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等候的服务员上前询问,得到许可后她就安排上菜。
然后就是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像沈瑜这样抱着不轨目的来参加同学会的毕竟只是少数,起码目前只有他一个。
其他的同学们还是如赵守时这般为了曾经的同学情谊而参加的。
是以大家故意不接沈瑜的腔,让他自己在那独自炫耀,就像猴子在向外人炫耀自己拥有红屁#股一般。
它自己可能觉得很了不得,但其实大家只是把他当成笑话,甚至连成为笑话的资格都没有。
没人捧场,沈瑜自然没脸继续炫耀下去,甚至还有些难堪,因为大家不经意间把他疏离在话题圈子之外。
这让沈瑜气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
主要是他的家境不错,也只是针对这小小的县城,没有打破某个瓶颈的他没有太多的资本。
一块金劳,一辆宝马几乎就是他的所有底气所在,就算想要继续装逼,也没有那个资本支撑。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显得过于孤僻,沈瑜也只能耐着兴子参与着大家的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前迟到的几位同学基本到齐。
晚来的他们非常知趣,不等别人怂恿,就主动的提议罚酒三杯。
敢这般开口的自然酒量不错,二两的白酒,一口一个,连喝两个,脸色都不变。
这算是把之前落下的进度补上,至于第三杯浅酌慢饮即可,与大家保持相当的进度。
当然,有那酒量不能喝的,则可以喝啤酒。
要是连两杯啤酒都喝不下、、
不可能喝不下,连赵守时这样的酒量洼地,都可以连喝三杯啤酒。
当然,喝完酒是回家,还是去桌子底下,那就再议,再议。
不管是喝白酒还是喝啤酒,都是喝酒,就像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桌子板凳都是目的。
酒这玩意,容易升华情感,拉近众人之间的感情,在这几位的带动下,厅内的气氛再度进入一个小高謿。
赵守时身在局中,时常与身旁的同学碰杯,或与离得稍远一些的同学遥敬。
只不过他的情绪确实算不上高兴,因为他参加这次同学会最期待的葛龙涛依旧没来。
赵守时其实已经从班长杨凯雯那里要到了葛龙涛的联系方式,但他却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
因为他担心自己可能的贸然举动给葛龙涛造成新的困惑。
因为他不确定葛龙涛是真的有事赶不过来,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其实不想参加,只是找不到合适理由拒绝而刻意回避。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只不过电话打与不打都一样。
葛龙涛能赶来,不会因为这个电话而不来,葛龙涛赶不来,也不会因为这个电话而来。
如果是后者则代表葛龙涛对这次同学聚会是say no的,赵守时打电话,除了让葛龙涛为难,再没有其他用处。
最后,赵守时还是决定不打电话,起码现在不打。
赵阳知道赵守时目前取得的成就已然超乎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是以见赵守时情绪不高,只当赵守时这是眼界过高,与大家没有共同话题的他无法融入其中,甚至觉得这同学会无聊,想要离开。
便小声建议赵守时要是‘有事’就可以先行离开,就算一会aa,也不用担心。
赵守时摇头表示拒绝,虽然这场同学会算不上多有趣,但还是超出了预期。
在场近二十人,除了沈瑜之外,大家都还带着上学时期的真诚与感性。
从少男成长为男人的男性可能不善言辞,他们完美的诠释了那句‘感情都在酒里’。
从少女成长为女孩的女性说起过往,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泪花,打脸上挂着的确实纯真的笑容。
就像曾经的那些青涩时光,这对于赵守时来说,是最好的下酒佐料。
···
咚咚咚,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赵守时瞬间精神,他下意识的以为来的是葛龙涛,毕竟按照杨凯雯的说法,之前明确答应回来的就只剩葛龙涛一人没有前来。
杨凯雯作为主事人,主动应了一声。
然后门被推开,来人是同班同学,却不是葛龙涛。
齐军,体委。
赵守时是学习委员,杨凯雯是班长,三人的关系自然不错。
