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必血洗骆家！”
    陈生开着车，舌灿莲花：“您信不信？就我那手段。我能把那残疾女人给吓得站起来！”
    楚云点了根烟，沉默着。
    “私下说，骆夫人联手叶律想要弄死您。而且是先让您身败名裂，再把您一枪崩了。”陈生说道。“公了说。就算她跟叶律的上帝组织没什么直接联系。可她指导过叶律。离叛国也不远了。”
    “按照您以往的作风。骆夫人活不成。”陈生好奇问道。“这次怎么仁慈起来了。人杀多了。怕死了下地狱，来生投胎做不了人？”
    啪。
    楚云一巴掌抽在陈生脑袋上。
    “不会说话就好好开车。”楚云冷冷说道。“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生挠挠头，不死心道：“您要是觉得刚当了英雄不好意思动手。给句话，我送您到了机场。再折回去杀她全家。顺道把那福伯也做了。不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嘛。能有多难？”
    “她说了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楚云吐出一口烟。抿唇道。“而且骆胤刚死。我再杀了她，白城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
    “所以您只是暂时放过她？”陈生问道。“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
    “差不多。”楚云淡淡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究竟对当年的事儿，了解多少。”
    “懂了。”陈生严肃道。“放长线钓大鱼。高明！”
    “暗影都撤了吧。”楚云说道。“留几个人掌握基本信息就行。不用再深查。”
    “为什么？”陈生奇道。
    “她恨我。想让她的儿子骆文舟，把我狠狠地踩在脚下。”楚云眯眼说道。“她总会想办法再找我。就不用我浪费精力去盯着她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生见缝插针，竖起大拇指。“好气魄！”
    楚云冷笑一声：“手里就你这种没用的小弟。没两把刷子早几年就得死透了。”
    “骂谁呢？”陈生不满道。“怎么就没用了？我这脸为谁毁的？当初要不是我一马当先。说起来…”
    “行了。”楚云冷冷扫了陈生一眼。“就猛了一次。打算用一辈子？”
    “那也得你给我机会啊？”陈生针锋相对。“一有事，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猛干。我有什么法子？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楚云闭上眼，语调平和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当有钱人吗？”
    “没本事呗。赚不到钱呗。”陈生耸肩道。“有头发谁想当秃子？”
    “权势对人性的考验，是毁灭性的。一旦沾上了，人性基本就泯灭了。”楚云阴冷道。“骆文舟为了权势，为了成为白城的王。连亲爸都敢杀。”
    “他就是个畜生。”陈生恶毒道。“迟早有一天，他连骆夫人也不会放过。”
    楚云闻言，眸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随即摇摇头，叹了口气。
    骆夫人机关算尽，城府极深。
    凭骆文舟的手段想要和她斗，还稚嫩了点，道行不够。
    “回去吧。白城这座城，我不太喜欢。”
    楚云扫了眼阴霾连绵的城市风景。这座城给他的感觉太压抑，极不舒适。不像明珠，动不动就艳阳高照，春风拂面。令人惬意。
    一眨眼。就已经夏至了。
    楚云当了近一个月的网络红人后。民众对他的印象逐渐薄弱，速度之快，跟一泻千里差不多。
    健忘对普通人来说，是好事，也不太好。
    好的是能忘记许多不愉快。
    不好的是，楚云再度沦为普通人。无足轻重。
    近几个月，苏明月醉心于赚钱。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楚云也回归纵横娱乐，毕竟拿着不俗的年薪，就算没什么实际贡献。好歹也得打卡露脸。要不显得太托大。不懂人情世故。
    某天下午，楚云陪薛会长饮茶。
    后者提了个非常激进的想法。要以楚云为原型，半纪实拍一部电影。电影的主要内容就是白城危机。然后粉饰一下私生活，雕琢一下人物设定。
    “不太好吧？”楚云严肃道。“你这么一拍，搞的我好像特别想出名似的。民众怎么看待我这个民族英雄？国家又怎么看待我这个曾经的优秀军人？太浮夸，太势利了。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
    “主要是为了赚钱。”薛会长含蓄道。“楚总。您作为白城危机的伟大功臣。而且是咱们纵横的副总裁。拍部电影歌颂一下，记录一下您的过往历史。一点也不过分。”
    “大投资啊？”楚云装腔作势。
    “当然。暂定投资五个亿。”薛会长微笑道。“由咱们纵横全权操盘。”
    “这种性质的电影，你投资那么大，能回本吗？”楚云奇道。
    他好歹也是半个娱乐圈人士。自然懂得投资成本比例。而且以他原型拍电影。这种风格绝对算不上大热题材。一不小心拍赔了，薛会长还不得哭出来？
    他虽贵为明珠商会会长。可纵横娱乐终究只是小作坊。一下子赔五个亿，不说伤筋动骨，也得疼一阵子。作为同事，楚云温馨提醒了一下薛会长。
    “只要上头卡的没那么严。”薛会长意味深长道。“能让咱们能放开手脚拍，我保证电影品质有保证。票房也绝对不差。”
    楚云闻言，笑骂道：“老东西，你又压榨老子？”
    说白了，薛朝青就是要楚云给上头打招呼。拍一部突破尺度的激战电影。拍好了。效果肯定不俗。民众也会乐意看。
    楚云当场拒绝道：“我看还是免了。低调生活才是我的作风。当明星太麻烦。我不想出门买个菜，都被人当猴看。”
    薛会长颇为遗憾。
    三番五次劝说楚云，见他实在提不起兴趣。这才作罢。
    喝了几杯茶。
    楚云回办公室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见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正要给顶梁大兄弟约晚饭。手机叮咚一声响。传来一张火爆到令人窒息的照片。
    毫无遮羞的那种。
    “晚上有约吗？如果还没约。老地方见。”
    能发如此风格短信的，除了叶教授，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