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了？”
    “嗯。”
    “如何？”
    “尚可。”
    “只是尚可的程度？”
    “目前是这样。”顿了顿，那人又继而开口：“日后，不知...”
    纵天仙门，神武殿的一处小湖边。
    有人执竿垂钓，悠然自得，宛若超然物外的世外仙人一般。
    满头的白发与白须彰显着他的年纪。
    看似耄耋之年，可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暮气，反而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虽无气息外放，但仍是有种淡淡的仙风在他的身躯周围飘渺。
    若这世间当真有仙人的话，那怕是便如此人一般了吧。
    神武殿点殿主，风尘。
    仙王境强者。
    也就是带姜云凡入纵天仙门，入神武殿的那个老头。
    而在风尘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一袭黑衣，黑发如瀑，本就是冷沉的气息在配上那那张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孔，更让人有一股莫大的距离感。
    温以风。
    纵天仙门的小武神。
    神武殿天骄第一人。
    真仙境巅峰的修为，距离仙王境之差一线的距离。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风尘的身边。
    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湖面。
    忽而，湖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倒影在他眼中，仿佛也让他那平静的眸子微微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而在他眼中的波澜之中，逐渐有一道身影渐渐凝聚。
    白衣白发，剑眉星目。
    先是身影凝实，渐渐的面容也随之清晰。
    是姜云凡。
    今日他出手试探姜云凡虽然是风尘的安排，但也是他有意为之。
    凡是神武殿的弟子，他会出手试炼一番。
    摸一摸他们的根骨。
    但，今日这个姜云凡有些不一样。
    有点强。
    那一拳之下，温以凡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姜云凡根骨的大概。
    怎么多年来，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姜云凡是头一个。
    “这小子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璞玉。”有鱼上钩，风尘轻声开口，他将钓上来的鱼儿解下鱼钩再度放过水中，水面波动，鱼儿逃的飞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让你有点压力也好，或许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温以风没说话。
    风尘也没有在意，他继续钓鱼，场面再度寂静下来。
    谁都不曾在开口过。
    ——
    “小武神？”
    神武殿，姜云凡被一众神武殿师兄师姐围着，他坐在中间听着众人描述的温以风。
    此人入纵天仙门后便在神武殿修行。
    算起来是他们所有人大师兄。
    天纵奇才，根骨绝佳，武道通神。
    “温师兄如今已经有半步仙王境的水准了，若论战力，在纵天仙门十殿最强天骄之中都能排在前列。”
    “因为是咱们神武殿最优秀的弟子，所以才有了小武神的美誉。”
    “不过小武神这三个字，他倒是当之无愧。”
    “就是性子有些冷，不愿意说话，虽然长的挺帅，但总是让人心生敬畏与惧怕。”这是一位师姐说的。
    听着众人的讲述，姜云凡大致的了解了一下。
    “纵天仙门有十殿，是不是每一殿的第一人都有称谓啊？”姜云凡笑着问道。
    小武神。
    听起来到是挺霸气挺微风的。
    于是姜云凡想起了纵天仙门传承剑道的杀生殿。
    那杀生殿的第一人是不是叫小剑神？
    听起来怪怪的。
    不如小武神听起来气派。
    “那当然了。”
    其中一人开口，提起这一点，似乎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姜云凡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羡慕。
    毕竟，若能成为一殿的第一人，万众瞩目，光环加身，的确让人心动。
    “今日你刚刚入门，改日带你去看看咱们纵天仙门的纵天榜，那上边全都是十殿之中最顶尖的存在。”
    纵天榜。
    姜云凡目光闪动，心中呢喃。
    也好。
    就当长长见识了。
    他也很很想看看纵天仙门顶尖天骄的风采，入仙域修行已经许久了，现在的自己也是真仙境的修为了，勉强已经能够与仙域那些天骄站在同列，但姜云凡知道，现在的他还不够。
    而后姜云凡收回思绪，看向眼前的诸位师兄师姐。
    入门之前还觉得在神武殿的日子不会太好混。
    现在不一样了。
    感觉简直不要太好混。
    姜云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幸的。
    因为命运始终都在掌控他。
    而他现在无法挣脱其中的束缚，只能在命运的转轮之中挣扎。
    但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即便是知道了曾经的自己走的是一条极致孤独的路，但现在的他却走出了自己想走的路。
    身边之人虽然并非没有敌人。
    但相对而言，对他好的人，更多。
    想到这里，姜云凡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从现在开始，他在纵天仙门修行的生活就真正的开始了。
    感觉还不错。
    “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还是当小师弟吃香。”姜云凡笑着对神识中的瞳灵说道。
    神识中，瞳灵懒洋洋的趴着。
    对于姜云凡的话报以哼哼敷衍了之。
    姜云凡也不在意。
    “现在很美好，但之后不一定。”瞳灵安静的趴着，双手托腮：“纵天仙门汇聚仙域顶尖的天之骄子，其中可能会有重瞳者，所以你....”
    “放心。”
    还不待瞳灵说完，姜云凡便随之开口：“我知道。”
    这一点不用瞳灵提醒。
    在入纵天仙门之前姜云凡就已经想到了。
    现在他是重瞳者的身份时刻都在隐藏着，那是瞳灵为他设下的，他很放心，也会很小心。
    因为重瞳者。
    所以，姜云凡会更加努力的修行。
    他不想死。
    他还有未完之事。
    他还有未见之人。
    “至少神武殿是安全的。”姜云凡轻声开口。
    时间不早了。
    因为姜云凡刚刚入门，所以还有许多的事情都不了解，所以都是神武殿的一众师兄师姐帮着他弄得。
    入夜，繁星点缀，明月高悬。
    姜云凡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自己的房顶之上看星星。
    他很喜欢看夜空。
    因为那能让他的心平静。
    过往思绪万千，姜云凡的眼中依旧明亮。
    瞳灵也从神识中走出，他也像姜云凡一样，并肩躺着。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说着，瞳灵侧过身子，盯着姜云凡，嘿嘿一笑：“有我好看吗？”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