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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参透当年事,只怨知晓迟

    二位姑娘在人家的行宫中剑拔弩张的,还让别人瞧见了,多少有些不雅。

    齐福呢,就更奇怪了。她不来,别人也不来,今日她这一到,怎么都来萧六郎这里报道了?齐福心中藏不住话,不觉开口问了出来:“宏小爷?你怎么来了?”

    宏小爷冷哼一声,口吻戏虐:“今日之事,朝中不知有多少人认为是我干的,不来看望,恐罪名坐定啊!”他不来,似是心虚,而且他爹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原来又一个顶黑锅的人来了。

    见是议论着的正主儿来了,齐福是没什么,倒是公孙茗若莫名的慌张起来,突然语气恭敬:“两位聊着,我先走一步……”

    知道公孙小姐一直用萧六郎的事来欺负阿福,景宏可没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这会儿子既然提到他了,借此机会正好教训她一番:“公孙小姐请留步,小王有几句话要说。”

    那边正僵持着,这时,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前来传话:“主子,请郡主进去。”这话是对齐福说的。

    呵,他到是忙啊,人都是一轮一轮的见!

    阿福心中不快,但一想到这可如此见客,看来也是无大碍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好生养着吧,见多了客,伤神。”齐福嘴上不说,可心里赌气着呢!今日是无须再见了,转身出了行宫别院。

    “郡主,郡主,您别走啊,奴才回去不好交代……”这般,小太监也追着阿福而去。

    齐福和莺语走了,小太监也走了,一时园子中就剩下了公孙茗若和宏小爷两人。

    空气仿佛就此静止下来,公孙茗若敛去了往日的锋芒,一副低眉顺目地等待发落之相,好生可怜。

    可事情赶到了这份上了,有些话不得不说。

    “郡主刚说你对我有意,可有此事?”景宏平生最讨厌说话不清不楚的搞暧昧,这种事情还是说明白、讲清楚的好。

    公孙茗若却是不置可否,垂头不答。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些个都是戏言罢了,你若对我有意,又如何总往这行宫跑?那不成了水性杨花的女子了?更何况,听说相爷一直有意将你送入宫中,长伴当今左右……”景宏淡淡一笑,自己都觉得这说法荒谬,“怎么会有此等传言,定是阿齐看错了……”

    而这抹笑容却深深刺痛了公孙茗若。

    “她说得没错!”

    公孙茗若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惊。

    宏小爷吃惊,是因为他从不将别人口中与自己相关的绯闻当真。

    而公孙茗若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坦白,原来她的心眼这么小,竟是容不得这个男子对她有半分的质疑!

    公孙小姐红着眼眶,慢慢地抬起头来,仰头凝视着景宏:“我,心仪于你许久。”这是真的。“但宏小爷不必担心,我并不奢求与你有何结果。”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的阻碍不只是真心以待就能圆满的距离,所以,“我会让你得偿所原,得到心仪之人。”那对于我,便是圆满了。

    说罢,公孙茗若哭着跑离了景宏的视线,消失在那片火红之中。

    将她随风飘起的裙摆都染成了红色,宛如飞蛾扑火。

    夜深,紫烟阁。

    “你你你你是谁……啊!”

    听到声响时,梳洗完毕的齐福正坐在榻上,以为莺语毛手毛脚打翻了什么,几步走到偏厅,出来看看。

    却见莺语正以一脚向前,金鸡独立,悬空而立的高难度姿势处在房门之前,如同中了邪般,一动不动的。

    “莺语?”阿福向前走了几步,就见莺语身后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你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清心亭中,一直跟随着萧六郎的黑衣大侠雾黎。

    “萧六郎有话要你带来?”

    “没有。”

    “那你来干嘛,不知道私闯后宫是大罪?还想给你的主子添条罪状?”知道是萧六郎的人,阿福自动在前缀上加上了个“厌恶”,没必要客气。

    “是我自己要来的,主上不知。”雾黎自知是造次了,却也不见有何歉意。

    “你是有话要和我说?”阿福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悠闲的走到茶桌前,坐下,自己个儿倒了杯茶喝,“想来那时在汇城你也救过我,那我就卖你个面子,有话快讲。”

    “多谢阿福姑娘。”

    这一句“阿福姑娘”叫出了齐福对心底仅存的一丝情怀,这宫中人人称她为郡主,虽说尊贵了不少,可在她耳中听来,就如同是在唤她人姓名,那般陌生疏离。

    一时动情,阿福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便随口问道:“那天在比试的操场上看到了柳老板和厨子哥,你也一直都在,怎么不见雪儿呀?”

    那丫头还差点成了自己的情敌,处处与她作对,总是能说会道的惹人烦,却是个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见雾黎不答,阿福又接着说道:“那时她聒噪得很,可是偏偏让人忘不掉。这不,今儿个看见你,又不自觉的想起她了。她最近可好?”

    阿福也是最近才捋顺了这些人与六郎的主仆关系,原来他们早就相识,原来一切都是圈套。想来也好笑,只有她一人不知,可能从始至今,要瞒的也只有她一人!

