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原谅二哥哥跟大哥的背叛?”
月云兮是不相信轩辕永照能原谅的,若不是这两人叛出南齐,他或许还有挣扎的余地,可偏偏他以为会支持他到底的两人,最终都背叛了他。
“百里笙默从未效忠过我,他效忠的人是你,所以谈不上背叛,至于清绝,他背叛我,我也不是很伤心,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月云兮笑了笑,将房间中的侍女遣了出去,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轩辕永照的手中:“陛下到是心胸宽广。”
“身为一国之君,心胸不宽广如何能行?”
月云兮听了,嘴角的弧度扩张了一些:“这话到是事实,身为一国之君,若是没有宽广的胸怀,那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轩辕永照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窝里的雪狐:“阿九,南齐京都已经告破了。”
月云兮听了,神色不变:“预料之中的事情而已,只是速度比我预计的快。”
“他们现在正在到处找你,你猜他们需要多久会找到这里来?”
“陛下希望他们什么时候找来,大抵他们什么时候就能找过来,关键是陛下愿意他们找过来吗?”
月云兮冷淡的问道。
“那么,阿九,你想他们找过来吗?”
轩辕永照询问道,月云兮悄悄送出去的信息他看不懂,但是他能猜到上面写的什么,必然是跟洛清绝他们联系的消息,纵然他不出手,月云兮还是会让外面的人找到他们的踪迹。
“想也不想。”
月云兮缓缓的说道,“想是因为,我想我的家人跟朋友了,不想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是一个陷阱。”
轩辕永照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阿九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是一个陷阱?”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你的皇位。”
月云兮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毕竟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不说对你多了解,一定程度的了解还是有的,更何况,当年在你跟四王爷之间,二哥哥选择了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帝,而是他觉得四王爷的心智不够成熟,绝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是一个优秀的帝王,而帝王都是无情的阴谋家。”
“阿九,是不是我做什么,在你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轩辕永照轻声问道,“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融化不了你那颗冰冷的心?”
“陛下,这里没有别人,又何必假装深情?”
月云兮泰然自若的说道,“你或许对我是喜欢的,但是我自认为我还是比不上天下的,否则的话,当初你就不会让我回到东临,不是吗?”
轩辕永照脸上的表情,满是受伤:“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月云兮笑容满面的说道,“毕竟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我们会与自己同类的人成为朋友,成为知己,唯独不会成为爱人,因为我们打心底会害怕会防备与自己同类的人。”
轩辕永照许久都没有说话,哪怕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从内心是防备月云兮的,或者说身为帝王,他从来都不会也不敢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
“清绝跟我们也是一类人。”
“不一样。”
月云兮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他有着自己的底线跟准则,所有的行为都基于这个底线跟准则的,他不会牺牲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我们会。”
“你怎么知道清绝不会为了得到权利,牺牲一切?”
“我从认识他到今日,见识过他很多面,温柔,狠辣,无情,腹黑,冷酷,但是他从未让我失望过。”
月云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是温情的笑容,“一旦被他纳入保护的人,他纵然是牺牲性命也会护其周全,也是洛家的人教会了我,什么是家人,什么是爱。”
“可惜,你是东临女帝月云兮,不是清河村的小孤女云阿九,终有一日,你也会为了你的目的,出卖清绝,不是吗?”
月云兮抬眉看向轩辕永照:“我的目的从爱上他开始,就只有一个,让他幸福,为了这个目的,我自然会不折手段。”
“如今,你是要跟我撕破脸了吗?”
轩辕永照轻声问道,终究是骗来的日子,终究只是梦幻一场,纵然月云兮配合他演戏,可戏总有完的时候,看样子,这一出幸福的好戏,终于要完结了。
“我只是告诉陛下,梦该醒了。”
月云兮缓缓道,“这一场恩爱的梦该醒了,你我心中都清楚,我不爱你,而你更爱的是江山,而我不会允许,兄长跟二哥哥所做的一切,变成为他人做嫁衣裳。”
轩辕永照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欲言又止,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趁着这段时间,他虽然人不在京都,但是却掌控着京都里面的一切,月风华在等待攻入南齐京都,他也在等待,南齐不是东临的对手,他知道,东临的势力早已经渗透了南齐,他也知道,但是东临皇室,如今仅剩下月风华跟月云兮两兄妹,一旦月风华身死,月云兮是他的皇后,天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轩辕永照起身,在棋桌旁坐下:“阿九,一起下一盘吧。”
月云兮看了一眼轩辕永照:“不了,你的棋艺太臭,跟你下棋,就是在为难我自己。”
轩辕永照拿棋子的手顿了一下:“你就不能不说破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月云兮看向远方,“南齐的暗部一直未动,永昌调离京都,只怕也是如了你的意,我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帮你,毕竟当年他流落在外,被人四处追杀,这其中就有你的人。”
“我从未派人追杀过他。”
轩辕永照自顾自的落下一枚棋子,“当初让他离开京都,也是为了保护他。”
月云兮突然改变了主意,在轩辕永照对面坐下:“所以,他去东临,并非真的是走投无路,而是带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