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在台上说着,若离和佑彬相对,接过了simon和伊雅递上的婚戒。
佑彬接过戒指的时候,朝simon定定的看了看。
这个位置本来是绍南的,而他们终究没能等到绍南回来再走红地毯,他不知道绍南现在是不是还好,他不知道,绍南没亲眼目睹他和若离走红地毯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他心里七上八下,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佑彬……”simon低声提醒道,佑彬顿时一愣,笑着朝若离看了过去,戴上了戒指。
simon和夏凝从台上下来的时候,迎上了匆忙回来的凌宇。
“事情怎么样了?”simon低声问着,将凌宇拉到了角落里。
凌宇气喘吁吁的摇了摇头道:“糟糕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雅问道,凌宇看了看台上的若离和佑彬道:“不能再拖了,我怕左先生坚持不住。”凌宇说着,simon顿时一惊,沉默了片刻道:“伊雅,你去准备若离的衣服,凌宇你去开车,在后门等。”
两个人一愣,转身而去。
simon定了定神,露出了笑脸,上了台,拿过了司仪的话筒站在了台前。
“各位来宾,首先欢迎大家来参加江佑彬先生和安若离小姐的婚礼,在此我有一个小惊喜要告诉大家,就是安若离江太太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所以很抱歉,新娘不能长时间陪大家,现在请大家入席,马上开宴,我们请新娘休息一下。”simon说着,台下便传来鼓掌声。
simon趁机转身朝佑彬使了使眼色,佑彬见状,拉着若离下了台。
“怎么了?”若离不解的问道。
simon看着若离看着佑彬犹豫了很久才道:“车和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在后门,我们马上去医院。”
“去医院?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姐?”
“是绍南,如果去晚了,我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simon低声道。
若离顿时惊住了,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佑彬闻声大惊朝若离看了过去。
“他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再不去……”simon说着,若离顿时反应过来,夺门而去。
宾客间,相互交谈,夹杂着笑声和谈论声。
“这背景板好漂亮啊,还是作的画。”
“是啊,听说是左派画家的传人亲手画的,这么大一块要画多久呢。”
“原来婚纱照用画笔画出来也这么漂亮,作画的人一定很用心。”去往医院的路上,若离一句话也没说,眼泪一颗颗滚下来,就连婚纱也没来得及换下来。
若离赶去的时候,若青抱着戴戴正在抢救室外哭哭啼啼,夏凝和伊森也是左立不安。
看到若离的时候,大家都愣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抢救室的灯就灭了。
医生护士出来一大堆人,佑彬和若离忙迎了过去。
“医生……”若离喊道。
“左先生的病情已经恶化,我们已经做了抢救措施,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暂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已经送去了加护病房,还有就是……很抱歉,我们尽力了,白梦曦小姐已经在十一点十二分去世了。”医生说着,若离顿时惊了。
“梦……曦……”若离喃喃道,看着推出来的车,看着车上蒙着白布的梦曦,顿时瘫软下来,佑彬下意识扶住了若离。
“若离……”佑彬喊着,可若离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梦曦曾经和她说过的话,想起那次梦曦自导自演的车祸。
“好机会?什么好机会?”