    这么一说,看不到人,八成是出任务去了吧?

    说起华雪,雾黎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华雪,本是孤女,六岁入师门,我们本都是为主上培养的护卫。三年前,主上第一次在安远郡马府看到她时,就对她格外的好。”

    “关系果然不一般!”阿福不知哪来的无明火,将手中茶碗重重放在桌上。

    “那时,苏靖忠曾说过,说华雪像足了另一个女子。”雾黎面向窗前,忽然转过身,视线慢慢移到齐福的脸上,“那时并不觉得,现在看来,确实像。”

    阿福被看得不自在了,又倒了杯茶,捧在手上:“虽说六郎宠她,可在我眼里,她却是格外的粘你。记得在小树森时,可是你到哪儿,她就去哪儿的。”

    说起这些,雾黎慢慢垂下眼睑,一股悲恸袭上心头。

    见他说到一半,又不搭话了,算是吊足了胃口,齐福只好主动问道:“那她现在人在何处?过得好吗?”

    雾黎像是被什么重器直穿心脏,一时疼得几乎就要窒息。

    可那种无动于衷的表现,却让阿福想到了自己也曾付出真心,却被人当作废物丢弃,果真受伤的都是女人!这般一想,心中有火,便有心挤兑他:“是呀,人家姑娘对你们好,你们这种木头还当作理所应当,定是不知回报,只道是人人都欠你们的,现在人家姑娘走了,不要你了,慌了吧?”

    “她……”

    “伤了别人的心,还不自知;早不对她好些,现在就是想,怕是没得机会弥补的!”阿福这话说得决绝,也是以此来代出自己的心境,却不知雾黎心中痛楚。

    “华雪她,没了。”

    刚举起茶杯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齐福没有想到,口中之人早已西去,无缘再见。

    之前,那还是活生生的人哪!

    “她为何……”说话间,已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因为,我混账!”

    他永远记得,离开时,被捆在绳笼之中的女子,乞求的目光。

    要是他能及时拦下,而不是放任,总想着要万事周全,要从长计议再行动,或许她就不会……

    屋中未点灯,月光下,看不清雾黎的表情,声音却是声声悲怆:“阿福姑娘,也许,当时的情况,你并不知晓有多么的凶险,那是走错一步都将有性命之忧的,华雪也因此殒命,主上不敢冒险,与姑娘断义其实是想保全了你。”

    阿福却是不为所动,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过去凶险,他弃我而去;现下,一切太平,他才想得起我来,我还偏偏要等他,另嫁都不成了?”

    “现在,真的一切太平了吗?”雾黎话语淡淡,却是句句踩在了齐福的心田。

    他说的没错,真的太平吗?

    择婿的三试选拔还是在宫中举行呢,天子脚下,大庭广众之中就有人敢公然算计六郎。而且到现在,也不知要害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哪里算得上太平?

    齐福这话说的,是自打脸了。

    “你若是为他开脱来的,大可不必开口!”阿福心中明白,却是在听到有关萧六郎的辩解之词后,莫名的反感,口是心非罢了。

    “雾黎不敢对主子间的关系指手划脚,更无立场为谁开脱。阿福姑娘,你一直在追问雾黎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雾黎猛然抬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现,“不过是想告诉姑娘,珍惜眼前人,莫待人不再,悔不当初。”

    听到这些劝诫,齐福不是不动心的,可是……

    雾黎利落地一跃上窗,微微侧头,又道:“还有一事,阿福姑娘可能不知,昨晚公孙小姐连主上的房门也未能靠近。主上知道她受相爷指使,前来打探,根本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说罢,从窗外飞出,不见踪影。

    哦,公孙茗若骗人!

    “切,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他们见不见跟我有什么关系?”齐福口是心非过后一转头,就看见莺语还愣在门边站着,动不了呢,立刻对着窗口叫道,“雾黎,你给我回来,莺语的穴道还没解开呢!”

    因此,莺语就这般端着脸盆在门前单腿站到了半夜,直到穴道自解开,才回房睡的。

    男人呀,果然都办事不牢!

    雾黎走后,阿福便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刚刚那样说,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珍惜眼前人,莫待人不再,悔不当初……这是什么意思呀?啊,是不是六郎发现无法打动她,想要打退堂鼓,离开大君!

    想得美!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莺语!”天还没亮,阿福就挣扎着起身,将刚解了穴道,睡下还没一个时辰的莺语叫了起来。

    “小姐,有何吩咐?”莺语打着哈欠,脚底发软,一步步蹭了进来。

    “收拾包袱,”莺语一边自己麻利的穿衣,一边指挥,“能吃的,能用的,一概不带,拿好了银票就出发!”

    “小姐,还没禀报……”

    “这回谁也不禀报,”阿福的话让莺语瞬间清醒,只见她家小姐对她笑着挤了挤灵动的大眼睛,“我们偷偷的走!”

    结果,事情大条了。

    翌日,小宫女前来伺候郡主洗漱的时候,发现大殿早已人去楼空,还在桌子上的果盘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我绑架了郡主。

    “快来人啊,我绑架了郡主……不是,郡主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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