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云从前几名指挥身上观察到的。
    身为指挥，他们比亡灵战士更像是一个人。
    也拥有更多的人类情感。
    他们对痛感，自然会更强烈。
    对死亡的恐惧，自然也会更深刻。
    基地内。
    一千多名亡灵战士已经打光了。
    现在，只剩他最后一个了。
    所有的恐惧以及担当，也都需要他一个人扛着走下去。
    咔嚓！
    指挥的右腿，忽然感受到一阵钻心剧痛。
    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膝盖骨被彻底粉碎的声音。
    那是楚云做的。
    指挥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
    自己的一条腿，就算是彻底报销了。
    “我擅长很多种折磨人的手段。”
    楚云低沉的嗓音，在指挥耳畔响起。
    “我会让你一样一样的体会。”楚云继而说道。“直至你忍受不了。告诉我你所掌握的全部秘密。”
    指挥颇有些站不稳了。
    一条腿被废掉了。
    再加上难以忍受的剧痛。
    指挥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楚云：“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泄露半句。”
    “就是因为你不肯说，我才不会轻易地杀了你。”
    楚云抬眸看了眼天空。
    距离天亮。大概还有半小时。
    而这半小时。
    是留给指挥的最后半小时。
    “你想死，也不会太容易。”楚云目光平静地说道。
    咔嚓！
    又是一声彻骨的声响。
    指挥的一条胳膊，就此被废掉了。
    楚云的手段，是残暴的。
    更是疯狂的。
    而依旧有强烈痛感的指挥。在刹那间感觉自己要晕死过去。
    他的意志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他在被打断一条腿之后，还能坚强地站在原地。
    这已经证明他拥有不俗的抗击打能力。
    可现在。
    当他一条胳膊又被楚云掰断之后。
    他整个人都因为剧痛，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别着急。”
    楚云缓缓走到了指挥的身边，目光平静地说道：“这才刚开始。后续，我还有很多手段让你体会你曾经不曾体会过的滋味。”
    指挥浑身颤抖。
    就在他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
    却被楚云一把拖住了下巴。
    然后，手腕一抖。
    指挥的下巴彻底脱臼。
    就算是想要咬舌自尽的能力，也就此失去了。
    “你可以躺在地上享受。”楚云淡淡说道。“如果站不住了。不用勉强自己。”
    “我会站着死。”指挥想要咬牙。
    但他的下巴已经脱臼。
    他很难完成这样的动作。
    咔嚓！
    楚云非常了解人体的穴位。
    哪些地方会产生剧痛。
    哪些地方，会让人痛不欲生，却又偏偏死不了。
    “你现在应该已经不太方便开口了。”楚云说道。“没关系。等你想要说话的时候，给我一个眼神。我会停止我的行为。”
    楚云继续开始折磨指挥。
    不过是区区一分钟过去。
    指挥便轰然倒了下来。
    不是他一条腿支撑不住他庞大的身躯。
    也不是他那条胳膊断了。平衡出现了大问题。
    仅仅只是——他浑身上下感受到的剧痛，仿佛针扎，仿佛被火烤一样的剧痛。
    让他难以再站立。
    难以站在楚云的面前。
    他彻底地，陷入了绝望。
    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却又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想开口说话。给我一个眼神。”
    楚云说完，也没等指挥给出答案。
    继续蹲下来，开始折磨指挥。
    杀人对楚云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折磨人，同样也并不困难。
    楚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一个他感兴趣。
    也必须从指挥嘴里撬出来的结果。
    这个结果，关乎国运。
    也能够让楚云更深刻地了解亡灵军团的未来计划。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战。
    未来，华夏还将面临难以想象的困境。
    但每一步，楚云都会走踏实了。
    每走一步，也应该有所收获。
    此刻。到了他收获的时刻。
    咔嚓！
    楚云抬起腿，一脚踩碎了指挥另一条腿的膝盖。
    就此。
    指挥即便不死，将来也将成为一个废人。
    一个终生要靠轮椅行走的废物。
    呜呜——?指挥的身躯，忽然开始剧烈地扭曲。
    仿佛一条蜈蚣一样。
    他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云。
    似乎有话要说。
    “想明白了？”楚云微微眯起眸子。把手伸向指挥的下巴。伴随咔嚓一声响。
    恢复了指挥的下巴。
    并为他提供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说说吧。”楚云平静地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指挥的嗓音有些发颤。
    很明显，他的身躯所承受的折磨，已经达到了极致。
    “我想知道你所了解的一切。”楚云说道。
    “你想凭一己之力，挽救华夏？”指挥问道。
    楚云摇摇头：“我只是想出一份力。”
    “你已经出了。”
    指挥说罢，话锋一转。
    口吻陡然变得诡谲起来。
    眼中，更是闪过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也出了。”
    话音刚落。
    指挥咬舌自尽。?至死。
    他都没有透露一个秘密。
    甚至临死前，他还忽悠了楚云一把。
    楚云的动作已经很快了。
    可当他捏住指挥下巴的时候。
    大口的鲜血，从指挥口中喷涌而出。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
    鲜血涂满了一脸。
    口齿中，非常含糊，却又坚定有力地喊出四个字：“帝国。万岁。”
    然后。
    他脑袋一歪。
    死了。
    这一战。
    楚云打赢了。
    尽管赢的很惨烈。
    尽管猎龙者，已经死伤殆尽。
    但他们依旧打了胜战。
    也给了挑战华夏军部的亡灵战士，一次狠狠的教训。
    但楚云的内心却并不放松。
    甚至更多的负担，攻陷了他的内心。
    指挥纵死也不肯透露半点隐秘。
    这意味着，未来的华夏将面临更严酷的战争。
    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
    楚云目光淡漠地扫视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指挥。
    片刻之后。
    东方显露出一抹鱼肚白。
    很快。
    朝阳便缓缓升起了。
    迎着朝阳，楚云大步走出影视基地。
    大门外。
    所有军官敬礼，行注目礼。
    此刻的楚云，再一次成为明珠城英雄。
    真正的，大英雄。
    但英雄的内心，并不平静。甚至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