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为宿主推演了一份修行计划，请宿主兑换获取，答案便在其中。”假系统文绉绉的回应。
    “好吧，兑换。”曹延淡然道。
    什么叫真大款，曹老板现在的做派就是，花积分已经不问价格了，直接上。
    “叮！兑换专属修行计划，共消耗积分一万五千点……修行计划已兑换完成！”
    “等等，兑换一份修行计划，要一万五千积分？”曹老板的大款做派瞬间消失，震惊的连身体都抖了一下。
    王梨正亲昵地抬手搓揉曹老板枕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感觉到他的身体抖了下，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睡吧。”曹老板换了个姿势，把后脑勺从王梨身上挪了下来。
    王梨跟小母鸡趴窝似的蛄蛹了两下，蜷缩到他怀里，舒服的直哼哼，片刻间便安然睡去。
    意识里，假系统的声音继续：“该修行计划，包括计划实施过程中需要的部分技能，实际上还是一本技能书，所以需要积分一万五千点。”
    说话间，曹延眼前的虚空，亮起只有他能见到的微光，一本厚重的暗金色书体，从空间中推送出来，书页自行翻动，其中的字迹内容化作缕缕微光，融入曹延眉心。
    当整本书籍被阅读后消失，曹延思虑道：
    “如果按照计划中提到的，我需要主动进入混沌之地，来加速主神层次的突破。这么做就相当于将偷偷摸摸的薅羊毛变成了明抢。
    不仅如此，突破主神，需要的羊毛肯定老多了，到时候动静会很大，那混沌中的存在将绿丛林世界当成了它的地盘，不允许有主神以上层次的存在进入，我要是薅它的羊毛，一直薅到成为主神。你怎么能确定它不会翻脸，把我给吃了？”
    “正因为你薅的是它的羊毛，它才不会翻脸。”
    假系统娓娓道：“它并不禁止绿丛林世界的生灵分享混沌之气。
    凭借飞船的推演，混沌中的生命母体，很可能将宿主当成了它的小宠物。在它庇护的世界范围内，有某些个体表现优秀，它会感觉很高兴，就和看见自己养的小猫小狗茁壮成长是一个道理。
    至少目前为止，它对你没什么攻击性，而是一种看着心爱小宠物继续成长的老母亲心态。”
    神特么的老母亲心态，还心爱小宠物！你才是它的小宠物，你们全家都是……曹延蹙眉。
    “真的，从它上次苏醒，攻击米迦勒，却没对眼皮子底下的宿主动手就能证实飞船的推断，它对绿丛林世界成长的本土职业者没有敌意。”假系统劲劲的补充。
    曹老板想了好一会儿：“改天去混沌之地试试。”
    长夜转瞬。
    翌日，准备再去混沌之地薅羊毛之前，曹延清早起来，破例没去进行早课修行，而是做了一系列安排。
    他来到书房，叫来戴唤雨，桃花，还有奥赫等侍从，包括牛头梗等人，对众人各有吩咐。
    之后又和媳妇们做了交代，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你要去哪，多长时间回来？”王梨阖动着睫毛挺翘的眸子，有些担忧的问。
    宝月和小姨子也是一脸关切。
    “我是因为感觉到修行境界上的关隘，准备独自修行一段时间，所以才跟你们打好招呼，没必要担心。”
    宝月惊讶道：“你要去尝试突破，冲击主神境？”
    见曹延点头，宝月心里蓦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
    天神境往主神的突破，是一次生命形式的本质蜕变，至关重要。
    主神是能够眺望修行尽头的存在，站在神灵金字塔的顶峰，俯瞰众生，近乎无所不能。
    世间传说的诸多神异，几乎全是主神所显化。
    主神寿命悠长，能跨越纪元，天地陨而己生，让无数神灵仰望。
    曹延已经达到了冲击主神的境界，让宝月也为之深感震动，无法平静。
    等安抚好女票们，让她们离开，曹老板便准备进入混沌之地，但在他离开之前，有一名侍女进来通报道：“城主，提农会长到访。”
    提农旋即从门外走了进来。
    “会长大人找我有事？”曹延直白道。
    “嗯。”提农点头。
    两人关系亲近，没必要客套。
    “我那个私生子偷偷摸摸来找我，说他的**蜕化成了婴儿大小，是你干的不？”提农目光灼灼，问的很直接。
    原来是自来熟变成小豆丁的事。
    “是我做的。”
    曹老板义正言辞：“您老人家的私生子进入学院，心思全在女学员身上，我怕他走弯路，帮你治治他的毛病。”
    提农长吁了一口气：“是你弄得我就放心了，你随便整治，别弄死了就行。我只有俩儿子，还指望着他们传宗接代。”
    老头话落也不多待，起身就走。
    他知道是曹延干的，还挺高兴。曹老板现在的身份，愿意出手调教他的私生子，别人想求这个机会还求不着。
