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的病其实就是张毅下令让秦影派人动的手脚,他早就推测出若是刘焉的被建议采纳了,汉灵帝定会派穆王来并州任职,因为穆王是灵帝的亲兄弟,在加上之前穆王对定平军有劳军之功,派穆王来并州监视张毅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张毅便让秦影在穆王的饭菜里下了毒,这种毒不会要了穆王的命,但穆王短时间内是别想下床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洛阳的事,张毅知道也并不多,而且他现在也没太多时间去顾及朝廷的人事安排,因为眼下的他正在河东安排他的人生大事。
关于自己的婚礼,张毅是做了诸多的安排,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邀请众宾客了,但那些接到张毅邀请的人,本人都没去,而是派了代表前去贺喜,这一点张毅也能理解,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万一张毅趁机搞他们,他们在张毅的地盘上不就只能任凭张毅鱼肉了么。
没有邀请到本人,张毅并不介意,因为他们来与不来,张毅的婚礼都是要进行,而且早已得到命令的陈琳,更是在张毅回到河东郡之前就已经把所有事宜都布置妥当了,在回到河东郡的第三天,张毅便举行了他人生中第二次的婚礼,当然第一次只能算是半成品。
在结婚的那天,安邑城的老百姓们也是早早就得到了消息,都跑出来观礼,整个安邑城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气氛,百姓们跟着迎亲送亲的队伍走了一路,不少百姓都惊讶于,张毅居然一下娶了四个老婆,但他们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因为张毅在他们心中就是大英雄,英雄嘛,娶多少老婆都是正常的。
之前张毅也算是结过一次婚的了,但那是普通百姓的婚礼,现在的张毅可是有爵位的人,礼节也随之多了,但由于准备妥当,所以整个婚礼进行的也算是顺利,但到了拜堂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新娘太多了,这个夫妻对拜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好在张毅脑袋转的快,直接采用了西式婚礼的方法,让司马微当“牧师”,问他和四位新娘什么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之类的话,反正是应付过去了,但到了入洞房的时候,张毅却傻了。
四个新娘,该去哪个的房间呢?这个问题张毅考虑了好久,最终决定去大乔的房间,可到了大乔那里一推门,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的,这可让张毅傻眼了。
“玉娘?”
温柔的唤了一声佳人的名字后,张毅贱兮兮的说:“娘子,快开门,我都等不及了!”
张毅本以为自己一叫门,大乔立刻就会开门了,可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夫君,今日妾身偶感身体不适,你还是去其他三位妹妹那里吧。”
“啊?”
刚开始听到大乔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夫君后,张毅立刻便想入非非了,但等大乔把话说完之后,张毅却傻了眼。
“不舒服啊?”眨巴眨巴眼,张毅又拍了拍门问:“玉娘,你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去叫人给你看看?”
思想比较单纯的张毅,以为大乔是真的不舒服,心中升起关切之意的他,语气也有些焦急了。
“不用,妾身便是医官,哪里还用劳烦他人,不过是女人病罢了。”
“女人病?哦~”
瞬间明白大乔是例假来了,张毅不免有些郁闷,只得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命守在外面的丫鬟,明天一早给大乔煮点红糖水,然后才走了。
听到张毅还嘱咐丫鬟给自己准备红糖水,大乔不禁心头一暖,感觉自己和三个妹妹合谋有些对不起张毅,但一想到他一下娶四个,大乔心中的愧疚之意瞬间便又消失了。
原来四个新娘是因为张毅一下娶了四个的原因,想要惩罚张毅,不让张毅入洞房,所以张毅在去了另外三女的房间后,也是吃了闭门羹。
站在庭院当中,叉着腰,张毅气呼呼的喊道:“我去!你们四个同时女人病啊?你们骗鬼呢?好,不让我入洞房是吧?行,本将军陪兄弟们喝酒去!”
知道进洞房已经是不可能的张毅,直接转头去了前院,在那里,张毅的一众手下都在那里饮酒吃肉。
“啊?大哥?你咋来了?不是,今天可是咱们定平军上上下下的大喜日子,你总要让兄弟们喝点吧?”
