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难道我们要一直藏在这里?”
“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微妙,南齐皇帝是敌人,东临月帝也是敌人,而这两人也是敌人,我们不能冲动,只能静待机会,只怕清绝的想法也跟我一样的,在等待一个机会。”
百里笙默神色从容,虽然他的势力都转移了,但是不代表就没有势力了,百里家的根基庞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全部转移走的,更何况月云兮志在天下,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将百里家所有的势力撤出南齐。
“可是我们藏在京都城外,很容易暴露踪迹。”
“这个时候,轩辕永照没有心思来管我们,毕竟清绝还在京都城中,张开獠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致命一击。”
百里笙默缓缓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动,洛清绝也不会轻易动,因为一旦南齐倒下,就再也没有人是东临的对手,那个时候,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家主,洛大人忍得住?”
白墨疑惑的询问道,“前些日子,洛大人一入京就夜闯皇宫,闹得人心惶惶的,如今得知小姐有孕,以他的性子坐得住?”
百里笙默眉头紧蹙,他也担心洛清绝坐不住,毕竟被困在宫中的是他的妻子跟孩子。
“相爷。”
吕相府,管家来禀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有身孕。”
吕相抬起头去看管家:“皇后有孕?
多久了?”
“这……不知,只是知道陛下十分高兴,传令大赦天下。”
“下去吧。”
管家出去,将门带上,刚把门关上,就听到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管家吞了吞口水,看来他们家相爷当真是不喜欢这位皇后娘娘,得知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竟然如此生气。
房间中,吕相一脸狰狞,砚台砸在地上,墨汁撒了一地,桌上的公文被狼毫戳穿,可见恼怒,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且忍耐吧,这个时候若是泄露了行踪,那一切都白费了。”
吕相回过头去看说话之人,神色冷冽,一人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脸,但是依然能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你让我如何忍?”
吕相咬牙切齿的问道,“皇帝传出这个消息,就是为了告诉我,我若不现身,他必然动阿九肚子里的孩子!”
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赫然跟吕相长得一模一样,吕相将砚台拾起来,放回桌上,又想将戳进书桌里的狼毫拔出来,结果只是扳断了那支狼毫,无奈的扔下手中的半截笔杆:“你明知陛下不会伤她,毕竟他们性命一体,你为了护她,布局多年,难道打算在这里前功尽弃吗?”
谁能想到,洛清绝竟然就在轩辕永照的眼皮子底下,每日在他的面前晃悠,可是轩辕永照却没有认出洛清绝来。
也没有知道吕相跟洛清绝之间的关系,谁能想到洛清绝纵然是叛出南齐,最后还将自己的人安排在了首辅的位置,哪怕离开了南齐,也掌控着南齐的一举一动。
“可孩子不一样。”
“你纵然不相信陛下,你也应该相信女帝。”
吕相看着对面跟装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洛清绝缓缓道,“女帝的性子,你最是了解,陛下若是敢伤她腹中的孩子,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
她只会拖着陛下一起死,纵然陛下再想对付你,他不会动女帝跟女帝腹中的孩子。”
洛清绝深呼吸一口气:“我得进宫。”
“你不能贸然去见她。”
吕相冷静道,“一旦你暴露,会牵连出太多的人,这个时候,谁稳不住谁就输了,女帝定然也不愿意你贸然行事。”
洛清绝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吕相叹了一口气:“明日的早朝,还是我去吧,不然我担心你在陛下面前露出马脚。”
“也好,我也要去安排一些事情。”
洛清绝换下身上的衣服,又重新换了一张脸,易容术还真是好用,纵然他天天在轩辕永照面前晃悠,他也没能认出他来。
月云兮醒过来的时候,轩辕永照守在床边,见她醒来,让人将药端上来:“安胎药,喝了吧。”
月云兮与轩辕永照对视片刻,伸手接了过来,闻了闻药味,又喝了一小口,仔细的辨别里面的药材,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喝下去。
轩辕永照看着月云兮小心翼翼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她就那么不信任他吗?
“少游跟玉楼近来没法来看你了,他们去白狼关了。”
轩辕永照主动说道,“永昌也去白狼关了。”
“你打算攻打西凉?”
“嗯,西凉背信弃义,谋害杨将军,这个仇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的。”
轩辕永照捻了一枚蜜饯递到月云兮嘴边,“东临那边,大抵也会趁机分一杯羹,想来打下西凉不是很难,毕竟西凉贫弱,经不起两大强国的围攻,再加上前面一战,西凉损失惨重,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应对接下来的围攻了。”
月云兮点点头:“你传信给少游哥哥,让他们小心些,北泽煜手中有防身的暗器,就是我当初打伤永昌的暗器,北泽煜从我这里要去的。”
轩辕永照听了,当即点点头:“一会儿我就让人传信给他们,让他们小心。”
“陛下,怎么想起攻打西凉了,你就不怕我兄长突然调转枪头,趁机攻打南齐吗?”
月云兮调侃的问道,毕竟也有这个可能。
轩辕永照一边替月云兮捏被角一边道:“有这个可能,但是月帝大抵也不想一只小虫子总是在眼前蹦来蹦去,还时不时的去咬他两口,没有了西凉跟北元,东临跟南齐才能放开手来打。”
月云兮不可置否,从西凉背叛他们之间的盟约开始,西凉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龙骑军攻打西凉,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激化西凉跟南齐之间的矛盾,然后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东临再出手,一举灭了西凉,然后东临跟南齐再来一较高下,这是伤害最小的方式,她已经竭尽所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了。
“也是,纵然是小跳蚤,可咬起人来,也挺疼的,而且还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