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吗?”
白玲珑看向月云兮平坦的小腹,心里想着,若是月云兮腹中的孩子是百里笙默的,百里笙默怕是欣喜若狂吧,“可他想要的不只是做你的亲人。”
月云兮沉默了,她自然知道百里笙默对她的情意,可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而这颗心早就给出去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对百里笙默好。
“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我的。”
月云兮笑着回答道。
“我是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白玲珑纠正道。
“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孩子都是我的。”
月云兮笑容不变,“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他会一点一点长大,希望他出生的时候,这天下已经太平。”
“战争没有那么快结束。”
白玲珑冷声道,南齐不是那么好打的,若是真的那么好打,也不至于现在两国还在僵滞之中。
“是吗?”
月云兮轻声道,“在我看来,战争快要结束了,岭南关应该要受不住了,玉龙关虽有蒙远,可抵不住关内的敌人,至于白狼关,没有了杨逍,根本不是龙骑军的对手,白姐姐,你今日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讨论当前形势的吧。”
白玲珑四处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道:“百里家主在京都,他要见你,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让你务必出宫与他一见。”
月云兮眸光微动,缓缓点了点头,百里笙默这个出现在南齐京都,是十分危险的,若是落入轩辕永照手中,必将有性命之忧,若是可以,她希望百里笙默能远离南齐京都,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毕竟她现在不会有危险,但是不代表后面不会有危险。
白玲珑将所有的不甘全部咽下去,看到月云兮在皇宫中惬意的模样,她真的为百里笙默觉得不值,月云兮辗转于多个男子之间,先是洛清绝跟百里笙默,如今又是陛下,她实在是看不透她究竟想做什么。
“娘娘,你爱皇上吗?”
白玲珑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所爱之人唯有二哥哥而已。”
月云兮看着白玲珑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生欠大哥的,我大抵是还不清的,我唯有希望他平安顺遂。”
白玲珑轻轻咬唇,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在她看来,月云兮若是选择百里笙默,定然会过得十分的幸福,但是月云兮爱的人不是百里笙默,这两人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洛清绝也在京都城中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会离我太远。”
月云兮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小腹,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臣女告退。”
白玲珑看着淡然自若的月云兮,突然间明白,月云兮并不是喜欢这里的生活,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会折磨自己,更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到腹中孩子的事情,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百里笙默果真了解她。
“齐公公,让人送白小姐出宫。”
“奴才遵命。”
齐宣让小安子送白玲珑出宫,自己则是继续留在殿外,等候月云兮差遣,虽然轩辕永照下令,月云兮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齐宣依然不放心,尤其是上次月云兮晕倒的事情,总让他觉得忽略了什么,可是想了无数遍,依然想不出问题在哪里,只能选择盯紧月云兮。
次日一早,月云兮就提出要出宫,齐宣不会阻拦,却一直跟在后面,暗卫纷纷在暗处跟着,看似明面上只有两个人,背后却是浩浩荡荡的一堆人。
待到齐宣带着人出宫后,一道身影混入出宫的宫女之中,悄悄出了宫。
白玲珑在街上看到月云兮的时候,想要迎上去,可是看到月云兮身边跟着的齐宣,最终忍耐住了,甩不掉齐宣,她是不可能带月云兮去见齐宣的,否则只会给百里笙默带去危险。
白玲珑在街上跟了一路,结果发现月云兮只是领着齐宣逛街,喝茶,看戏,丝毫没有一点心慌的样子,反而是她看得十分心慌,偏生还要继续跟着,等待月云兮寻个机会甩掉齐宣。
另外一边,一人悄悄靠近百里家的旧宅,见四下无人翻墙而入,有人闯入百里家,百里笙默有些紧张,当即跟秦挽筝一人拎了一个花瓶,一左一右的藏在门后,随时准备偷袭进来的人呢。
来人站在门口,伸手将门推开,正准备进去,一个花瓶凌空砸下来,吓得来人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谁知另外一个花瓶又朝着她的脑袋砸过去。
“大哥!”
月云兮尖叫一声,百里笙默也看清楚来的人,手中的花瓶生生被他扭转了方向,砸向对面的秦挽筝,秦挽筝赶紧侧身躲过。
“云兮。”
百里笙默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月云兮来了,看了看她身后,只有她一人,“白小姐不是去接应你了吗?”
“她估计还在街上晃悠。”
月云兮越过一地的碎片走进去,“暗影扮成我,引着齐宣他们在街上闲逛,看到你们俩没事,我就放心了。”
“现在放心还太早了。”
百里笙默让月云兮坐下,又替她倒了一杯热水,心中有些后怕,若不是月云兮及时出声,他手中的花瓶可就砸她头上去了。
“你们失踪应该跟兄长有关吧。”
月云兮喝着热水,淡淡的说道,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您知道了?”
秦挽筝有些惊讶。
“猜到的。”
月云兮的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从龙骑军有异动,我就猜到了,二皇兄之所以会动,并不是因为我是妹妹,应该是他事先就接到了命令,听我调遣。”
秦挽筝沉默了,月帝想做什么,她现在都猜不透,但是看百里笙默的模样,似乎是知道一些。
“那您是知道月帝的目的吗?”
月云兮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片刻后才缓缓道:“知道,或者说,是默认的,这一场仗不好打,要想骗过敌人,首先得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