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顿时抬眸,刚刚沉底的心好像瞬间浮了上来!“当真?”
风澈笑了,“自然是真,比真金还真。”
江月初觉得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心情大起大落,“我……”
她正想说什么,风澈却用食指轻轻挡住她的唇,道:“月儿,你先别说,让我来说,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男子主动,怎能让月儿先开口?”
江月初眨了眨眼睛,虽然她觉得都一样,但是也打算听风澈要说什么。
“我喜欢月儿啊,这句话我明着暗着不知说了多少次,月儿不知怎么就是不信。”风澈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笑,眼睛也是。
江月初喜欢看到风澈这样笑,那双眼睛总是明亮又干净,生动又天然,这样的风澈,别人一定没见过,她现在更高兴的是,风澈不生气了。
可她想了想风澈的话,不由的有些悻悻,好像的确如此……她对风澈那些‘不正经’的话,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关键的是……她从未把‘喜欢’这种情愫联想到自己身上……
“我喜欢你啊,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你掉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那时,你便把我的心抓走了。”
“我喜欢你啊,喜欢到想把你娶回家去,任你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我都宠着你,由着你。”
“我喜欢你啊,因为我是风澈,你是江月初,你我之间绕不开‘风月’二字,合该天造地设,幸福到死,你就是我的月儿,这世上,只有我能让你幸福。”
江月初望着风澈,一时沉醉在那笑意盈盈的眸子里,“你……我从前都不知道。”
风澈笑着说:“不晚,你现在知道了啊,月儿,我太高兴了。”
“嗯?”江月初微微疑惑。
风澈却勾着手指,轻轻一碰江月初的眉心,“高兴你终于把我放在心上了,否则,我日日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还不知几时到头。”
江月初更疑惑了,“你担惊受怕什么?”
风澈道:“自然是怕你看上哪家的俊俏男子,不要我了怎么办?”
江月初顿时满脸黑线,“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是最英俊的吗?现在怎么没信心了?”
风澈挑眉,“我自然是最英俊潇洒的,只是……我也会担心月儿你看走眼啊。”
江月初忍不住白了风澈一眼,“那你就是对我没信心!谁像你暗搓搓的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原来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我看别的男子都是光明正大,更没有丝毫杂念的。”
这话怎么能随便接?弄不好是要得罪心上人的!风澈笑嘻嘻的说:“是我不好,我自然知道月儿心中没有杂念,以后我便不敢这么想了。”
江月初盯着他,脑海中却忽然闪过点什么,猛然被她抓住了,她忽然奇怪的说:“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是在涂山江家,我记得很清楚,你跟赤游还有你的两个姐姐一起去的,怎么可能是我掉进你怀里?”
“呵呵。”风澈却只是笑。
江月初更觉得奇怪,“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风澈轻轻摇头,“不对,月儿,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仔细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哪里?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江月初几乎想都不想的摇头,“我肯定没记错,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这一点她不用想,因为在涂山江家时,她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风澈说道,“你从雷泽出来之后,是如何脱险的?”
江月初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听到了什么?!雷泽?!
“你怎么知道……”而且神色如此平静,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江月初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风澈的态度便是告诉她,他真的一切都清楚。
很快,江月初仔细回味了一下风澈的话。
她是如何脱险的……因为当初有一个野人救了她,从雷泽边缘把她拽了出去……
江月初心中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风澈,才发现眼牵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越看越熟悉!曾经有许多瞬间她都觉得熟悉,却并没有往深了想,现在才猛然惊觉,那不就是那个野人的眼睛吗?!
“你就是那个野人!”江月初脱口而出!
风澈的脸却是光速的黑了,为什么月儿只记得‘野人’?
如此看来,他与月儿初次见面,实在算不上美好,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没有在一开始就深入月儿心里啊。
“真的是你……”江月初仔细盯着风澈的眼睛,越看,便越是与记忆中的‘野人’重叠。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风澈,他们原来那么早就见过了?在她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风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人?
“月儿,我看上去哪里野了?”风澈问道。
江月初咽了咽口水,也意识到这么说实在有失妥当,她摸了摸鼻子,断断续续的解释:“我醒来时看到你抓着小包子,我还以为你要杀他……而且当时你是……那个样子,我误会了……后来我意识到你是救了我,可我已经离开雨林了……”
“……”风澈一时无语,想也知道江月初空中的‘那个样子’到底是哪个样子,即便是雷泽边缘,那落雷还是让他吃了不少亏,再加上他当时护着江月初,没有多余的手去张开防御。
所以就被劈成了‘那个样子’……
往事不堪回首,风澈也不愿意回想那一幕了,毕竟为了挽回形象,他可是吃了不少丹药让他的头发重新长的整整齐齐的。
“罢了,缘分就是如此,即便那时错过了,你现在依然是我的。”风澈不无得意的说。
江月初却还有许多疑问,“原来……你在那么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了!竟然还一直跟我装糊涂!”
