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抓着他在床单上滚了一会儿,都是成年人磨蹭得有点起火,小茂喘了一口气赶忙把人推开了:“明天就要坐飞机,下午就能到,我还得准备一下演讲内容。”
该死的演讲会,滚床单也滚不舒坦。小智重重锤了一下床,气恼道:“不行,这个你也要补偿我!”
都怪那个叫中呆二萌的混蛋研究员,好好地你做你的小精灵研究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搞啥“愚蠢人类交通工具改造计划”,把飞机弄得这么快速,害得小田卷博士把演讲会时间定得这么急。
小茂“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说今天不能旅行,自己赔偿一个月表示歉意也就罢了,可是这滚床单似乎就不大合适了。
小智见他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促狭,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好像真有语病,脸颊立刻涨得通红,张着两个手臂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茂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嗯,知道你最害羞了。”傻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是不经脑子,经常闹出类似的笑话,不过小茂最喜欢今天的这个小笑话。
小智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目光却柔和至极:“行了,你快去准备演讲内容吧,别到时候真站在讲台上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就好看了。”
“胡说,我玩即兴演讲也是拿手好戏,只不过就是逻辑有点混乱,秉承着要对听众负责的原则,还是打打草稿比较好。”小茂当即对这种裸奔的诽谤行为表示抗议与不满,起身踩上拖鞋,“那我先去忙了。”
小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都已经指向九点了,他很了解小茂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程度,人家一干起活来不到结束不会停手。
“我给你熬咖啡,晚上咱俩一起熬。”小智也跟着下了床,心疼道,“就不能跟小田卷博士说一声,何必把行程安排得这么满?”
“人家也是好意呢,你别这么说。”小茂却很能理解,研究员因为私人时间极少,才喜欢把活计都堆在一起,拼死拼活几天干完,空出来的时间陪陪家人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小田卷博士是为他着想,才会这样安排的。
小智哼了一声,颇有些不以为意。
小茂一边开电脑,一边询问道:“你真打算跟着我一起熬夜?算了吧,你又不喜欢看资料,一会儿就睡了。”
小智从小就是早睡晚起的好少年,每天睡眠时间都超过八个小时,不然第二天就会很没精神,最晚睡觉也没超过十一点。
“别啊,我当然能陪着你,”小智从餐厅橱子里翻出了一个特大咖啡壶,倒上五勺咖啡豆,摁下摁钮,“煮特浓的,我一定能撑着。”
小茂一抬头看到他的动作,差一点哭出来:“这个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蓝山咖啡,要不要这么败坏?”
他的小心肝都在淅沥沥流血,尤其在看到那个啤酒杯一样大的咖啡壶时就更难受了,小茂抽噎了一声:“小智,你好狠的心。”
“我喝咖啡都是一个味,蓝山不蓝山的,还不如白开水好喝。”小智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见他悲痛欲绝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紧张道,“是不是真的这么稀罕?很难弄到?”
这句话一问出来,小茂愣了一下,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哦,那倒不是,就是挺贵的,我喝着觉得很愧疚。”
贵是真贵,却真不难弄到,他喝的全都是从超梦那里打劫来的——超梦对此表示十分愤怒,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从火箭队总部坂木老大私人珍藏里顺来的,怎么到头来都便宜了这个臭小子。
小茂搂着小智碰碰嘴唇,果然是他的好恋人,一句话就抚平了他所有的伤痛。
咖啡煮好后,小智轻手轻脚端了过来,小茂已经开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时不时还要在资料库里查找资料。
小智很懂事地把咖啡放在他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一言不发地走开了。现在都快十点了,已经接近他平日正常睡觉的时间,小智眨了眨发酸发涩的眼睛,捂着嘴巴尽量放低声音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就去睡。”小茂立刻开口,“今天挺顺利的,没再卡思路,估计也就两个小时就能完。”十二点对他来说算是正常的睡眠时间。
小智抿了一下唇角:“不用,说好了陪着你的。”他捏着鼻子灌了两大杯咖啡,打开电视机关掉声音,开始看今年的石英联盟比赛重播。
小茂输完一段内容,侧头看了一眼他在干什么,一下子就笑了:“是半决赛还是决赛?”
“决赛的。”小智闷闷答道,“当年你就没有参加石英大会,明明已经获得了那么多徽章,我到现在还觉得很遗憾。”
“啊,是有这么回事儿。”小茂回想了一下,他记得当初因为接收了联盟的秘密任务,去常磐市戳记坂木超梦一对母子,一直到他被超梦抓走也没有得到吝啬鬼坂木颁发的常磐徽章,算起来他那一年其实也只得了七个道馆徽章。
不过他还额外参加了一次小精灵联盟鉴定考,得到了鉴定考徽章,算来足够有资格参加当年的石英联盟,只不过再□的人品都敌不过犯二的超神兽,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此小茂现在已经完全看开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人生中唯一算得上遗憾的就只有这个了,现在想想,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时真把我气得不轻。”
“你还骗我是去看鲤鱼王狂潮了呢。”小智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立刻就催促道,“别说了,快写吧,写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肯定很累的。
小茂点点头,没再跟他闲聊,偶尔在敲键盘的间隙扭头看过去,小智蜷缩在电视机旁边,一边看重播一边微笑,透过电视屏幕散发出来的光芒,他整个人都显得亮晶晶的。
俩人都是二十五岁的老男人了,从十岁到如今,虽然中间也有磕磕绊绊,却也一路相扶相携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