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挣扎纠结之时,曾逸凡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曾逸凡因为心情不好,连“你好”两个字都懒得说。
“请问是曾逸凡吗?”
“我是。”
“哦,我是陈晨的父亲。”
曾逸凡一听对方说是陈晨的父亲,立刻坐直了身体。怎么说人家也是主持工作的建设局副局长,大boss都敬他八分,能亲自给自己一个小兵打电话,何等荣幸啊。
“陈局长,您好您好。”
“这样的,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陈建国说得十分客气,丝毫没有局长的架子,这让之前因为入场券的事情心情极度不好的曾逸凡也无法开口说个“不”字。再说这会儿确实是午休时间,说没空就显得作了。
本来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转念一想,人家堂堂一局之长,像车展入场券这种东西,应该随便就有很多吧。既然肯定要走这一趟,到时候看情况问问有没有票,也许一举两得呢。
如此一想,曾逸凡又觉得这电话来的确实比较巧了。
倒是赵大鹏跟郑梓萱,这复合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按理说,挪动并重新布置了桃花阵,是需要一定时间重新集聚桃花缘的,哪有那么快发挥作用啊。
不过,反正人家已经和好了,不管是阵法的功效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都算是好事。只要自己能搞到明天车展的入场券,顺理成章地跟张蒙蒙相上亲,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出了大楼,陈建国的车就停在公司门口,领导的标配,老款的奥迪a6。司机老赵,也就是二狗他爹开的车。
陈建国摇下车窗,示意曾逸凡上车。
“陈局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您不是说有事吗?”看着车子驶出了市区,既不是朝着建设局方向,也不是咖啡厅茶室之类谈事情的地方,曾逸凡有些奇怪。
对于所谓的有事,陈建国其实有些不好启齿。
从来他都是不信那些风水相术的,什么摆个阵就发大财,犯个冲就死一家的,他觉得完全是人的心里作用,偶尔碰巧了,才被传得神乎其神。若真有这么玄乎,那些个风水师都可以去当皇帝或世界首富了,直接摆个阵法不是轻松搞定?
虽说不相信风水,但有些事却又非常诡异。例如这建设局,三年内四任一把手都患了癌症,三个已经去世,这一任上台才半年就被查出患了淋巴癌,做了手术还是转移了,基本上处于等死的阶段。自己也就主持了偌大一个建设局的全部工作。
建设局的风水有没有问题姑且不论,事实上,前几任的局长也不是没人去偷偷找过风水师。办公室重新装修过,楼层也换过,半年前还大动干戈修整了大楼的外墙。最终,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局长当不当是其次,反正主持工作也没多大区别,但自己儿子的事,却是不能掉以轻心。
昨晚老赵说起,这旧城区背山面水,左边高楼大厦如青龙万丈,右边城市公园如白虎卧榻,是难得的风水之地。想来也是,旧城区里走出过好几位处级干部。也正因为是个风水宝地,就不该出现劫财伤人之事。
况且,即便是去森林酒吧,酒吧离旧城区也有一条街的距离,所以,陈晨之所以出了事,是因为犯了什么不该犯的冲,鬼使神差就去了那边。
“那位曾逸凡是个隐世的风水大师,寻龙点穴,覆手为雨。”昨晚,老赵如是说着,并将曾逸凡在赵家村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如神话般又复述了一遍,听得陈建国一时间出了神。
陈晨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跟郑梓欣的事,即便最终查实是冤枉的,也是可大可小。闹不好跟旭日建设撕破脸,就是两败俱伤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又架不住老赵将这曾逸凡说得神乎其神,陈建国才下了决心约上一约。不过,不能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当小白鼠,试试有没有真功夫还是必要的。
“是这样的大师。”老赵见陈建国犹豫,便替他开了口:“我们局长的老家祠堂要翻修,想请您去看看风水。”
“不要叫我大师,我只是略懂些风水常识而已。”到了这种时候,曾逸凡也不再推脱说自己不懂风水,不然太爷爷该吹胡子瞪眼了。
有了老赵开的头,陈建国继续这个话题便顺理成章多了。
“逸凡啊,主要这祠堂不是我一家的,翻修也是大事,族里都说要重新看下风水,我一个人拗不过。听老赵说你有些能耐,就只能辛苦你一趟了。”陈建国说得轻描淡写,似乎真的与自己没什么关联。
曾逸凡不禁在内心感叹陈晨他爸的举重若轻,想来陈晨忽然被人袭击,他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想找人化解化解,又不能光明正大找那些江湖术士,便拐弯抹角找了自己。但同时又不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便用了看祠堂的借口来测试一番。
好在曾逸凡也确实有真功夫,不怕他测试。连大boss都千方百计要讨好的陈大局长,自己一个新人,能出风头的机会自然也不能放过。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位于岭城西部郊区的陈家村。
曾逸凡发现这陈家村,群山环绕,数水归堂,来龙延绵有力,朝向有情,是个不错的小盆地。
车子在村口就停了,三人下车步行进入村子内。
路过一个大门敞开的院子时,陈建国故意放慢了脚步。
看来这测试是提前就开始了。明明可以开车直达祠堂,停车步行不说,还饶了远路。
曾逸凡看了眼这宅院,坐北朝南,正房三间,房子东面是一个低矮的鸡架,东西厢房错位而建,东厢房的南面矗立着一座粮仓,高出旁边的东厢房两米有余。
“龙虎错位,青龙脱节,出不孝子孙;艮方塌陷,炮打青龙,主精神错乱。”
曾逸凡话一出口,陈建国的脸色就变了变。
随后只见一二十多岁的男子,衣衫不整,举着一根木棍追打一名中年妇女,妇女尽力躲避的同时又满含心酸。
“逸凡你说得没错,这家的儿子是个神经病,发起病来就会打骂父母。”陈建国如是说道。
“那陈局长,我们还要再绕远路去祠堂吗?”曾逸凡看时间已经不早,虽然陈家村离市区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但耽搁久了,回去公司也不好解释。加上自己已经露了一手,这陈建国也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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