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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野兽围城

    事情有了预判,后面应对做起来便不算太艰难。或者说就算有不小损失,看起来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了。
    树皮和疾在北面统筹,准备去猎兽讯的军队也已经北上待命。后续的情况经树皮汇总之后往南面一日一报,王川同时根据自己的判断给前面一些建议。等兽潮开始的时候,给大家的感觉便变得有条不紊,前期来说,大家甚至是欢迎这些野兽到来的。
    兽潮走上迁徙道路之后,真从烧掉的焦土上绕路了。因为秋风的缘故,野兽迁徙通道北面烧的地方少,大部分野兽从北绕行。首先受到冲击的是北面的鸠部落。这个部落新降,虽然做了些建设,但寨子并不稳固,于是在一个兽群冲击之后,他们建了一段时间的家园几乎就此毁了。但这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后续派过去指挥的人当即放弃了寨子,所有人南迁,这样一来人员几乎没什么损失。
    野兽迁徙通道南面这些部落基本都是参加过城墙建设的,各自的村寨建设更稳固,同时有更完善的应对手段,绕行的野兽也更少,再被踏破寨子的几乎就没有了。
    前面野兽刚开始进入森林的时候,这些沿着路途行进的野兽到了各村寨附近,这让大家欣喜不已,纷纷就近猎杀,一时间获得肉食无算。只是不久,他们准备的盐很快用完了,于是改用熏烤肉干的方式处理。但猎物还是太多了,于是有的只能堆积在旷野里等着烂掉。
    现在天气不算冷,腐肉堆积,不但恶臭难闻,还引来的食腐动物铺天盖地,扰得人不得安宁。这时候大家才算受到了痛苦。
    不过这些情景树皮等人也没有在意,因而没有特意报告王川。有一天回报的人无意中说起这些,王川才发现了问题,不由再次头疼发展的问题。
    随着铁器的普及和弓弩的应用,现在大家杀多少野兽都不成问题。大家劳累一些,可能可以把进入森林这边的野兽全杀死在路上。但这样做的危害除了招来食腐动物外,最大的问题可能会在来年引发瘟疫!现在情况下如果瘟疫一起,就算是在动物间传播的,那也是不小的灾难。这会让整个畜牧产业可能就此崩溃不说,小象小犀牛马王这些也可能遭殃。如果是跨物种传播,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建起来的这一点王朝基业可能会在一两年里统统消失。
    从某种意义上说,食腐动物还是来帮忙的。只是这些腐肉动物没可能处理完全这些肉食。
    在史前这种生态下,大家对瘟疫基本没有认识。因而树皮等人对此并不在意。
    还好发现得及时,王川急忙下令,各地猎杀的野兽不能处理的,必须深埋,严禁露天堆放腐烂!没有靠近村寨的,以驱赶为主。
    如此一来,北面那些人开始叫苦连天。前面因为一时痛快杀得太多了,现在要填埋处理什么的,几乎会要了他们的命。也因为这样,北线的人无心理会其他过境的野兽,随着时间推移,野兽沿着长毛象迁徙的通道或者开好的道路一路南来,不久便出现在了王城之下。
    第一天城外出现了兽群,城里的神龙卫带着城里的男人出去大干了一场,用大车拉回无数猎物。到晚间时候,大家的碗里全是大块肉食,老人妇女和孩子全都动员起来处理肉食皮子。大街上到处都是流淌是血水碎肉。
    第二天重复一次,大家的热情还算高涨。但血腥味带来的其他问题也出现了。
    首先是漫天的鹰鹫,几乎把王城的上空给覆盖掉了。这些鹰鹫完全不怕人,现在也学会了挑嘴。哪里有野兽在剥洗,它们就敢直接冲下来抢食鲜肉。同时也极为记仇,被攻击之后,只要没死,回头就会成群结队攻击人。弄得孩子都得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就算不攻击人,这些鹰鹫漫天的粪便也让人叫苦不堪。它们吃得饱,消化也变快了,粪便特别多。王城不过两三天,就被密密麻麻腥臭的鸟屎覆盖,让人作呕不已,出门都无从下脚。
    其次是猫科类的夜行动物。城墙高厚,一般的肉食动物进不来,但不少猫科类的肉食动物却能轻松抓着细小的砖缝上墙。按说城外也不缺吃的,这些能爬墙的猫科动物却好奇宝宝一般非要爬进墙,沿着血腥味去看看。有时候遇到人类,或者会大摇大摆走掉,或者会从背后袭击一番。
    一晚上死掉三个人后,王川办公桌上多了两张豹子的皮。现在负责神龙卫的人是骑鹿,他有些担忧对王川道:“现在晚上大家都有些担心,觉得上个茅房都不安全。”
    旁边驱虎人看了看皮子,道:“晚上我出去巡视。我骑着老虎去,它们会怕的。”
    “城太大了,靠你一人三虎解决不了问题。”王川想了想道:“狗呢?城里不是有不少狗吗?都偷吃完了?”
