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一干蜃楼属下见了那女人,连忙抱拳低头。
“怎么?如今掌管了一个殿,我送出去的牌子都不管用了么?”逢春看向那个管事的问道。管事的不再有刚才那般意气风发,而是鬓角流汗,连称不敢。他要是打赢了我还好说,关键是他没有赢。没有赢的结果,就会是为蜃楼增加一个对头。当然没有出现伤亡,仇人还算不上。
“属下不敢!”管事的低声答道。
“敢不敢的你都做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这位爷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么?自己滚到刑罚司那里去领二十鞭。回头我会把此事禀报上去,至于上头会怎么惩罚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逢春看向管事的冷然说道。管事的不敢多嘴,只是对她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朝殿外走去。
“还请这位爷宽宏大度,不要跟下边没眼力的一般见识。两位今日的误会,全都因那厮而起。爷您是个男人,就不要跟小女子们一般计较了好不好嘛!”等那管事的走后,逢春走到我的跟前娇声说道。
“春姑娘跟萧娘子认识?”见逢春居然在为萧娘子开脱,我不由问了一句。
“奴家跟萧家妹子可是老相识了,总之刚才大家都是一场误会,不如今日我做东,待会我们一起小酌几杯如何?误会嘛,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以后大家都要在外行走,多个朋友也能多一条路是不是。”逢春将萧娘子的胳膊挽住对我说道。
“谁要跟他做朋友!春姐姐我就先走了,回头咱们再聊!”萧娘子冷着脸说完,将胳膊从逢春的身上抽开转身就走。逢春只是对我赔笑了笑,回头看向萧娘子轻轻摇了摇头。
“行啦,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看人家也不太卖你的账,饭就不吃了,我们还打算四处看看!”我对逢春抱拳笑道。
“这位爷对什么宝贝感兴趣可以跟我说,我直接带你过去选就是了。蜃楼很大,照爷这么逛下去。七天之后蜃楼关门,都未必能够逛完呢!”逢春见我要走,连忙追上来说道。
“就是不知道想要什么,所以我才打算自己逛逛。遇到了感兴趣的,没准就买了。要是没遇到,就改日再来。春姑娘事多,不用陪着我们这些人四处乱逛的!等他日在蜃楼之外.遇到了春姑娘,我再请姑娘饮酒!告辞了!”身边跟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个蜃楼的女人,始终是让人不太自在的。逛的真谛,就是随性而来,随性而走,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就跟我们逛街一样,本意进店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东西。不料一进门,就跟来两个导购呱噪,那时候就算是店里的东西再好,恐怕也没什么兴趣留下来了。
“那,奴家就不耽误爷逛了!敢问爷高姓大名?回头上头问起此事来,奴家也好有个交代!”逢春见我无意让她陪逛,当下也不再多坚持,只是对我行了一礼问道。
“良人府江北!”我对她一抱拳答道。
“我记得了江爷!”逢春又行一礼,朝侧里让了让,示意我们自便。
“那位壮士,可否赏个脸一同喝一杯?”告别了逢春,我朝前走了一段,一眼看到了刚才为我说话的那个壮汉。我走上前去对他一抱拳说。
“爷你客气,这顿我请!”那壮汉倒是实在,没有推脱,而是直言由他请客。我们三人一同去了殿外的酒肆,直接进了一间雅间。
“刚才看爷那一刀,怕是已达宗师之境了!我酉达练刀二十年,跟爷比起来真是脸面无光。”坐下点了酒菜,酉达轻声感叹道。
“宗师之境?”这还是我第一次有人将实力划分开来。
“嗯,这境界的划分,就是刚才那个萧娘子的爷爷弄出来的。打那之后,修行的人都参照他的那套规矩来定义境界高低。宗师之上便是止境,止境之上又是化境。再往上,他说那是天人,轮不到我们凡夫俗子们来定义。依照我说,既然是天人,不如就叫做天外境好了!”酒菜端来,酉达拍开酒坛的泥封,为我和老海一人倒了一碗酒说。
“那宗师之下呢?”老海起身接过酉达手里的酒坛,转而为他斟着酒问道。
“分别是临门,入室,生巧,大成,宗师,止境,化境,天外境哈哈哈!那萧娘子的实力,却是生巧境。虽然在爷这个宗师境面前不堪一击,不过在年轻一辈里头,却也算得上的名列前茅了。所以啊,就养成了这么一种孤傲的性子。谁的面子都不给,谁都瞧不起。不过她的爷爷曾经到过达成巅峰,只差一点就能破开壁障进入宗师。可惜,在上次跟妖兽的对战当中受了重伤。萧家没了这根顶梁柱,也是每况愈下,现如今已经沦落到来贩卖秘籍来度日了。萧家的刀法一共七式,我估计这本狂刀三式,便是他们家传刀法的其中三式。所以刚才爷说那些话,听到那丫头的耳朵里,就跟是挑衅差不多!”酉达端起酒碗,对我和老海分别致意着说。
“原来如此,我说也没得罪她,她怎么就那么大的气性呢!酉达兄,又在什么境界上?”我陪着酉达喝了一口酒问他。
闻言他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嘴里蹦出了一句:刚入生巧!
“不知酉达兄师承何人?”我又问他。
“要说这个,那可就有得说了。从前调皮,老在外头惹祸,家里见我整天折腾,心说请个师父来教我,也好让我把精力都发泄在修炼上。谁知道请来的,都是半桶水。这个这样说,那个那样说,最后把我惹恼火了,把他们全都给赶了!后来吧,赶走的人一多,也就没人愿意登门教我。我就自己练,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前几年父母一走,家里就归我当家了。这些年我花在刀法上的钱,已经无法算计。唉,要是父母还在,一准又要说我是个败家子!”酉达说着,将碗里的酒全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