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身上的愤怒与杀机。
    似乎在听到楚殇这个名字之后，骤然降低了许多。
    他很清楚。
    如果总统先生背后的支持者，真是楚殇的话。
    你这一切，还真是有可能的。
    而且，楚殇也绝对有能力支撑总统先生做现在的这一切。
    在天使会。
    楚殇也从来都是一个神秘的，强大的，不可撼动的存在。
    没人知道楚殇为什么要加入天使会。
    同样没人知道，楚殇加入天使会的目的是什么。
    但天使会的大鳄们，无一例外地，对楚殇给予了极大的尊重，乃至于敬畏。
    因为他的强大，是扎扎实实的，是足以突破边界的。
    更是——不可抗衡的！
    至少撒旦，是无法抗衡的。
    而在撒旦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可以真正意义上地去抗衡楚殇？
    有。
    但只有一个。
    一个撒旦连提都不敢提的人。
    一个亲手缔造了天使会的人。
    撒旦的恩师。
    撒旦人生道路的明灯、导航。
    “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楚殇赐予给你的。”撒旦眯眼说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对。”总统先生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所遭遇的所有绝境。的确都是楚殇赐予我的。”
    “他既然想要毁掉你。又为什么要帮你完成你的野心？完成你的报复？”撒旦皱眉说道。“他楚殇是个精神分裂的家伙吗？还是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他关心的东西。除了我的身份。”总统先生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仅仅只是要利用一下我的身份而已。”
    “一个废总统的身份？”撒旦讥讽地问道。
    “废总统，也还是总统。”总统先生说道。“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这个国家。这个强大的帝国。”
    “所以呢？”撒旦质问道。
    “所以，楚殇给了我绝对的能力，来实施我的报复。并让整个帝国，陷入混乱，僵持，还有冷战。”总统先生说道。“而这，也很符合我的复仇意识。”
    “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撒旦不快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帝国陷入冷战与疯狂？”
    “因为他去年说过的那番话。”总统先生说道。“他认为，帝国并不是世界霸主。华夏才是。可全世界所有人，都不这么认为。”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华夏，就是至强者。”总统先生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身为总统，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脸红吗？你不会惭愧羞耻吗？”撒旦冷冷质问道。
    “一开始，我也的确认为他楚殇是个疯子。可当我慢慢了解了他的野心，了解了他的实力。以及他对未来的预估之后。”总统先生抿唇说道。“不得不承认。我相信他楚殇可以做到。而且不会再等待太久。”
    “你相信他的理由是什么？”撒旦问道。
    “我相信他的理由。是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有谁，可以阻拦他。可以限制他。”总统先生说道。“我相信他的理由。是因为他太过强大。今天，他能煽动我。让我死心塌地的，去完成他的计划和野心。未来，他一定也可以找到第二个替代品。第三个替代品。”
    “你确定帝国在经历了这场浩劫之后，还会容忍他肆意妄为？”撒旦眯眼说道。
    “我当然相信帝国会重拳出击。”总统先生说道。“可下一届的总统人选会是谁呢？是你撒旦先生的人？是在座哪家财团的人？或者——有可能是与楚殇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反正。柯德普已经死了。下一任总统的人选，总是要重新筛选的。不是吗？”总统先生眯眼说道。
    “或许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再多活一阵了。”总统先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真想看看，未来的世界格局，会是怎样的。帝国，还能继续制霸全球吗？东边那条觉醒的巨龙，会真的腾空而起，凌驾世界吗？”
    “多么令人期待的未来。多么扣人心弦的世界之战。”
    “可惜。我应该是见不到了。”
    ……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接收了一整夜劲爆消息的会议室，终于不再平静。
    而此刻的总统先生，也是在看了一整夜的好戏之后。
    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决定吃上一顿丰盛的早餐。
    而且，他还亲自邀请了楚云一起去吃。
    “撒旦先生。在你准备对我动手之前，应该不会组织我吃一顿早餐吧？”总统先生微笑道。
    撒旦冷冷扫视着总统先生。
    并没有阻拦。
    “哦对了。千万不要惦记我的家人。”总统先生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尝试着去找我的真正亲人。我不确定你能否找到。就算能找到。你要动我的家人，所要面对的惩罚，也是来自楚殇的神罚。你未必吃得消。”
    总统先生很快意地离开了会议室。
    地板上的血迹，早就有人拭擦了。
    柯德普先生的尸体，也早早就被运走了。
    官方很忙。
    天使会，同样乱糟糟的。
    事儿发生的太多。
    多到没人坐得住。
    所有的天使会大人物在经过这一夜的洗礼之后。
    没有一个人能像总统先生这样坐得住。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他们走出会议室，便离开了。
    走的非常匆忙。
    神情也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了一般。
    愁容满面。
    ……
    气氛优雅的餐厅内。
    悠扬的轻音乐如舒缓的流水，潺潺响起。
    但这本该让人身心愉悦的音乐。
    此刻却无法让楚云真正陷入宁静。
    他的内心，并不比撒旦平静太多。
    此刻的他，是浮躁的。
    也是不安的。
    他曾经对楚殇，是质疑的。
    也有无数种恶毒的猜测。
    但现在，随着事态的逐渐发展。
    他却发现楚殇从未改变过。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正在逐渐成为现实。
    他真的，要在有生之年，让华夏成为世界霸主？
    而这，是否也是薛老终于死在他手中的原因？
    连半点挣扎都没有。
    便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楚云的内心，万分地沉重。
    他喝了一口牛奶，抬眸扫视了总统先生一眼：“你应该是恨我父亲的。”
    “我的确恨他。”楚殇平静的说道。“他将我的人生，折腾的支离破碎。宛若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