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贺老板的礼服肯定不会出错,这么多年,都是出自最好的裁缝之手,最关键的啊,还是人家身材保持得好,三围误差都在毫米内。”
盛雀歌突然就有些嫉妒了。
当然,某人再忙也不会忘记运动,这样保持状态的好习惯,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闲聊中,jason无意提起:“西边儿那个马场好像开业了,你们有没有打算去?”
还不等盛雀歌问,贺予朝已经告诉她:“孟泛扬前段时间不知道鼓捣了一批马,找地儿开了个马场,纯粹消遣。”
他解释完,便转头对jason单:“不去。”
盛雀歌却有些感兴趣:“是可以骑的吧,但骑马是不是很难学?我之前去草原见很多人学,但我不敢,看着有点害怕。”
jason笑说:“你放心,在孟泛扬的马场,你看到的肯定都是赛级骏马,和你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盛雀歌更觉得有意思了,因为是自己不太了解的事情,所以问了些比较好奇的问题。
jason一边回答,一边朝沉着脸的某人打量,果不其然,没等多久,贺予朝就将手指放在了盛雀歌的后颈,语气很淡:“那就找个日子带你去玩一玩。”
“要学骑马呀?”盛雀歌想了想,又觉着有些没信心,“你会么?”
“嗯。”
某人有短暂沉默,才说:“不是必须要学,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这玩意儿学起来怎么也有些风险的,他对其中隐含的危机非常抗拒,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盛雀歌,就怕她感兴趣了,他又舍不得看她失落的样子。
这个孟痕……没事废什么话?
不过虽然定下来了,但最快也得订婚之后才有时间,其实盛雀歌的兴致也就是那么短暂一瞬,假如之后贺予朝不再提起,她估计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
厉大小姐从和盛雀歌分开,就去逛街了,她原本打算去找宗序,可突然想起来早上他离开时有汇报他今天的行踪,好像是又有什么要紧的训练,总之他每天都很忙,厉晩舟基本已经习惯了。
所以她选择了先对宗序“好”一点,让那人看到,她也没有那么的……无动于衷。
厉晩舟打算买份礼物,这是她示好的方式,况且她在回忆之后也发觉,这几年,她好像是真的没怎么送过宗序像样的礼物……
她思考着宗序需要什么,想半天都觉得他有什么刚需的东西,最后进到一家卖户外用品的店,挑了一把看着还不错的三棱刺。
她一眼就觉得这玩意儿适合宗序,透着股匪气,锋利而危险,充满了血腥感。
送宗序的……她也不乐意送些小家子气的东西,配不上他。
而这玩意儿虽然体积并不大,但店家把它吹得天花乱坠,价格也实在不便宜。
厉晩舟爽快付款,最后还捎带一双户外皮靴,同样是被店家夸上了天,据说非常适合野外生存使用。
她也没管到底厉害不厉害了,看着顺眼就带了走,结账时还忍不住想,好在她记得宗序穿鞋的尺码,否则这个未婚妻也当得太不称职了。
深夜,宗序才到家。
其他同级一般也就选择就近休息了,周末才回,但他除了必要值班时和要事在身,无论多晚,都会回到他和厉晩舟的家。
实际上,把厉晩舟拐去和他一起住,宗序也费了不少力气,使了诸多不太见得光的手段,才终于让厉晩舟点了头。
人是自己半哄半骗来的,他怎么能舍得整天将厉晩舟自己丢下不管?
神情冷肃的男人在看见床上裹成粽子的一团之后,唇角便泄出了笑来。
厉晩舟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捉弄自己,用手打开,但又很快不能呼吸了,只是这回对方用的方式,让她几乎避无可避。
讨厌死了……
她双颊通红,眼睛湿漉漉的,终于是清醒了过来:“宗序你烦不烦啦,就不能让我好好睡觉嘛……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厉晩舟的语气越说越软,哪里是在埋怨,根本只是在嗔怪。
宗序暂时放过她,沉声问:“桌上是什么东西?”
