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蔡金有些怒火中烧,他安插在明月阁外面的探子,竟然无一例外都被对方发现,渺无音讯。
那些探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无奈之下,蔡金也只好暂且压下了对明月阁的查探,接二连三的损失,让他都不禁感到有些肉疼。
一个小小的长乐坊,本来不值得他这般上心,哪怕长乐坊每年送来的红利,乃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那是在常人眼里,对他来说,哪怕是没有长乐坊,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到了他这个层面,钱财几乎只是一个数字,他已不再热衷于这些。
但对方这样做,无疑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
至于兰剑那边,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有些冒险的成分,但跟得到的相比,这些风险也就不算什么了,龙影的存在,属于一把无形的利刃,如果暴露于众,那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所以,兰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求龙影新的安置之处。
当然了,现在还不是将龙影的成员撤走的时候,待时机成熟,等这些金银运回皇宫,她才能够真正的舍弃明月阁。
以免节外生枝,兰剑就将明月阁的一切事宜,全部都交给了龙影,毕竟,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认识她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人能够猜到她的身份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林诗茵还特意请了一位夜游境的供奉,前来支援明月阁。
至于日游之境的强者,林诗茵并不觉得蔡金能有这个本事请来,哪怕是夜游境,她也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
况且,这件事情还不值得蔡金付出这诸多的代价。
至于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事实上,蔡金只是派出了几个后天境的武者,在分析利弊之后,蔡金果断的打消了再次试探的念头。
那些金银入了明月阁,总不可能一直都存放在明月阁,接下来他只需要多加留意这些金银的动向,便能够揪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了。
完全犯不着付出偌大的代价前去试探。
至于胡德庸,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神情也同样有些凝重,陈剑儒可是他这一阵营的人,这点朝堂之上众所周知,虽然朝廷明令禁止结党营私,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能够事先知道会试结果的,除了那些考官,以及陛下之外,也就不会有别人了。
他同样也没有往陛下的身上去想,毕竟,这件事情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无论是蔡金,还是胡德庸,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胡德庸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那些权贵势必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
他顿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就算极力辩解,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胡得庸猜测,这件事情的问题十之八九是出在了某一位考官的身上。
于是,他当即就把陈剑儒请来,看陈剑儒对于这件事情是否知情。
陈剑儒在得到胡得庸传唤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不仅是因为各大赌场的遭遇,这几日为了陈文和,可是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陈文和的伤势很重,如果不是有着那几个护卫在关键之时用真气护住了他的经脉,这件事情势必后果不堪设想。
在大夫诊治过后,除了那条险些落下伤残的腿,其他的地方,倒大多都是一些皮外伤,就连那副被揍成猪头一样的尊容,其实也都算不了什么,只要悉心调养,还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至于那条腿,虽然不会落下伤残,但没有一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这还是陈剑儒动用了许多名贵药材的情况下,如果没有那些药材的话,只怕没有三四个月,别想恢复过来。
不过,对于这些大夫的话,陈剑儒终究还是完全放心不下,为了防止留下后患,他这几日更是到处奔走,寻求各种名贵药材。
一个月之后的殿试,可是重中之重,耽搁不得。
到时候哪怕是带着伤势,陈文和也务必要去参加。
甚至,陈剑儒已经不奢望陈文和能够夺得状元了,只要陈文和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能够正常发挥,考取一甲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些都要建立在陈文和正常发挥的前提下。
陈剑儒深知,这件事情势必会给陈文和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为了让陈文和走出心中的阴影,他不仅多加劝导,而且还请来了姜御史。
这位姜御史可是有名的能言善辩,有着他的开导,这件事情也能够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对于那些罪魁祸首,陈剑儒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诛灭九族,方可解心头之恨,在那些差役的全力追查,以及多方验证之下,
倒是真让他找到了那天参与殴打陈文和的数人。
只可惜,那天的场面极度混乱,而且参与的人数,更是一个难以估量的数字。
在见势不妙之后,就有不少人躲了起来。
不过,能够找到这些人,倒也足够向陈剑儒交差了。
对付这些人,当然不能用殴打陈文和的罪名,那罪名简直太轻了,根本罪不至死,哪怕是几年的牢狱之中,都根本难解陈剑儒的心头之恨。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剑儒早就做好了对付的对策。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他亲力亲为,他乃是礼部尚书,虽然位高权重,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职权之内,如果他插手此事的话,难免会显得有些怪异,也会让人生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剑儒直接买通了一些小吏。
不过,刑部背靠蔡金,如果让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势必会有人横加阻拦,所以,这件事情绝对是不宜声张的,而且他求助的对象,也只能是刑部底层的一些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