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苏顶梁吃过午餐。楚云亲送她下楼。
    “我送你。”楚云坐上驾驶席。
    苏明月没反对。很平淡地坐在副驾。
    “明珠城可能会迎来一段混乱期。”楚云专注驾车，口吻平和道。“平时留个心眼，多注意下。”
    “哦。”苏明月淡淡点头。
    “公司效益怎么样？缺资金吗？”楚云眉头一挑。“我手握五百万资金。必将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花光卡里的钱。才是对我最大的尊重。”苏明月口吻清淡道。“我再缺资金，也不会用你的零花。”
    “狂妄之极。”楚云闷哼一声。
    一脚油门踩到底。
    云月投资作为苏明月的创业基地。楚云去过一次。规模不大。但地段很中心。算上清洁员工，拢共才五十人。不过员工素养很高。基本是名牌高材生。据说好几个还是苏明月在澳洲的师妹师弟，慕名而来。
    这些还好说。最离谱的是，苏明月的工作助理，一个叫江溪的女孩。竟然是年仅二十三岁的哈佛硕士生。每月三万工资，就干上了无周末无假期的助理工作。
    震惊得连楚云都觉得苏顶梁真是奸商。蒙骗无知少女，压榨人家的青春，贩卖梦想——
    但云月投资工作气氛激昂。员工素养也高得令人窒息。能让一群心高气傲的高材生拿低工资玩命干活。楚云对顶梁大兄弟的洗脑能力拍案叫绝。
    就连薛朝青都三番五次想让楚云牵线，约苏顶梁吃顿饭，谈谈项目合作。钱不是问题。纵横娱乐几部大戏赚得盆满钵满。虽不可能像金陵周家那样开口就是五十亿。但十亿八亿，薛朝青拿的出来。也上赶着想投资苏明月手头的项目。
    楚云婉拒过几次无果。趁着路上没什么特别的话题。试探道：“老薛念旧情。非得跟咱们保持商业上的合作关系。你那项目如果还有资金空缺的话。让他拿点？投个友情股？”
    苏明月神色平淡地翻着密密麻麻全是数据的计划书。薄唇微张道：“项目已经研发完成。我把五成的投资额转给公司员工了。没什么空缺。”
    楚云吓了一跳。目瞪口呆道：“顶梁。不是我说你。你低薪压榨员工精力和青春，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让人家自掏腰包投资项目？我怎么觉得你在搞传销？专骗自己人？”
    “云月八成以上的员工，都有海外工作经历。超过半数员工，上一家公司都在华尔街。他们有判断能力，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明月平淡道。“项目大概还有一亿的空缺。薛朝青有兴趣，你让他明早来公司签协议。”
    “明白。”楚云说罢，若有所思道。“顶梁。方便打听一下吗？”
    “嗯。”苏明月淡淡应了句。
    “你是靠什么吸引员工投资的？连薛朝青都这么热衷，非得把血汗钱送给你糟蹋？”楚云好奇问道。
    他活了小半辈子。就没干过一件跟商业沾边的事儿。有脑子有格局有什么用？连个小超市都没开过。哪有这方面的经验？
    “利益。”苏明月平淡道。
    “那为什么别人拉投资就那么困难。到你这就跟玩儿似的？”楚云问道。“就你会做买卖啊？就你的项目一目了然，能看到前途啊？”
    “可能是才华吧。”苏明月意味深长道。
    楚云抽了抽嘴角。沉声说道：“顶梁，严肃点。”
    “哦。”
    送苏明月到了公司。
    楚云也没多做逗留，自掏腰包给全公司订了下午茶，深藏功与名。做了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靓仔。
    下了电梯，他就通知了薛朝青。
    “才一个亿？”
    电话那边的薛朝青很不满意：“苏总太小气了！都是老熟人了。至于这么抠门吗？”
    楚云乐了。反问道：“你可是投资方。少掏点钱不好？万一亏了呢？你个败家玩意。早看出你毫无格局，迟早把纵横推下火坑。”
    “楚总你有所不知。”薛朝青撇嘴道。“苏总那项目我和莫总都研究过。包括杨老板，也非常认可。一旦推出，必定一本万利。而且极符合现代市场潮流。最多三五年，必定成为行业独角兽。跨入百亿级俱乐部。”
    “那你不早说！？”楚云沉声说道。“我就说我那五百万私房钱，她说什么也不肯要。原来不是心疼我。是嫌少啊？”
    薛朝青又渲染了一下，落井下石道：“几个老板都点评过苏总的商业天赋。一个字。牛。两个字。大牛。精密的核心内容。充满想象力的创意。包括对市场的敏锐力，都是最顶级的。我听说，当初金陵周家给了苏总投了五十亿。结果被苏总拒绝了？”
    “有那么回事。她太狂了。我已经批评过她了。”楚云严肃道。“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不像话。”
    “莫总说。如果周家能投成这个项目。家族企业必将攀升一个台阶。其蕴含的商业价值。就不是单纯用财富能媲美的了。”
    “行了。”楚云不满道。“苏明月给你多少钱。至于吹得这么邪性？”
    薛朝青憨笑道：“我也没那么懂。都是莫总他们说的。我就听个热闹。但说好了。苏总那项目我出一个亿。再少我可要翻脸了。”
    “挂了，我老婆电话。”
    楚云眉头一挑。接通了苏明月的电话。
    “怎么了？”楚云离开公司才不到十分钟。这么快就生出相思之情？
    都老夫老妻了。真油腻。
    “有个人来公司了。他说想跟我谈生意。”电话那边的苏明月口吻平淡。听不出什么异样。
    但楚云知道。来的这个人，必定跟自己有关。
    否则，苏明月从不会无事打给自己。
    “他叫什么？”楚云心头一颤。手机中疯狂传来十多条信息。
    全都是加密消息。
    应该是暗影反应过来了，向他传递信息。
    “叶律。”苏明月平静道。
    楚云猛打方向盘。
    双目陡然猩红一片！
    “你把电话给他。”
    车厢内，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机爆发开来。
    “喂。”
    电话那边传来叶律温和之极的嗓音。
    “除了叶重。你有朋友吗？有恋人吗？有在乎的，或者喜欢的人吗？”楚云的口吻，阴寒刺骨。“你敢靠近她半寸，我让你一无所有，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