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新能源有限公司业务进展迅猛,金鹏忙得不可开交,钱瑰自打小豹子得了自闭症之后,便把财务总监一职辞了,这个职位就由金鹏兼任至今,如今金鹏感到有些分身乏术,便决定到人才市场进行招聘。经过初试和面试,终于确定了最终人选。
晚上,钱瑰接到表妹雅琴的电话。
“怎么啦,雅琴?你好像刚哭过嘛。”钱瑰听出雅琴情绪不对。
电话里传出雅琴带哭腔的声音:“表姐,我去你们家的公司应聘财务总监了,可是姐夫他,他没录取我!呜呜呜……”
“啊,真的吗?你先别哭,我问问他,待会儿打给你。”钱瑰也有些惊讶,一边劝慰表妹,一边准备质问金鹏。
金鹏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钱瑰正满脸怒气望着他。
金鹏不解地望着钱瑰:“你又怎么啦?”
钱瑰开门见山地质问金鹏:“雅琴是不是来我们公司应聘了?”
金鹏点了点头:“嗯,她是来应聘了。”
“那她怎么没被录取?她可是财大毕业的高材生,金鹏,你为什么不用自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钱瑰的河东狮吼,金鹏淡然一笑,似乎他早已知晓老婆会为这事发飙,所以胸有成竹一般的沉着冷静。
“我以为什么事呢,就为这事啊?”金鹏坐到床上,轻轻拍了拍钱瑰的腿:“雅琴到我们公司里来,是大材小用,她一个财大的高材生,到我这里来打工太屈才了。”
金鹏态度诚恳,让人觉得这个姐夫真的是打心眼里在为小姨子前途考量。
钱瑰一听这话,语气也缓和起来:“她现在不是没找到工作嘛。”
“她工作的事,我帮她想办法,我已经跟老魏打过招呼了,他可是杜邦的人事主管。让你表妹去全球五百强,总比呆在我这座小庙里强吧。”金鹏胸有成竹地把设想告诉钱瑰。
一听是杜邦公司,钱瑰甚觉惊讶,没想到老公给表妹找了这么一个大公司。
“你已经为她安排好啦?”钱瑰眼里流露出欣喜之色。
“如果顺利的话,下周就会有录取通知的。让你表妹这几天也准备准备,虽说是十拿九稳的事,可就算是过过场也得有模有样。”金鹏风轻云淡地嘱咐钱瑰。
钱瑰一听,心花怒放:“这你放心,她不会给你丢脸的。”
钱瑰甚是高兴,连忙给雅琴去了电话。雅琴一听,姐夫要把她介绍到全球五百强企业中去,高兴地蹦了起来。钱瑰吩咐了雅琴几句便挂了电话。
钱瑰转过脸,冲金鹏一笑:“雅琴让我谢谢你这个姐夫。”
“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只要她表姐不对我发飙就烧高香了。”金鹏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轻飘飘地回应着钱瑰。
钱瑰嘴一撅:“谁发飙啦?我不是着急吗,哎,那你录取谁啦?”
金鹏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个干了四年财务的新手。”
钱瑰有些疑惑不解:“干嘛要用一个新手?”
金鹏抬起眼皮望了钱瑰一眼:“雅琴要是来我这儿不一样是新手嘛?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那不一样,雅琴毕竟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帮她。你现在既然是用外人,那自然是有经验的老手更好一些啦。“
“新手薪水可以低一点嘛。”金鹏一边翻报纸,一边随口答道。
“那业务不熟悉怎么办?”钱瑰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觉得既然是招人,自然是招有经验有资历的人更好。
“你就放心吧,我让老徐带着她呢。”金鹏把报纸一叠,放在一边,双手交叉脑后,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模样。
“那你干嘛不直接提拔老徐啊?他可是我们公司的老人呢。有经验,人又精明。”
金鹏哼了一声:“是呀,是挺老的,够精明的,都成老兵油子了,尽跟我耍滑头,他这个人啊,长了毛比猴还精,我要是让他当财务总监,金氏公司就快改姓徐了。”
钱瑰听金鹏这么一说,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老徐不至于吧。”
“不至于?上次有笔款子进账了,他居然瞒着我做假帐,被我查出来之后,他推说下面的人搞错了。还有一次,明明是十五万的成本费,他写成了一百五十万,说是人老眼花,多数了一个零,这种小学生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居然会落到他头上。要不是念在他是我们公司的老人,我早就辞了他了。你还想让我提拔他?所谓奴大欺主,我情愿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也比用一个让我成天提心吊胆的老手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钱瑰忽然想起了什么:“哎,那个新手是男的还是女的?”
金鹏面无表情地说道:“女的,二十六岁。未婚。,怎么啦,吃醋啦?”
钱瑰不屑地瞟了金鹏一眼:“我会去吃一个黄毛丫头的的醋?她长得漂不漂亮?”
金鹏心里暗自发笑:“还说不吃醋,你放心,没你漂亮,姿色平平,感觉像素稍微低了点,我觉得她就是那种深更半夜出去都安然无恙的女孩。”
钱瑰用手指点了点金鹏的额头:“你这张嘴可够损的。唉,我们公司的员工不是老头老太,就是那些毛头小伙,好不容易增添了一位年轻女性,还勾不起男人的兴趣。”
金鹏委屈地解释道:“这不是按你的意思办嘛,把让男人犯错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限度。这样老婆的安全系数才会高嘛。所以嘛,我连雅琴都不敢录取,雅琴可是你娘家公认的才貌双全的女孩子。我要是录取她,你还不整天提心吊胆的?”
“哇,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说,是不是早就对雅琴有意思啦?你是不是还想吃窝边草?”钱瑰支起身子,质问金鹏。
“哎呦,我的老婆大人,你能不能不曲解我的意思,你们家的窝边草我哪敢碰哪,我不是为了不沾染你们家的窝边草,主动地,自觉地把窝边草挪出我的管控范围,这样不就更稳固了咱家的安定团结的局面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嗯,这还差不多,不枉费我平日里对你的思想教育。”钱瑰听金鹏这么一说,更加觉得金鹏不录取雅琴是正确的决定。
“是啊,你不仅在思想教育方面不放松,更是落实到实处,你看,我的个人资产都归你保管;一年到头穿的都是破内衣;能接触到的不是清一色男人,就是清一色老人,就算是偶尔碰上个别女客户,也都给你挡驾了;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是你的眼线,我就是有贼心贼胆,也逮不着机会犯错,所以,你尽管放一百个心,你的安全措施做得是无懈可击啊。”
钱瑰横了金鹏一眼:“怎么,是不是心怀不满哪?”
“哪敢呢?我和我们家所有的荣誉还都不是夫人管教有方,严防死守的结果,这军功章里一大半都归你。”
钱瑰头一扬:“知道就好。”
金鹏感到自己的婚姻就像一张蜘蛛网,身边的钱瑰就是一只蜘蛛,而自己就是不幸被蜘蛛网困住的小虫子,动弹不得,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