是以赵守时见来人虽然不是葛龙涛,但还是非常高兴的。
作为好朋友,赵守时知道杨凯雯与齐军在高中时期就在搞对象,只不过因为班干部的原因,不敢高调的他们只能做好地下工作。
现在嘛,人家很显然修成正果了。
该恭喜才对。
如赵守时这般知道两人恋情的不在少数,见原本不在计划内的齐军来临,自然瞬间明白这是惊喜节目。
大家纷纷起身打趣几句,甚至还有人端起酒杯让齐军喝三碗再说。
笑归笑,闹归闹,大家还是默契的往一旁让了让,给齐军在杨凯雯的身旁留出一个位置。
杨凯雯知道大家已然看出两人的关系,而且她也没想遮掩,便对齐军招手示意他过来。
待齐军走近,杨凯雯起身,毫不避讳的揽着齐军的胳膊,扬了扬戴着戒指的无名指。
杨凯雯开口道:“其实,今天促成这次同学会,除了想让大家重聚以外。
还有件事情想要通知下大家。就是我跟齐军年前结婚了,很抱歉当时没有通知大家,今天算是设宴给大家陪个不是。”
杨凯雯的话音落地,齐军便端起杨凯雯的酒杯,与大家遥敬一杯:“这事怨我考虑不周,我先自罚一个,大家随意。”
齐军一仰脖,便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他又说让大家吃好喝好,还说一会酒店会送几个特色菜。
其实今天桌上的食物还有大半,完全不需要再点。
于是就有人劝说,省的浪费。
谁想齐军大手一挥,直接承认这家店其实自家的,让大家千万别客气,要不然他会觉得大家对他的招待有意见。
然后齐军又自罚一杯。
大家自然不能只是随意,陪着齐军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连赵守时都是如此。
当然,他喝的啤的。
在汕东酒量不行你趁早服气,要不然必然桌子低下躺。
赵守时心中明镜一般,其实杨凯雯结婚不请大家是她的自由,根本不需要愧疚,更不需要道歉。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杨凯雯的道歉其实算不上道歉。
只是担心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她与齐军成就好事,怕大家误以为是趁机索要份子钱。
这才有了杨凯雯说的‘设宴’,这是主动承担这次同学会开销的意思。
而齐军紧随而来的‘自家饭店’,则算是告诉大家当时不清是怕给大家添麻烦,而不是家境不好,不大肆设宴。
更是告诉大家今天晚上的聚会绝对没有让大家掏一分钱的意思。
不管如何,杨凯雯的善解人意与大方没有让大家心生不满,再加上齐军的到来,让大家有了新的话题。
齐军酒量了得,十分钟不到,就下了六两白酒,而且脸色无变化。
凑近杨凯雯耳边说了几句,齐军满杯起身,满是歉意的说道:“诸位,不好意思。刘少在隔壁,我跟凯雯得过去敬杯酒。一会就回。”
话音落地,齐军抬起酒杯遥敬一圈,一仰脖再次一饮而尽。
齐军喝酒痛快,大家自然不好劝阻,而且也没有理由劝阻,痛快的放人。
齐军与杨凯雯正要离开,就听见沈瑜开口:“等一下,老齐。你说的刘少是不是那位刘同?”
齐军停下脚步,回首看着沈瑜,半好奇半疑惑的问道:“在咱们县有资格称刘少的也就那位了。怎么,你认识刘少?”
沈瑜哈哈大笑,一拍大腿的摇头晃脑好不得意:“当然认识,我们经常喝酒。”
所谓的经常喝酒,其实就是两次,而且还是某些重要的场合。
以沈瑜自己的实力其实还不够参加那些场合的门槛,只是他爹考虑沈瑜以后要接手家里的生意。
就带着他与大家混个面熟。
沈瑜与刘同的见面、喝酒,就是基于这样的情况。
见面确实是见面,就是没打招呼,打过也记不住名字。
喝酒确实是喝酒,只是各喝各的,沈瑜根本融入不到刘同的圈子去。
这样的关系能有什么深厚感情,都是扯淡。
齐军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只当沈瑜跟刘同的关系确实不错,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他主动邀请沈瑜一同前往。
沈瑜之前开口,其实就抱着这个打算,一个是想借着齐军的关系,与刘同建立关系。
这算是自己人脉的拓展,要是能够融入刘同的圈子更好。
另外一个就是、、想要装β。
现在炫耀与刘同的关系,其实与之前炫耀手表、汽车是一个道理。
要的就是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
是以,沈瑜对齐军的邀请自然满口答应。
只不过沈瑜知道自己跟刘同的关系很一般,贸然过去敬酒就需要一块有分量的敲门砖。
起码不能让那位刘大少嫌恶,甚至是厌烦。
敬酒敬酒,首先得有酒,一瓶好酒就不错。
沈瑜心中有了主意,对齐军说道:“刘少喜欢喝红酒,你们酒店有没有好红酒?”