看到张毅来了,刚端起碗来要喝酒的张飞,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他以为张毅是来制止他们喝酒的,可没想到张毅来到桌案边后,直接拎起了一坛酒,冲着众人喊了一声干,然后便昂着脖子灌了下去。
看到一向控制自己饮酒的张毅也大口大口的喝酒了,众人眨眨眼后,当即兴奋的喊了一声“干”,都陪着张毅喝了一大碗。
把坛子里的酒饮下一半儿之后,稍稍有些上头的张毅,舌头打着弯儿喊道:“有有~有人说,兄弟如手足,女女~女人如衣服,我我~我觉的,兄弟如手足是对对~对的,但说女人如衣服,那他娘的就是扯淡,女女~女人,那就是咱们男人的面子,面子很重要,但手足同样重要,今天,我我~我就撇下了我的面子,来来~来陪我的手足们喝酒,以后,不管谁有了面子,都不不不~能忘了手足!干!”
“干!”
被张毅的话,说的有些感动的众人,纷纷端起碗喝光了碗里的酒,而张毅也没想到,他今晚一句“以后,不管谁有了面子,都不能忘了手足”这句半醉之言,导致后来不管定平军中的谁结婚,当晚都不会再入洞房了,而是陪着兄弟一醉到天亮。
那一晚,张毅喝了不少酒,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的四位新婚妻子,有三位都守在他身边。
刚一醒,看到三位美娇娘后,张毅本来还有点火气,但听大乔说张角好像快不行了,张毅也顾不得同他们生气了,赶忙脱下新郎的红袍,一路小跑着奔到了他为张角安排的小院,到了那里之后,华佗和张崇都在,而张崇看到他后暗中冲他摇了摇头。
看到自己老爸摇头,张毅知道,张角怕是真的撑不住了,自己不能再迟疑和犹豫了。
暗中下定决心的张毅,咬着牙朝张角的房间走去,临进房门,张毅便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和女人的抽泣声,从张角那呻吟的声音中,张毅便可以听出来,张角的确是不行了。
进入房间后,张毅走到张宁身边,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搂了大约十几秒之后,张毅拉着张宁给张角跪下了。
“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带着张宁,张毅诚心诚意的给张角磕了三个头,而张角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成婚了,一滴浑浊的老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咳咳~”
张角想说点什么,但刚一开口就不停的咳了起来,在咳了几声之后,便开始喷血了。
“义父,快,快救人!”
看到张角吐血了,张毅知道不能再耽搁,急忙把张崇唤进了房间,而张崇这次进去,也就意味着张角要西归了。
果然,张崇进去后没多久,便传出了张角病逝的噩耗,听着这个消息后,即便是张宁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当场便哭晕了过去,而这对于张毅来说,可是个大好消息,因为张角的死法并不是病逝,而是张崇以结束张角痛苦为借口,在征得张角同意后,一刀刺死了张角,拿到了张角爆出的《太平要术》上册。
刚刚大婚,老丈人便死了,大喜变成了大丧,张宁呢,因为张毅给她喝下了麻沸散的关系,整整昏睡了三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张角的尸首已经入土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张角的遗体。
古代父母去世了那是要守孝的,张宁虽然是女儿家守孝的时间减半,但三个月的孝期也是不能变的,身为张宁的夫君,张毅自然也是要守孝的,而守孝期间第一要点就是要禁欲,这可苦了张毅这个新郎官儿了,不过心里虽苦,可张毅依旧决定要守孝,当然了,他的孝并不是因为孝顺而守,而是做出孝顺的样子给活人看。
在守孝的同时,张毅把一直难以抉择的那个封侯的问题给解决了。
金封策书上一开始是写得封丁瑶为临乐候,但张毅宣读的时候,却把被封的人说成了是大乔,从而正式在四女当中确立了大乔为正室夫人,其他为侧室。
这边刚把汉灵帝给自己出的难题解决了,张毅就又接到了何进新出的难题,原来汉灵帝突然驾崩了,借着汉灵帝的突然驾崩,何进那货想对十常侍动手,而在洛阳的袁绍和曹操等人,也想借助何进的手铲除汉灵帝,但何进的妹妹何皇后却严令何进,不准对十常侍动手,因为十常侍在汉灵帝驾崩之后,力保何皇后的儿子做了皇帝,这让何进十分难做。
若仅仅是因为何皇后的命令,何进大不了冒着同妹妹翻脸的风险,也敢弄死十常侍,但何进也很忌惮张毅在河东的三万大军,所以迟迟不敢动手,于是曹操献计,让何进借皇帝的命令下诏,让张毅率军北上,何进当即便同意了,只不过他暗中瞒着曹操和袁绍等人,给西凉的董卓提前下了一份诏书,命他进洛阳勤王清君侧,所以在张毅接到旨意的同时,董卓的五万西凉铁骑也在以急行军的速度,朝河东郡扑来。
“诸位,眼下的形势便是这样了,”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张毅道:“西边有董卓,东边有何进以及袁绍的十万大军,何进这是打算东西两路夹击河东,大家有什么主意?”
