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裴谨叫了他一声。
听人墙角,不是个好行为。
然而裴谨叫了他几声,苏君衍都没搭理他,几秒之后,苏君衍反而疑惑出声:
“怎么隔壁半天了,都没动静呢?”
“阿衍,去洗澡吧。”裴谨催他。
苏君衍整个人还贴在墙上,他还是不死心的,想听出个动静来。
“不洗,洗了,我又没有衣服换!”
裴谨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今晚留下来,是他临时起意的。
他和苏君衍都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两人在来之前,也都没有洗澡。
算了,就这么将就一个晚上吧,等明天早上,再回家换洗。
裴谨进了浴室,拿了浴巾出来,垫在床上,他们连睡衣睡裤都没有。
虽然裴谨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可睡在墨夭的别墅里,他避免弄脏这边的床单。
苏君衍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穷讲究!”
裴谨没搭理对方,他只将被子的一角盖在腹部,便把眼睛闭上来。
像裴谨这样的人,虽然身居高位,举手投足间,都是体面,优雅。
可他在长途出差,跟着司狱去过矿山,种植基地,那些偏远地方的时候,他也是吃过苦的。
在艰难的条件下,他和司狱都能席地而睡,在这里度过一晚上,裴谨觉得这并没什么。
……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司狱背靠在门上,他虽然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墨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度。
“黑天?”司狱轻哼出声。
墨夭听得出来,这男人在嘲弄她。
“司玉弟弟,我带着你从tn会所出来,还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你也要帮我一下,礼尚往来,不是吗?
“你要我怎么帮你?”司狱问她。
“在裴谨和苏君衍面前,你承认,你是黑天的男人就好!”墨夭压低了声音,这其中,有着危险的气息在蔓延。
她在和司狱做交易,如果这个臭弟弟不肯答应,墨夭会揍到他答应位置!
司狱偏了偏头,与墨夭又靠近了几分。
“墨夭姐,你口中的黑天是个50岁的姥姥,让我承认和一个姥姥正在谈夕阳恋,墨夭姐,你于心何忍?”
男人呵出微凉的气息。
墨夭把脸瞥开。
“司玉,你只需要向苏君衍和裴谨两个人撒谎就可以,这件事,他们也不会说出去,我保证,这不会影响到,你的名声!”
墨夭以为,司狱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名声才不愿意的。
司狱轻呵一声,“我不想受这样的委屈。”
黑暗中,墨夭扯了扯一边的嘴角。
“那你想怎样?司玉弟弟,你欠姐姐的人情,要还的!”
“人情债肉偿不了,那就用钱还!”
听到司狱的这句话,墨夭抬头看他。
她的视力在黑暗里,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司狱的那张脸。
少年张扬,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笑意,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睨着墨夭的脸。
“你要多少钱?”
司狱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砸了司辰,王德昌他是司辰脚下的小跟班。
就算你,裴谨,帮我搞定了司家二房,没让他们起诉我,可以后,司家二房虽然没法把我弄进监狱。
但是给我下绊子的机会,多的是!
墨夭姐,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墨夭没有回答他,只仰着头,静静的听司狱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再待在金棒棒经纪公司了,解约,需要一大笔钱。
就算为了阻止王德昌开口乱要价,要和王德昌打官司,诉讼费,请律师,也要一大笔钱。
而且要请的,必须是华国最好的律师团队,因为司家二房在我的解约官司上,肯定会横插一脚!”
墨夭启唇:
“解约,打官司,这些事,姐姐全包!”
这个臭弟弟,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惹上了司家二房,后患无穷!
而他现在一穷二白,他能倚靠的,就是墨夭了。
可是……
“臭弟弟,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在无光的黑暗中,墨夭抛开了平时挂在脸上的虚假面具。
真实一面的她,在司狱的面前,慢慢显现出来了。
她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太太,我老公,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