这店是齐军家的,现在也是他们夫妻在管理,对于店里的情况自然门清。
知道店里有几瓶零八年的拉菲酒庄副牌,酒质虽然不如正牌,但一支也要三千+。
最关键,这是正品,是镇店的珍藏品。
虽然价格不一定比飞天高多少,但这个逼格是远超的。
一句话,洋气。
在齐军看来,用这酒招待这位刘书籍的儿子刘同,都算是浪费,只不过曾经的同学沈瑜开口。
齐军即便心疼,也决定咬牙拿出。
嗨,好面子就得吃点亏。
齐军刚要开口,就听见沈瑜的下半句传入耳中:“不用太好,跟82年拉菲差不多的就行。”
齐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不用?太好?八二年拉菲?
你瞧瞧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心中升起不喜的齐军看向沈瑜的眼色也带着不善,心中嘀咕这sb莫不是故意找茬吧?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强定心神,齐军解释说店里没有82年拉菲,而且还说82年拉菲就是名气大而已。
而且,世面上流通的82年拉菲,一百瓶瓶起码有九十九瓶半是假的。
没说错,那个【半】是瓶子对,酒不对。
然后齐军补充说店里虽然没有八二年拉菲,却有零八年的,也很不错。
沈瑜还有些不满意,嘴里嘟囔但声音不小,说什么零八年的拉菲跟八二年的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还说什么八二年是神一般的年份,那一年的酒不是酒,是神迹。
还说什么他家里就有好几箱,要是提前知道刘少来,他就搬两箱。
现在嘛,可惜没有时间回去拿,最后叹息只能用零八年的将就一下,希望刘少不要嫌弃。
这可把齐军给恶心坏了,他原本都不舍得自家镇店用的零八拉菲,可现在却白给酒还受埋怨。
真窝囊。
甚至因为这事,让齐军连自家酒其实不是拉菲酒庄正牌的事都没好意思说。
就怕沈瑜这个吃白食还挑三拣四的沈瑜在说出什么欠揍的话。
···
也就是齐军不知道沈瑜跟刘同的真实关系,要不然说不定就要一脚把沈瑜给踹翻。
吖的,拿自己的酒教你的朋友,还要埋怨别人。
就没见过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损货。
齐军、杨凯雯以及沈瑜离开后,厅里就有不明所以的人,询问之前被提及的刘少是何方神圣。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近百万人口,绝大多数人甚至连县一把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自然更不知道先一把手的儿子。
不过,还是有消息灵通的给解释一下,让大家心中了然。
赵阳其实是见过刘同的,当时的刘同开车去接姜育恒,曾下车去搀扶酒醉的姜育恒。
是以现在再度听到刘同的名字,赵阳就觉得挺有意思。
往赵守时这面一侧身,小声说道:“这才几天又碰上了,也算是缘分。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我想刘同肯定喜闻乐见。当然,前提是刘同知道你的身份。”
赵守时白了赵阳一眼,让他慎言,他这一晚上只对大家说自己是个主持人。
而且还是个过气主持人,甚至自嘲过气到下一季的好声音主持人都没他的份。
赵守时这是自嘲,但也是事实。
他确实不会担任下一季的好声音主持,却不是被人剔除。
说句大话,只要他想,帝都卫视内还没有谁能够抢了他的这个饭碗。
是他主动辞去的,而且还顺利推荐郝建接任。
在座的大家因为与赵守时是同学的关系,自然早就知道他是主持人的事情。
可思来想去,赵守时主持的【好声音】是他唯一一部被世人知晓的节目。
听闻赵守时被剔除主持序列,在联想到好声音的蒸蒸日上,自然相信赵守时的话。
对赵守时报以同情的他们心中也好受许多。
赵阳觉得自己的提议挺不错,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而且刘同背后的刘中可是县一把手,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就不明白赵守时为什么这般坚定。
便小声问道:“你是觉得刘同不够分量?他爹来还差不多。”
赵守时气结,这就不是儿子或爹的事。
不过赵守时也知道赵阳是一片好心,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不要与他们父子扯上关系。”
赵阳面色一禀,“有事?”
赵守时摇头不言语,表示不能说。
赵阳虽然还不明白,但他知道这里面真的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平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赵守时因为出身这里的原因,就从其他渠道得知了一些信息。
一个两个还无所谓,当这些讯息积累重叠,就可以让赵守时得到某些重要线索。
例如那位刘中手上并不干净,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调任闲职养老,甚至严重的上不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