说话间,张毅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发现众人脸上皆无慌张之色,文臣只有新加入的周瑜和鲁肃皱了皱眉,其他人都是冷笑着摇了摇头,而武将们个个露出了轻蔑之色,很显然没有将来犯之敌放在眼里。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在张毅话说完的瞬间,暴脾气的张飞,第一个跳了起来。
“打他们这群狗娘养的!”挥舞着碗口大的拳头,张飞愤愤的喊道:“刚平了黄巾之乱这就要对咱们动手?他娘的!这群吃人饭不拉人shi的玩意儿!”
“翼德,”
摆手示意张飞坐下,张毅笑着说:“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听听诸位先生有何良策,公瑾,你先说说。”
听到张毅点了自己,周瑜慌忙起身行礼:“回禀主公,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何进无非就是想逼我们离开河东,我认为主公应该先考虑清楚,动还是不动。”
话到最后,周瑜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张毅,很明显是在看张毅的反应,看得出来周瑜的话并没有一下全说出来,还在有意保留什么。
“嗯,”点点头,示意周瑜落座后,张毅转头问鲁肃:“子敬你看呢?”
“肃以为,不管主公决定动还是不动,我们都应当调北方之兵,以应万全。”
和周瑜一样,鲁肃并没有说打还是不打,而是建议张毅调兵应对,这符合鲁肃一贯的保守作风,同时张毅也看得出来,鲁肃也没把话说完。
周瑜和鲁肃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一旦同何进等人交战,己方必会被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一旦这个帽子被扣上了,张毅就成了逆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身为谋士,他们是不会提出这种不利于己方的建议的。
但若是他们说不战,首先他们不知道河东郡在张毅眼里的有多重要,是不是不能放弃,毕竟这里是张毅的第一块根据地,倘若他们贸然提出离开河东郡,他们怕张毅对他们产生其他的想法,认为他们懦弱避战,那对自己将是极其不利的,况且在场还有众武将,一众武将个个战意激昂他们又不是看不出来,他们可不想冒冒失失的一下得罪所有武将。
总体上来讲,初入张毅阵营而寸功未立的周瑜和鲁肃,是以谨慎低调的姿态来与众人共处的,而且他们还没有摸清张毅的心里,自然不敢贸然给张毅出主意,而张毅也很理解两人的这个心思,也没有在追问他们。
示意鲁肃坐下后,张毅道:“嗯,我已经下令,让留守晋阳和汾阳的五万主力南下,但洛阳方面现在是兵强马壮啊,诸位不知,在汉灵帝驾崩之前,新封了西园军的八名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刘备,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袁术,助军右校尉冯芳,左军校尉淳于琼,其中几个老熟人曹操、刘备和袁家兄弟自不必说,那都是何进的人,蹇硕的权利已经被分割的所剩无几了。”
在张毅介绍八校尉的时候,一名蜂刺队员急匆匆的奔到白詹身边,和白詹耳语了几句,张毅知道,肯定是有新情况了。
知道有新情况了,张毅说完之后,转头看了看列席的白詹,白詹当即起身指着地图说:“诸位大人,将军,大军且看地图,根据最新的消息,孙坚和刘备已经率领本部人马,北上到了河内一带。”
“刘备和孙坚?哼哼~”
“两个臭虫一样的东西!”
“我想,主力军都不用动手,光凭地方军就能把他们灭了吧?”