    狼狗进过三四代驯养,现在变得比较温顺亲人了。在外面各部落村寨也很受欢迎。冬熊就把小狗带在商队里,让它们也成了商品。但是王城这边城墙建起来后,大家觉得城里安全无虞,对这些狗反而冷遇起来。之前大食堂专门有人喂养的狗只能在各处吃剩饭菜,几乎变成野狗了。倒是不少人偷偷杀了吃肉。狼婷现在不喜欢王城,也是因为这些人吃狗吃得太过猖狂。
    骑鹿道:“凶得都杀得差不多了,还有几十只养在各处看护院子。”
    王川叹气,这就等于吃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指不定是冬熊留着的商品。
    王川道:“让狼婷回来吧。天天躲在外面说养狗巡城。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看看养得怎么样了。以后狗归各家各院,自家的狗不好好养的,做没收处理。偷杀别人的狗的,按偷窃处理。”
    骑鹿应了一声,准备出去时候看了一眼地面,又问:“这些鸟怎么办?”
    王川按按脑袋,道:“在居民区点起烟堆,驱散一部分。让战士们准备弓箭,把靠近的尽量射杀了。不是正好给你们练习箭法么?”
    烟熏和射杀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好办法。现在常有秋风,烟没升上天就被吹到屋子里去了,鸟熏不走,人倒可能熏晕几个。弓箭射程有限,这些鸟飞得高时,完全射不到。当它们低飞的时候,一般都在俯冲,速度可以达到几十公里到几百公里,也难于瞄准。一箭双雕那种情况,除了射手箭法惊人外,运气也很重要,几十年也未必能出现一次。
    而且剪枝在城中乱飞,也容易误伤。
    但,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么?
    这个时候,王川不得不想起小鹰来了。要是它在,以它的霸道性子,王城怎么会是现在这种鸟粪堆积的样子?
    王川从窗外看出去,想看看远方的天空,追问一下小鹰现在在哪。一只秃鹫从天上飞过,嚣张喷下一朵白色的粪便,正砸在窗前。
    王川气得牙痒痒的,抓起弓箭道:“龙三,我们出去射鸟。其他人关好门窗。”
    知道狗可以防野兽夜袭,一时间身价大涨,城中仅有的野狗纷纷被人拖回去供养起来。几个院子工厂里养着的少量看门狗,也被人瓜分,除了留下少数之外,很多被人牵回家去。
    骑鹿派人骑马去了狼穴据点,不到三个小时,狼婷便骑着马带了一大群狗回来了。彼时城中烟火处处,天上的鹰鹫高飞,却是盘旋不去。
    她带的狗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只。都是她训出来用于巡城的。这些狗有些已经训了一年多,她本来早可以交接的。但城里的情况让她实在不想把狗送来。现在王川发话了,狗的安全有了保障,她放下心来,才愿意把狗送过来。
    这些狗狼婷自己留下七八只外,剩下的都交给了神龙卫。神龙卫的人原来就有不少人曾带着狗出去打猎的。现在接手起来也不算麻烦。两边熟悉了一下,以后城墙上巡视的战士身边便会跟着一只狗。夜晚猫科动物入侵估计就难了。
    狼婷交付了狼狗,正要去找王川,这边便有人发出警报道:“城北来了几波大兽群,北面没拦住,快到城下了。”
    狼婷上了城北的城墙,发现王川已经在城墙上了。北面来人正在跟王川汇报缘由,原来是朱家集和盐矿据点同时聚了不少兽群,两边怕兽群冲寨子,都用了大鼓驱赶。朱家集的直接往这边过来了。盐矿那边又正好遇到上百头大象在盐矿吃盐,这一驱赶,兽群发生了骚乱,大象也在推挤其他占据通道的野兽,这就让这些野兽上了驰道,都往这边来了。
    城北之外,除了小片农田外,都是果树,竹子,桑柘木之类的经济林木。
    狼婷上墙头之时,正好看到无数野兽滚滚从两边的林中涌出来。这些野兽行走推挤之间,便将各种果树竹子推到,随口啃食或者踩踏。兽潮下了山坡,很快就将农田踩成平地,几条往城里通水的水渠也被踩坏了。
    打眼一望,这些野兽怕就有不下上万头。这个时候,大家所想的就是,还在我们有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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