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尧左手提着衣服,右手被陈诗言挽着,和来时好像没什么区别,如果忽略他们之间的气氛的话。
沈季尧现在脑子蒙蒙的,他在想陈诗言刚才说得话,可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够用。
他总感觉陈诗言话中有话,可他不敢乱想。
而陈诗言此刻心里正波涛汹涌,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前段时间总是情绪失控的原因。
她和沈季尧都把彼此之间的定位弄错了。
从小她就把沈季尧当成哥哥,这个认知一直主导着她的思想。
她相信沈季尧也是如此。
可他们之间的相处明明不像是兄妹。
妹妹看到哥哥搭讪美女只会欣慰,或许会有些吃醋,可绝对不会愤怒,更不会难受。
而沈季尧也不单纯地只是哥哥,沈季尧对陈诗言太宠了。
沈季尧是有亲妹妹的,陈诗言也是有亲哥哥的,陈诗言很清楚兄妹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虽然会宠,但大多数都是鸡飞狗跳,以互怼为主。
而沈季尧和陈诗言之间,只有偶尔的嘲讽和调笑。
沈季尧的建议,陈诗言基本上都会听。
陈诗言提的要求,沈季尧会尽可能地满足。
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怪异的,可偏偏他们两个人都不自知。
两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家,陈诗言打开房门,沈季尧下意识地就跟了过来。
陈诗言看着有些神不守舍的沈季尧,轻声说道:“季尧哥,我们谈谈吧。”
沈季尧闻言傻傻地抬起头,“谈谈?”随后又好像回过神般地应道:“好啊,谈吧。”
陈诗言坐在沈季尧对面的沙发上,一坐下,陈诗言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坐的离沈季尧这么远。
“诗言,你坐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陈诗言突然听到沈季尧的抱怨。
看着沈季尧皱眉微皱,陈诗言突然很想哭,傻子,他们就是两个大傻子。
两个人之间的亲昵已经渗透到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却傻傻地不自知。
陈诗言努力平复好心情,“季尧哥,有喜欢的人吗?”
沈季尧见陈诗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疑惑地说道:“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你不是很清楚嘛。”
陈诗言闻言轻笑,“是啊,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可是季尧哥你为什么没有喜欢我呢?”
沈季尧闻言大笑,“怎么可能,我们可是……”
“兄妹,对吗?”陈诗言直接打断他,脸上带着苦涩,“我也是这么想得。”
沈季尧闻言很无奈,“那你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无聊?陈诗言突然有些理解赵影卿总是说自己榆木脑袋了,沈季尧简直就是个大木头。
陈诗言盯着沈季尧的眼睛,“季尧哥,我们明明不是情侣,可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我们是情侣呢,记者,粉丝,同学,就连影卿都这么认为。”
沈季尧不明白为什么陈诗言今天要纠结这个问题,“他们那是想当然,以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情侣,不用理他们。”
“那影卿呢,我们从初中就认识,她都认识我们六年了,为什么依旧这么想?”陈诗言追问道。
沈季尧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哪知道,那个疯丫头脑回路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沈季尧现在心里很烦躁,他总感觉陈诗言不会无缘无故地纠结这个。
可他找不到原因,这让他很郁闷。
陈诗言听到沈季尧的回答,郁闷地叹了口气。
她从有些意识到问题,到现在想通,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还是这么多年来,赵影卿一直潜移默化她的结果。
而就她今天和沈季尧的谈话来看,沈季尧比她还白痴。
如果,陈诗言不挑明,估计这辈子沈季尧都不知道,或许,等陈诗言找到男朋友的时候,他能明白。
只是,那时就没有意义了。
陈诗言脑中闪过许多想法,最终说道:“季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未来?”沈季尧疑惑道,心想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对,就是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想过,我以后肯定是要成为世界级的演员,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演的电影。至于你,诗言这么有天赋,自然要用你的歌征服全世界啦。”
陈诗言看着豪情万丈的沈季尧,突然问道:“在你设想的未来里,你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
沈季尧闻言眉头微皱,烦躁地说道:“我怎么会想那个,无不无聊。”
“那好,我们换个问题。”陈诗言点头,“季尧哥,你觉得我以后应该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沈季尧此时已经烦躁得不行了,顿时站起来,沉声说道:“想这个做什么,有什么好想的,你才多大,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学习,努力做音乐。还有,你以后离那个赵影卿远点,都是她把你带坏了。”
说完,沈季尧就快步离开。
等沈季尧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诗言喊道:“沈季尧,你一直在逃避,你明明可以猜到我想说什么。你想装傻,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是你总说得亲人,要么是陌生人,要么是恋人,不可能是第三种可能。”
停在门口的沈季尧听到陈诗言的话,身体一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沈季尧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很迟钝,可再迟钝,听到陈诗言说了这么多以后,他也明白了。
陈诗言想要整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沈季尧心里很慌,他从来没想过他和陈诗言会有其他的关系。
沈季尧苦涩地说了句,“诗言,你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沈季尧就打开门回到了自己家。
陈诗言看着禁闭的房门,和那个已经消失的身影,苦涩地笑了。
她知道这是在逼他,可如果不逼沈季尧,陈诗言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这一年来,无缘无故,没有理由地生气,吵闹,陈诗言感觉自己就像个泼妇。
沈季尧什么也没做,可陈诗言只要看到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