“……”
听到刘备和孙坚,已经侵入了并州地盘,众将个个面露讥讽之色,压根儿就没把两人放在眼里,张毅看到众人的反应后,笑了笑,然后示意众人安静,让白詹继续说。
先向张毅欠了欠身,白詹又道:“刘备上次在主公面前认皇亲失败,一直传为笑柄一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但现在的刘备,用从黄巾之乱中缴获的大量财物向何进行贿,已经成功的被已故的汉灵帝认为了皇亲,此次挥军三万北上,其力量不容小觑,而孙坚,咱们的老对头,这次也是率军三万北上,再加上袁术正在北上的大军,这是整整九万人马啊,而且都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磨砺的老兵,是具备一定战斗力的。”
在听过白詹新一轮的介绍之后,下面的众将才意识到了问题比他们想象中的要严重一点,但并不是说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程度,不过即便是这样,众将依旧战意昂扬,纷纷向张毅请战,张毅再次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向把目光转向了陈琳。
起身向张毅行礼后,陈琳道:“照目前来看,我们的位置至关重要,一旦我们撤出了河东郡,洛阳必然陷入内乱,所以依琳愚见,我方不应撤出河东郡!”
“臣,附议!”
陈琳刚一说完,审配立刻站了起来支持审配的建议。
“哦?”
看着审配,张毅笑了笑,说:“正南,谈谈你的看法。”
“主公,”恭敬的向张毅行了一礼,审配道:“按照主公之前的计划,刘焉已经献计,先帝也执行了废史立牧的建议,现在各地已经逐渐形成了群雄割据的局面,倘若现在洛阳大乱,那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遭殃的将是天下黎民,这与主公素来的亲民之策大相径庭。”
张毅立军之本,就是为的天下苍生,但张毅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他认为保持现状,其实并不是为民为国,而是误民误国,但这一点他不能同众人说明,所以他才需要召集众人各抒己见,他需要众人的看法,来构成自己的理论支点,倘若众人没有提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意见,张毅那就要乾坤独断了。
审配的看法一说出来,田丰和陈宫也跳出来支持,而众将则坚持要战,双方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直到陈宫搬出了“逆贼”“造反”这两个词,一众武将当中,以关羽和赵云为主的保汉派才安静了下来,而以张飞和典韦为代表主战派,却依旧在吆喝着要打,但他们哪里说得过一众能言善辩的谋士呢,最终一个个被驳斥的面红耳赤,但就是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
说不过陈宫他们,张飞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开始向张毅求救了。
“好,那我就说了啊,”
笑了笑,张毅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照着上面念了起来。
“第一,立刻增兵河东郡,让董卓以及何进不敢轻举妄动,这一点云长负责,你看着要调多少来合适,就调多少来;”
“第二,翼德同关羽也一起北上,翼德负责领兵逼住孙刘联军,可以适当的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但记住千万不能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嗯~正南你跟翼德一起去,战略上由你全权负责,记住,要把握分寸;”
“第三,公台,你辛苦一趟,去雍州方向等董卓,要明白的告诉他,贸然进犯我河东郡,他只会损兵折将,而且可以明白的告诉他,我们会撤出河东郡,但需要时间,同时奉先领兵两万给公台站脚助威,同样的战略上由公台全权负责,主意把握分寸;”
“第四,公瑾和司马先生一起去洛阳,公瑾你让诸葛先生引荐你去见何进,跟他说我们同意撤出河东郡,但不是随随便便就撤出去的,他要付出代价,司马先生去告诉十常侍,说我们以他们马首是瞻,但需要物资支持。”
张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之后,当即便让众人按照他的吩咐去办,而听到张毅主要目的是敲诈何进和十常侍索取好处,最终目的还是要撤出河东郡后,陈宫等人当场便要反驳,但张毅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自己主意已定。
见张毅已经做出了决断,陈宫立刻向司马微使眼色,希望他能站出来劝阻张毅,但司马微站起来之后,却来了句‘遵命’,然后便带头朝外面走去。
司马微这个首席智囊一表明态度,其他谋士自然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朝张毅行礼,然后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议事厅,但一出议事厅之后,二陈便追上了司马微,而司马微也毫不隐瞒的向他们道出了自己为什么一直不开口,为什么遵照张毅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