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星期日，正月廿七。
    壬申年、壬寅月、丙子日......
    这是一个让很多人难以忘记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福利彩票...股票认购证正式摇号。
    民间早有传闻，因为认购证卖出的数量要远远低于预计的总量，中签率一定会比最早预测的高很多，申城证券报也发表过一篇文章，猜测因为认购证的销量只有原计划的五分之一，那中签率相应也会提高五倍左右，可能会在百分之十左右。
    但结果......
    由于第一批认购证的销量远远低于计划，随机摇号改成了单双号中签。也就是说，只要买有两张连号的认购证，就一定会有一张中签。
    一半的中签率，任何纸质彩票怕是都不会有这么高的中奖率了。
    没有任何的意外，申城股票认购证再次炸了。
    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最终中签数据结果一公布，市场上认购证的价格直接被炸到了天上。
    “三万二。”
    “三万三。”
    “三万五。”
    “......”
    申城饭店十二楼，一间豪华的宴会大厅里乱哄哄噪杂一片。
    明黄色的灯饰、红黄相间的优质地毯、黄色的皮质沙发、还有欧式风格的装修设计。
    沙龙看上去规格很高，在场的人们身上也全都是价值不菲的西装，不少人手里还拎着价值两三万的大哥大，似乎都是很有身份的大人物。
    不过，这些看着都像是是大人物的人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
    脸上的激动、眼里的疯狂......
    百分之五十的中签率，让所有有资格玩的人都疯了。
    如此高的中签，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买到就是钱。
    前面几只股票的走势摆在那里，只要能第一时间拿到股票，到时候就是几何倍率的利润。
    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着，有各种各样的口音，但所有人的目标一致，都是股票认购证。
    就像是...一座华丽的菜市场。
    “四万，我出四万，不管白板还是登记过的，只要有货谁有货......”
    突然，一个狂妄的声音大喊道。
    场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认购证这东西，可不是说有了它就有股票。
    上面印的那几个大字说的很清楚，这只是一张门票，一张可以购买股票的门票。
    根据目前股票市场的走势，在市场最低价格买到股票就能赚到，但如果一张门票就四百块钱的话，这个成本就有点太高昂了点。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门票四百块一张，中签后认购股票又得一笔钱。一套算下来，投入成本得超过六万块。
    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如此高昂的成本。
    何况谁都明白，成本越高，风险就会越大。
    一套差不多近六万，这么大一笔钱，意味着买入的股票得有几何倍率的涨幅才能回本。
    投入成本越大，收回盈利的概率就越低。
    这道理，谁能不知道。
    再没有竞价的声音。
    不少持货待价而沽的人也都动心了。
    沙龙右侧一个不是特别起眼的墙角里，陶振亮的眼皮一阵阵狂跳着。
    和很多人一样，陶振亮也动心了。
    四万块一套，他手里的一千张股票认购证就等于是四十万了，这么高的利润，怎么说也该出手了。
    “大师。要不我们也卖了吧。上面的计划是一千万份，总销量是五分之一，价值等于上升五倍，这一批中签率比预计的高了百分之四十，价值再提高四倍，不过后面的销量比第一批的要多一点，现在四百块一张，算是已经到了价值极限......”
    习惯性的，陶振亮朝一旁的沈浪说了句。
    计划一千份，因为销售总量只有五分之一，价值上升五倍，中签率提高，价值再上涨，四百块一张，差不多确实到了价值极限。
    计算方式很清楚，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让人一听就懂。
    非常合情合理。
    但对此，沈大师没有给什么反应。
    他只是心里咕哝了下。
    “这特么是谁发明的计算公式，如果价值能用公式计算出来，那价值还是价值么。”
    端起饭店提供的免费茶水尝了尝，在陶振亮的眼神急不可耐的时候，沈浪才笑着说。
    “老陶。你不是说你小学都没读完么，这数学用的不错啊。”
    “可是......”
    “你想说价值？老陶，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价值么？”
    陶振亮眨了眨眼。
    他已经算的很清楚了，哪里还不确定。
    之前认购证没人买，是因为预计发行的量太大，后来涨价，是因为销售规模不及预期，现在再涨，是因为随机摇号变成了单双号中签，中签率比之前更高。
    所有的数据都可以清晰计算出来，这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沈浪这家伙，鼻子眼都是透气的，哪里会看不出陶振亮心里在想什么。
    他轻笑着端起茶杯抿了抿。
    “别急，很快你就知道什么是价值了。”
    沈浪说的没错。
    很快，陶振亮就知道什么是价值了。
    仅仅五分钟的时间。
    在这五分钟里，一个壮实的汉子拎着两只皮箱走进了沙龙里。
    汉子个子不算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留着一个寸头，带着一个黑色的蛤蟆镜。
    是黄三。
    他径直走到沈浪面前，将手里的两只大皮箱扔在了桌子上。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只大皮箱，沈浪问道。
    “都在里面了？”
    “嗯。”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带个墨镜？”
    “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
    黄三的语气不是很好，脸色也很是不善。
    如果不是有墨镜的阻挡，沈浪一定会看到黄三杀人的目光。
    从第一次见到黄三的时候，沈浪就能感觉到黄三的敌意，所依对于黄三的态度他也没当回事。
    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有人看他不爽，那只能说明他优秀。
    跟一个保镖没必要置气。
    “滋啦。”
    按着皮箱的边缘一拉，皮箱被拉开了。
    顿时，周围的声音都似乎安静了下。
    钱，全是钱。
    两只大皮箱里装的全是钱。
    一沓又一沓，全是浅蓝色背景的几位老爷爷。
    “谁有货，连号白板五万五一套，登记过的五万三一套，单张五百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