“证明你会为嘉翊拼命的机会。”
“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变成我儿子唯一的亲人,我想确保你是真的很疼嘉翊。”
加护病房里,绍南睁开眼,看到了空荡荡的病房里若离的身影。
“你醒了?”若离问道,绍南看着若离坐在自己身边,红着眼眶,顿时明白了什么。
“梦曦……”绍南问道。
若离闻声眼泪便一颗颗滚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绍南顿时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为什么要瞒着我。”若离哭着问道,紧紧握着绍南的手。
“婚礼举行了吗?”绍南问道,若离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绍南说着。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你曾经指责佑彬自以为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若离说道。
“我有公平竞争,可是我挣不到,你做了两次选择,两次都不是我,我不想你同情我,我不想你难过。”
“可是现在,我更难过。”若离说着,伏在了床边哭了起来。
绍南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若离的头发上道:“对不起,我以为可以瞒你一辈子,可到底……还是没有做到。”
若离闻声收起了哭声,朝远处的柜子边走了去,默默拿过了针管朝绍南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绍南问道。
若离苦笑着坐在了椅子上道:“现在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你前面。”若离说着,拿过针管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门外的simon和佑彬大惊,simon更是下意识的要去开门,可手刚碰到门把手,佑彬便阻止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干什么,快放下来。”绍南喊着,吃力的爬了起来。
“我要留在你身边,随便做什么都好,我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若离哭着说道,绍南顿时就愣了,看着若离半天没说话,若离见状,扬起手朝自己刺了过去,绍南大惊,佑彬和simon也猛地冲了进来。
“不要……”佑彬和simon喊道,可在此之前,绍南已经及时拉住了若离的手。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绍南说着,一把夺过若离手里的针管,跌靠在了床头上。
而佑彬和simon也伫立在了原地。
五天后,机场登机口,台北的阿左和管家都来接了。
佑彬看着若离和绍南并肩站在自己对面,只觉得似曾相似,也许是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也许一切早就注定了,他和若离会有今天这样一幕。
“对不起。”绍南低声道,佑彬不禁一笑,轻轻拍了拍绍南的肩膀道:“是你说过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
“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绍南说着,佑彬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绍南看了看旁边埋着头的若离朝阿左看了看,阿左便和绍南朝通道口走去。
走了一半,佑彬又忙喊住了绍南,朝绍南大步走了过去,轻轻抱了抱他。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我们不做情敌,做兄弟。”佑彬低声说道,绍南笑了笑道:“好,今日一别,既算生离,也算死别了吧。”
佑彬闻声,心里更加难过,不禁红了眼眶。
“我走了,今天带走的,终有一天,我会完璧归赵。”绍南说着,朝佑彬身后的若离看了看,走进了通道口。
“小姐。”夏凝在一旁说道,若离笑了笑点了点头,夏凝便提了行礼朝通道口走去。
“我走了。”夏凝冲佑彬说道。
“好好照顾她。”佑彬说着,夏凝点了点头。
人影穿梭,在通道口边,若离和佑彬四目相对,相识六年,历经磨难之后,他们再一次上演了离别的戏码。
只是这一次,告别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道,相视而望。
“我不该瞒着你。”佑彬道。
“我不该弃你而去。”若离道。
言罢,佑彬却含泪笑了,将若离拉进了怀里。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埋在一起,所以无论多久,无论发生什么,你要永远记住,我在这等你,永远等着你,哪怕需要一辈子。”佑彬在若离耳边说道。
若离点了点头,朝佑彬吻了过去。
告别只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可这个吻之后,却是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背影。
佑彬看着若离转身,看着她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六个月后,台北市,各个新闻,杂志报道了一则消息,而这则消息传遍了全世界,也包括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台北著名画家左绍南先生于昨日下午十六点二十四分去世,享年三十八岁,左先生是左派家族第九代唯一传人,在世之时的作品为数不多,近日左派家族的画作因左先生的离世,被各个收藏名家以数倍高价所收藏,左先生膝下有一子,将继承左派家族所有产业,也成为了左派家族唯一传人。”
八个月后,台北,某豪华墓园里。
若离和夏凝带着嘉翊和嘉翊立在了绍南墓碑前,旁边便是梦曦的墓碑。
“嘉翊,给爸妈行礼。”若离低声道,脚边的嘉翊抬头看了看若离立在了墓碑前恭恭敬敬的鞠躬。
“我妈妈是你。”嘉翊立在梦曦墓碑前抬头朝若离道,若离笑了笑道:“我是你妈妈,她也是,她是你亲生的妈妈,是个很好的妈妈。”若离看着梦曦的墓碑若有所思道。
嘉翊没有说话,默默的行了礼。
“小姐,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阿左已经去开车了。”夏凝在一旁说道。
“绍南,梦曦,我走了,有时间我会带嘉翊回来看你们,嘉翊永远是你们的孩子,永远是左家,是左派家族唯一的传人。”若离说着,轻轻鞠了个躬。
“小姐,先生已经去世很久了,你在台北守着这座坟已经八个月了,我们该回去了。”夏凝在一旁说道,若离朝夏凝看了过去,轻轻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看绍南墓碑上那张满是笑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