    老头心情愉悦的出了书房，但转念想起另一件事情，又折返了回来，有些扭捏的瞅瞅曹延，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那小子变成小豆丁的？
    我琢磨着你能让它缩小，是不是也能让它长大啊。把办法直接告诉我行不行？”
    曹延嗤的一声笑道：“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就算学了这种方法，体量变大，气血供应不上，也没什么卵用。”
    “瞎说什么呢。”
    提农不服气道：“你先告诉我，我自己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就有些用处呢。”
    “行。”
    曹延强忍着笑，说了一篇简化版本的身体局部控制方法。
    提农摇头晃脑的听完，露出如饮仙酿的沉醉表情，急匆匆的往外走：“那我先回去了啊。你忙。”
    声音远远的传回来道：“我学这术法主要是为了收拾那私生子，用这个办法体罚他，保管他服服帖帖，规规矩矩。你这方法我自己肯定是不会用的，所以你别给我到处往外说啊。”
    曹延哑然失笑，他说的是实话，提农不是体修，年老气衰，即便学了豆丁变化术，也没用处。
    提农走后，曹延就再次进入了混沌之地。
    ————
    丛林深处。
    曹延目光炯炯，眺望着混沌内部的情景。
    因为长期以来对混沌气息的吸收，他如今已经能无视混沌的遮挡，隐约看见遥远距离外，蛰伏在混沌中央的庞然大物。
    它趴在那里，和山川大地，和整个丛林合为一体，就像是绿丛林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无声无息。
    之前阿撒兹勒说光明之主从起源之地出来以前，曹延至少要到主神巅峰，才有逃命的机会。
    这句话给曹延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和紧迫感。
    与光明神系的斗争日益紧张，只有自身的力量成长才是根本。
    他必须竭尽全力，更快速的晋升成为主神。
    曹延压下脑内浮动的念头，毅然走向混沌之地，让茫茫混沌将自己卷入其中。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吸收混沌气息，对混沌中蕴含的规则和力量有着充分的了解，这次进入混沌之地，便没有被颠倒错乱的时空规则所影响，准确辨别方位，径直往深处行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半日后，曹延深入到了混沌之地从没有人进入过的一个区域。
    在深入过程中，他发现混沌内部并非空无一物。
    他在视线尽头处，看见了一株古树的模糊轮廓。
    曹延加快脚步，往古树的位置靠近，很快又有了新发现，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环状的天然纹理。
    曹延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纹理竟然和树木的年轮高度相似。
    这里似乎曾有一株古树存在，被砍伐后剩下了贴近地面的一截儿树桩，而我正在树桩上行走，好大一颗树……曹延想。
    他继续前行，又看见疑似古建筑的残垣，与土石相融，腐朽不堪，来历成谜。
    曹延最终来到那株古树下。
    这是一株孕育混沌气机而生的古树，气韵苍茫，叶片散发出翡翠般的神华，流转生辉，生机盎然。
    曹延在树下停步，没有继续往混沌深处前行。
    他检查了附近的区域，而后席地盘坐，展开了突破主神境的修行。
    就在他闭上眼睛，开始修行的刹那，体内竟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虚空中的混沌气机，往他身体周边疯狂塌陷，如同江河汇流。
    包括他身后的古树也出现了变化，叶片上浮现出天然纹理，神光垂落，与曹延鼻息间吞吐的气息互换，充满了神异。
    曹延的意识里，日月同辉，两大主神格光芒璀璨。
    轰隆！
    他体内，神格得到混沌气息的滋养，迅速发生变化。
    曹延口中自然而然的吐出了得自泰坦神王的混沌古语，他的体内震动，被混沌中蕴含的规则影响，刹那百年，以漫长的修行时间为积累，往主神的层次不断迈进。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曹延口中的混沌古语汇聚，发出一个古老的特殊音节！
    轰！
    此时此刻，曹延体内无数的细胞皆生出晶莹之光，整个混沌之地震荡，涌动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