风澈呵呵笑了笑,有些讨好的意味,“那都是情非得已,月儿若不全心全意信我,我怎敢与你坦白,是吧?”
江月初想了想,点头,“可你既然知道我是从雷泽出来的,为何……不怀疑我?”
风澈问道:“怀疑你什么?”
江月初道:“那时去冀北城的,都是为了雷泽的中被释放的魔炁和丢了的乾坤珠去的,他们都怀疑这与我有关,你是亲眼见到我从雷泽出来的,为什么不怀疑我?”
风澈却是笑了,“月儿,你弄错一件事。”
“嗯?”江月初道。
风澈接着道:“你不该拿我跟他们比,他们怎么想的,不代表我也要跟他们一样。”他笑了笑,很快又道:“我不怀疑你,是因为我刚刚说了,我喜欢你,那么,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做了什么,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认为重要的,只有一点,那便是,你是不是同样也喜欢我。”
江月初心中微微一动,“你这家伙……嘴上跟裹了蜜一样,尽说些好听的,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呵呵,月儿请说。”风澈笑道。
“话是这样说,难道你就没想过吗?万一我真的是魔呢?”江月初问道。
风澈一挑眉,“那又如何?不管你是人是魔,你都是我的月儿,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若护你,就算与天下为敌,也绝不悔。”
江月初微微抿唇,沉默了一会,道:“你要记住今天的话。”
“呵呵,不敢忘,不会忘。”风澈说道。
这时,风澈却是说道:“月儿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可否容我也问问你?”
江月初点头,“你问吧。”
“景箫是谁?”风澈问道。
“啊?”江月初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因为她能猜到风澈要问什么,定是想问雷泽的事情,而她也已经决定了,她不想瞒着风澈,若是他问了,她便告诉他。
可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别再说你家中只有爷爷和一个哥哥,你哥哥就是景箫了,我可不信。”风澈说道。
江月初总觉得这话里面有些怨气,可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她顿了顿道:“我的确是爷爷从江边捡来的,只是我们族中人也不少,族长爷爷待我最好,我淘气,有些讨人嫌,景箫哥哥是族中的哥哥,除了族长爷爷,他待我最好。”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别的?”风澈不依不饶的问。
“什么别的?”江月初道。
风澈道:“月儿离开族中之后,必定很惦记他吧?月儿你只是把他当哥哥?”
江月初点头,“是啊。”
可说话的同时,脑海中飞快闪过离开雨林前景箫哥哥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等你及笄,可愿嫁与景箫哥哥为妻”——
眼神不由的闪了闪。
风澈没有错过江月初那躲闪的眼神,不禁皱了皱眉。
“我喜欢你,风澈!”江月初忽然看向风澈,笃定的说,从前她不知道就算了,可她现在知道了,对景箫哥哥可能是依恋,可能是依赖,可对风澈却是喜欢!
因为那种心情和心跳都不由她控制的情况,只有在面对风澈时才会出现……
风澈顿时笑了,轻轻捧着江月初的脸,有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了一个还未见过面的人这般猜测,实在不值。
不管景箫在江月初心里到底有多重的痕迹,他都有耐心慢慢磨去,换上他自己的。
“月儿这张嘴今天也是抹了蜜的,那就再对我说句好听的吧?”风澈笑道。
江月初道:“你想听什么?”
风澈立刻道:“叫声风哥哥吧,以后也这般叫我,景箫都是怎么做哥哥的,我可以比他做的更好,所以那个哥哥,你不叫也罢。”
江月初嘴角微微抽搐,看着风澈那向往的眼神,‘风哥哥’在嘴里转了一圈,愣是没叫出来,“你是捉弄我的吧!肉麻死了!”
“哈哈哈,我没有捉弄月儿,我当真想听。”风澈抱住了江月初,笑容开怀。
“不可能!你做梦吧!”江月初推了推风澈,后者却纹丝不动,反而那张俊脸慢慢靠近。
江月初一时有些僵住,只看着风澈的脸在眼中慢慢放大。
“砰!”
就在这时,门却忽然开了!危星宇快步走来,递上了几个盒子,急急说道:“少主,单子上的材料都在这里了,一个都不缺……”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抱在一起的风澈和江月初,又看了看自家少主现在看着他时那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危星宇一时间头晕目眩,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他觉得,即便他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了任务,但是打搅少主和少主夫人温存的时光,他的脑袋依然是悬的。
“东西放下,人滚出去!”风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