注,一张是蒋先生和蒋太太的结婚照,虽然相片有些褪色,但新郎的英俊潇洒和新娘的柔美秀丽还是一览无遗。旁边是一张生活照,背景是旧金山的金门大桥,照片上的蒋先生和蒋太太虽然已步入中年,但风采依旧,中间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阳光帅气,幸福和期待写满了这张朝气蓬勃的笑脸。照片拍摄于二〇〇四年。
孙大圣拿起照片询问蒋太太:“蒋太太,这是您儿子吗?”
蒋太太愣了一下,连忙搭话:“对,没错,是我儿子。”
孙大圣有些好奇:“怎么从没在小区里见过他,是不是还在美国?”
“哦,没有,他已经回国了。他不住这里。”蒋太太轻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