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黄粉末逸散速度极快,龙辰不识得毒丹,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几乎是在粉末飘出的瞬间就拉出了神意屏障。
同时整个人都在极速往后退,退的同时却在手中凝聚出了一个元力盾牌对着淡黄色粉末压了过去。
沈千万受伤不重,但都是针对骨骼和经脉的,被龙辰从这么高的半空踢下来,就是正常的修士都得被震得经脉麻颤,至少小半刻钟的时间是难以恢复正常的。
龙辰的元力盾瞬间将黄色粉末反推了回去。
沈千万万万没想到,周玉华的反应速度这么快,当即立起了防护罩,但已是为时已晚。
龙辰的元力盾牌速度很快,原本被沈千万扰乱的气流被龙辰一推已经彻底改变了方向,即使他自己已经支起了防护罩,但仍有点点毒粉飘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从鼻子吸了进去。
当即沈千万就感觉鼻腔一凉,这毒丹是没有解药的!很快,龙辰的元力盾牌就击破了沈千万的防护,连带着那些毒粉全部拍到了沈千万的身上,脸上。
沈千万惊恐的大叫,结果无形中几乎把那些反扑的毒粉全都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他吸了毒粉,又因为受了伤,毒的蔓延速度比正常情况还要快,惊恐下的沈千万慌不择路,想要运功逼出这些毒素,却忘了这毒性越运功越剧烈。
整个人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口鼻眼角不断向外渗出血液。
龙辰落到了地上,仍然没有收起自己的防护罩,裁判看到这一切已经惊得说不出来话,赶忙挥手撤掉了结界。
可结界虽是撤掉了,周围的修士见沈千万中毒后的惨状,以及周身漂浮的毒丹粉末全都后撤了好几步,纷纷撑起防护罩,生恐自己也吸进去这毒性未知的粉末。
沈千万感受到自己的经脉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腐蚀,元力在他身体里飞速流逝,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合着他脸上未干的血显得整个人又可怖又凄惨。
他看见了台下一脸惊恐的天剑宗弟子,颤抖着伸出手,“救,救命!救,救,救救我,求.”但是那些天剑宗弟子见到这个情形非但没有上前的,反而更加惊恐的退后,甚至有修士还说,“你中的什么毒,我们又不知道,我们救了你搭上自己怎么办!”
“对,比赛中严禁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是自作自受!”
沈千万满脸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几乎快要爆了出来,浑身抽搐的更加厉害。
龙辰瞥了他一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冷淡离开了被折腾的一片狼藉的场地。
而沈千万则因为没人敢去靠近,一直在台上抽搐,直到整个人抽搐的频率缓了下来,才有几个天剑宗的弟子支着防护罩小心翼翼靠了过去。
沈千万没有死,但他整个人仿佛失去生气一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紧急赶来的医仙诊断后说道,“他中的毒是碎华,融入中毒者体内便不再有毒性,非烈毒,但无解,他经脉已经完全废掉了。”
台上的沈千万被人抬走后,人群渐渐嘈杂了起来,“这沈千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就是,先前他算计天剑宗弟子,招招狠辣至极,这周玉华都没要他性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谁叫他心坏,害人不成反害己。”
“你我也要引以为戒啊。”
这句话得到了周边修士的普遍赞同,更多的人对于日后,这两派的发展局势有了更多的猜测。
“这周玉华是元丹境四重,我没记错吧,怎么看着这么厉害。”
“不厉害能在西灵域闯出这么大名头吗?”
“日后若是有机缘定要结交结交。”
武元鸿在人群中将这场战斗从头看到了尾,直到沈千万被人抬下去都没有出来一声,他冷哼了一声,从人群中离开。
天剑宗里几个长老再次聚到会议厅,武元鸿也在。
“元鸿,这可是我们天剑宗开赛以来第一个被抬下去的弟子,真真是气煞我也。”
武元鸿冷哼一声,“无知的蠢货,使毒都使不对地方,活该。”
“元鸿,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头了,他毕竟是你兴学伯伯的弟子。”
出言的依旧是之前那个训责武元鸿挑事灵宫的长老。
“那又如何?
我若是他,那周玉华早就中了毒被废掉了,连个弃子都当不好,还养在门里作甚?
尽早丢出去看着还清净点。”
那训责武元鸿的长老心中不快,想发怒,但是看其他长老完全没有为那弟子可惜的样子,心中不忍叹息,“你们商议吧,我出去走走。”
武元鸿见他面色似有不忍,只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待那长老出去后,才有人说道,“元鸿,兴业是兴学的师兄,对于沈千万上点心也是正常的,你若是生气,找个没人的时日叫人把他扔出去就是,何必明面上和他起冲突。”
“我就是看不惯他,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出事就是怪自己人,可别忘了他也是天剑宗的人,事事胳膊肘往外拐,那还当这个长老作甚!不如早日革了去,我看时日越久,只怕他心越不在天剑宗身上,你可别忘了,当初搞这个大赛,就是他第一个反对,这种反骨留在宗内,早晚是个祸害!”
其余几个长老都和武元鸿同出一气,对此也都纷纷赞同,毕竟老宗主眼看着就要飞升了,这飞升之后,天剑宗的天下是谁说了算,那还不是明摆着。
仁义道德又有何用,都没有权势带来的快感最令人向往,那种一手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感受,决定一个修士一生的存在,比长生更让人向往。
毕竟他们也都是在元丹境四重,五重停留了几十年的家伙,对于白日飞升早就没了初入修仙界的渴望。
在权利巅峰越久,就越不敢面对失去一切权利的局面,谁能带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跟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