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沉默了下,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从我追查起这件事情以来,所行皆是很黑暗,未曾见到一点光明,与其如此。”
“人之初,性本恶。”他抬头定定地盯着张飞,“你知不知道,一位母亲为了钱,竟然舍得将自己的骨肉卖给他们,一个赌鬼父亲输了家产,甚至输了自己的儿女。一个想要换肾的人,疯狂的挥洒着钱不计任何代价要找到合适他的脏器。”
张飞动了动嘴巴,“可是这个世界依然有阳光,不是吗?”
“我看不到。”
张飞心中一抽,这刘烨话语越发冷漠,他耐心道:“这个世界有法律,他们会被接受制裁的,你看到的,也许只是这个时间段必须经历的现象,但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这些天,那些警察也是日夜不眠的追查这件事情,当中有人甚至遭受人身威胁,但他们依旧义无反顾,难道你就只是选择性无视吗。”
“法律?”刘烨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他目光深邃,“如果法律能够奏效,如果那些警察能够奏效,这些人又怎么会存在这里?”
他指着自己周围一圈没了声息的人,张开了双臂,“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只有我是清醒的。”
刘烨看向张飞,“我想要一点光明,照耀黑色大地。”
听到这里,不知怎的,张飞有些啼笑皆非,这刘烨的理念实在是走火入魔得太厉害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这些话根本就让人注意不上但刘烨是一位宗师,一位化劲大宗师,甚至从这一刻起,张飞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刘烨正在进行某种蜕变,他的磁场正在发生变化。
“那你想要怎么做?”张飞只得开口。
刘烨眸子中透露出一丝狠辣果决,“杀!净空一切。”
随即他看着张飞挺直了胸膛,犹如定海神针一样站立在自己面前,不由得眉头一扬。
“你要阻止我?”
张飞咧嘴笑了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放在旁边,一脸认真地看着刘烨,“本来之前我是不想阻止你的,但是事态变得让我有点难以接受,或者说,正在像我看到的那样走,我不想你成为一个到处杀人的家伙。”
刘烨好以整暇的看着张飞摆放好衣服,直立起身,才说道:“你能阻止我?”
“以前是不能,现在我想试试。”张飞摆出一个三体式架子,“或者说,我想要印证一下我的想法,再或者说,如果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了,你的实力超凡脱俗,彻底成为超人的那一刻,现代武器能否奈何你,人类的最终极武器氢弹能不能打倒你。”
说到这里的张飞怔了一下,“哦,忘了,你现在的境界实力,应该能对危险生出微妙感应,铁定不会往必死之路跑。”
说到这里的张飞感慨一声,“功夫的最高境界真是恐怖,国术都这样了,那你说的武功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是踏入修真练气吗?”
看着张飞摆出的一个三体架子,刘烨眼睛眯了起来,他意外道:“没想到我看走眼了。”
张飞唔了一声,神色有些紧张,但依旧镇定道:“化劲嘛,练拳到了一定地步返璞归真,得见真我,这些道理我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知道。”
张飞说得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刘烨并未在意,他轻吸了口气,轻语道:“形意拳。”
“是。”
张飞话语落下,眸子陡然间缩得如同针眼大小。
只见刘烨脚步一踏,仿佛地面都微微震了一下,一声咚的闷响响起,整个人伴随着声音直接像炮弹一样冲向张飞。
张飞大喊一声,亦是毫不避让,后脚一蹬,脚下迸裂出一道裂坑,不退反进。
两人转瞬间贴在了一起,但张飞亦没有没头脑似的硬拼,这刘烨蓄势使的铁山靠,当下全力施展出来犹如共工撞不周山的气势,不倒不罢休。
让根本不敢迎接。
触碰到刘烨手的瞬间,一股子螺旋劲便顺着腰腹而起,意图黏向刘烨,一旦黏实了,刘烨这铁山靠不攻自破,甚至下一刻面临的就是足以将人浑身震得粉身碎骨的炮拳。
身经百战的刘烨一眼便看穿张飞意图,他面色不变,脚下一趟,拳式一变,手如轻灵蝴蝶一拨,直接将张飞的手臂给拨开。
张飞顺势腰身一转,横拳一扫,带着开石裂碑之力打向刘烨腰腹。
“咄!”
刘烨吐气开声,腰如柳絮避开张飞一扫的拳头,同时间更是一拳递出,带着恐怖力道冲向张飞面门。
张飞神色一凝,再次使出一道半身铁板桥,险险避开刘烨的拳头,其拳头上携带的拳风直将他的脸刮得生疼,可见这一拳头所蕴含的力量有多大。
两人拳来脚往,每一次碰撞间几乎都能爆出啪嗒的响声,更是不时有空气爆炸声响起,两种拳法皆是刚猛暴烈,大开大合。
双方没有丝毫退让半步,周围的地面被两人踩踏得寸寸龟裂,甚至刘烨侧身避开张飞一脚,踹在旁边的机器上时,那机器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镶嵌在地上的螺丝根根拔起,整个方正的身体直接被这一脚给踹凹陷进去。
而刘烨的拳头亦是带着举鼎之力,一拳下来张飞侧头避开,击中他身后的一个搅拌池,直接将一个巨大的水罐给打出一个大窟窿,一道粗大的水柱直接喷射而出。
两人脚步一转,迅速退开。
张飞低头看了自己的双脚,为了借力,那双皮鞋已然被弄得稀碎,而他身上的衬衣更是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到处撕裂。
“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刘烨皱眉,“你一直这么待在精神病院到底有什么企图?”
刚才那一番激烈搏杀,刘烨已经使出了全力,却依旧没有奈何张飞分毫。
何止刘烨使出全力,张飞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抵挡住,刘烨成长得太让人惊骇,扫了眼被两人折磨得不成原样的厂房,就像是被一颗颗炸弹给犁过一遍似的。
他咧咧嘴,“为了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