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丘总督由上而下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亢丘总督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震耳之声的主人是谁。
他下意识地东张西望,想要找这声音的来源。待他扭身后望,梅利威兹正持着火芒窜盛的帝焰锯,威风凛凛地矗立于他身后的屋顶之上。
亢丘城总督的双眼突然瞪大,嘴唇干燥,手心被渗出地汗水浸湿,低声嘟囔:“这,这不可能。”随后赶忙言道:“摄政王下令诛杀逆党,所有人给我上,快!杀了他们!”亢丘总督边说边催动胯下坐骑调转而去。
亢丘城的士兵开始犹豫不决,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梅利威兹·尤因。
他们抬头仰望,立于屋脊如神一般高高在上的梅利威兹。
虽说这个过程只在眨眼地瞬间,有些亢丘城的士兵干脆丢掉手中武器选择了放弃。
无论是出于对梅利威兹的崇敬,还是出于对梅利威兹的恐惧,或是别的。总之各种情绪,参杂在了一起。
此刻没有放弃的那些士兵全都是亢丘总督暗中培养的死士,他们纷纷架起弓箭齐射向梅利威兹。
梅利威兹虎目微睁。随着他一声清脆地口哨,身负黑铁镏金铠甲的兽王,从街尾处以风驰电掣般地速度奔驰至梅利威兹所在的屋顶下方。
梅利威兹一跃落地的同时起手就砍杀了两人,遂翻身上马。帝焰锯在他手中火芒四起,左右斩杀。但见手起刀落,亦见血肉横飞。
再观库稚,已经率百名轻骑突杀而出。库稚一人当先,雪之狼牙散发的凌厉寒气化成了阵阵杀意,夺魂索命也是手到擒来。
梅利威兹麾下那百名轻骑虽然没有战马加持,但是他们凭手中短刀近战却也是干净利落。
亢丘城总督驾马已经跑远,此时他只管一味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发生的事情。
“啊!”那是亢丘城总督的一声痛呼,他根本不知道梅利威兹是在什么时候追上了他,并且快刀将自己胯下坐骑直接斩首。
亢丘城总督踉跄重摔倒地不起,他现在脸显淤青,内有断骨。
“哼,竟然还敢再逃!”梅利威兹将帝焰大刀架在离亢丘城总督脖颈处几寸之地。
亢丘总督身负重伤,眼冒金星。他斜视着离脖子不远的大刀,只觉得刺目。他再仰望梅利威兹,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唯有金光阵阵。他越发想要看个清楚,但他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是徒劳……
库稚此时已经将战斗平定下来,简单安排后他立刻寻梅利威兹而去。
库稚寻见梅利威兹后,神情显得愤然:“公爵为何不杀了他?”
梅利威兹直言:“有用。我且问你,阿瑞诺究竟派遣了几人又在何地来阻挠本帅回都?”
亢丘城总督额头上青筋凸起,目光无神,左边嘴角带着血丝,声音嘶哑无比:“就算,就算告诉公爵,公爵也,也不一定信我。”
梅利威兹声音还是那般浑厚有力:“既问快答!”
“我并不知道摄政王派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派出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我收到的指令,指令就是来亢丘城。”亢丘城总督语气显得虚弱,若不仔细观察,还真的不好去判断真假。
“公爵杀我之前,能否告知公爵是如何逃脱我所布置的机关?”
梅利威兹听到亢丘总督已经有了求死之心,也就没有再追问关于阿瑞诺的话:“你虽善谋,却抵不过一人。”
“咳,咳。谁?”亢丘总督问到。
梅利威兹示意库稚将其中本末说与亢丘总督,库稚会意便道:“初入亢丘,我并未对你起疑。直到后来,你一切的安排都过于妥当,或许是你得到了情报。公爵曾让我沿途传扬回都一事,但是由于连日行军我无根本暇兼顾。传令赫拉蒙将军所发公函,想必今日也不一定能到。”
“而且,你没有在开宴前投毒,也没有席间行刺。在我看来,你过于平静。戏做的太足,反而会显得假。所以,公爵自然将他房间全部检查了一遍,就发现了你的暗道和机关。”
“什么?!难道你们躲入了暗道?那不可能容下百人!”亢丘总督惊呼道,随即声音又沉了下来:“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杀你有何难,但是在这之前你并无对我们不利的行动。总督府有暗道机关,也可理解。不过,我还是放了结界,想着一夜无事自然是好的。”
“结,结界?你是魔法师?不,如果有魔力波动,我定能得知。”
“萤冰佐铠...”库稚手中雪狼神兵闪现出湛蓝色的光晕,随即凝结冰甲化为巨铠。
亢丘总督眼神透出悲凉:“真,真是,诸神不佑我啊。”
梅利威兹突然开口言道:“你且去吧,告诉阿瑞诺勿要再使这粗鄙伎俩!”他褪去刀身上的烈焰,收回了帝焰锯,调转马头欲要离去。
亢丘城总督,极为吃力地站起身子:“公,公爵阁下,难,难道不知道摄政王脾性吗?”言语之际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亢丘总督此时犹若回光返照一般,纵身提剑刺向梅利威兹。突然,剑刃骤停,散发着凌厉寒气的雪狼神兵横扫过亢丘总督首级。
一颗头颅带着血浆飞扬而去,最终滚落在地。亢丘总督手握长剑的身躯骤然扑通坠地。
梅利威兹稍有停顿,依然背身,音色显得默然:“叫人替他收尸安葬吧。”
库稚收起雪狼身神兵,问道:“公爵,我们是否即可启程赶往帝都?”
“不必,此城已经无碍,令众将明日清晨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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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威兹独自来到亢丘城里的一家酒肆,直到入夜才被手下寻到。微醺的梅利威兹随着手下来到了库稚已经安排好的府邸,没有吩咐任何便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褪去兽皮大氅,露出厚实且富有轮廓的脊背。梅利威兹此生征战不在少数,但是他的身体上竟然没有一丝疤痕。
他的虎目没有了往日的那般锐利,此时从他深邃的双眸中透出了无限地忧郁。
梅利威兹硕大的身子倒在床榻上,眼睛是闭着的,没有鼾声,也不知道他是否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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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三日清晨,在库稚的安排下百名轻骑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唯一在等候的就是梅利威兹。
啪!
梅利威兹房间的门由里被打开,库稚见梅利威兹身穿黄金狮鹫铠,手握神兵帝焰锯。威风凛凛,跨门而出。
库稚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即刻回到了之前自己的房间。再出来时,库稚一身银白色铠甲,铠甲上冰蓝色的文耀依旧那般醒目。
梅利威兹与此同时传令骑兵队长:“传令士兵速换甲胄,前去亢丘正门集合。”
骑兵队长拜行军礼,立刻去传达梅利威兹的帅令。不出片刻百名骑兵换上锃明瓦亮的甲胄,各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梅利威兹早已胯上黑铁神驹,矗立在亢丘城正门,库稚乘一匹白马立在梅利威兹左侧。
兽王之上的梅利威兹,面对百名骑兵说道:“即日起,吾凯旋回都,阻拦者杀!”
“元帅威武!元帅威武!元帅威武!”百名士兵爆发出阵阵音浪。
梅利威兹又道:“传令兵听令!”
传令兵骑马出列道:“属下在!”
“传本帅令,赫拉蒙即可火速行军前往帝都!路上凡遇挡阻,先斩后奏!”
“属下遵命!”传令兵立即拨转马头,急速朝着赫拉蒙大军的方向奔去。
梅利威兹举起大刀,震声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