厉晩舟买的礼物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哪里会看不见,况且那么大的体积,时时刻刻都能提醒宗序,那里有什么东西。
“哦……”厉晩舟拉高蚕丝被,遮住脑袋,嗡嗡说,“我随便给你买了点东西,你自个儿看去吧,啊,我太困了,我得睡觉,你不准再吵我!”
她说完还故意翻了个身,都没好意思去看宗序会有什么反应……
很快,男人就起身出去了,厉晩舟在被窝里绞着手指,心脏也扑通扑通,已经彻底睡不着了。
她努力支着耳朵去听外面动静,但隔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于是更加紧张,一会儿想想他会不会不喜欢,瞧不上她送的礼物,一会儿又想这人要是喜欢的话,又会对她说什么。
总之厉晩舟都快被自己的各种想法给逼疯了。
好像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厉晩舟才终于听到了宗序走进卧室的声音。
她假装闭上眼睛,其实心已经变成了一双眼,飞到了宗序身上。
脚步声在床边站定,厉晩舟还没来得及再想些什么,就被宗序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她和宗序的眼神撞在一起,几乎快被那双鹰眸里汹涌澎湃的情绪灼伤。
厉晩舟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完了完了,她这份礼物是不是送得太好了啊……她怎么觉得宗序像是要把她给吞掉一样……
送礼物的结局就是,厉晩舟早上起不来了。
可她是真的有事,定好了要开会,作为工作室的老板,她怎么能迟到呢?
于是厉晩舟红着一双眼睛爬起来,在浴室洗脸时,越想越委屈,眼眶彻底红成了小兔子。
宗序看到她快哭的样子,心里一紧,搂着她轻声哄:“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道歉。”
厉晩舟抽噎道:“都跟你说了我要早起嘛,我现在好困啊,又累又困。”
小家伙太可怜了。
某人疼惜归疼惜,要是再选择一次,估计还得……
宗序耐着性子,柔声哄了很久,厉晩舟才红着眼睛继续洗漱,她还要赶着时间去工作室呢!
但到出门为止,厉晩舟都不太想搭理宗序,最后在出发的时候,看见也准备去工作的宗序,已经换上了她送的野地靴。
厉晩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的欣赏水平果然不错。”
宗序轻轻把她拉到身边,在她脸颊亲了亲:“我很喜欢。”
“……你当然得喜欢了!”厉晩舟凶巴巴地抬起下巴,“我挑的,你敢不喜欢!”
宗序一向布满肃杀之气的脸上,也出现了罕见的温柔笑意。
他问:“我送你过去?”
“不要……我又没有那么娇气。”
厉晩舟甩开他,气势汹汹地出发了。
但在坐进车里时,还是狠狠淬了一句:“老禽兽!”
……
“盛律早上好。”
“早上好。”
盛雀歌弯弯嘴角,近来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待人的笑容也要多一些。
不过,是在忽略某个厌恶的人之后。
“盛律来了啊,主任刚正好叫你呢,去一趟呗。”
“嗯,马上去,谢谢。”
盛雀歌放了东西就去到主任办公室,而他找自己的原因倒也很简单,主任靠着自己的人脉,正打算与某家中型企业合作,接下法律顾问这个项目。
现在事务所也有为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公司提供企业法律顾问业务,不过大都只是起到一个保障作用,需要用到他们的机会很少。
盛雀歌记得上一次她有帮忙做事,还是因为某家新媒体机构旗下的网络红人因为翻唱明星歌曲引起了一些版权纠纷,她帮忙拟定了一份律师函,距今大概也有个半年多了。
相对而言,小型企业需要法律顾问的帮助会少很多,可如果是中大型公司,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多的顾问费。
如果这次能谈下来合作,对事务所的业绩增长自然是好事,何况现在还有了新的合伙人,扩大规模的日程也确实可以提上了。
了解到需要做什么,盛雀歌就直接跟着主任出发,随行的还有杨律师。
杨律师人到中年,精神抖擞,业务水平过硬,算是事务所的精干力量。
统计所内最高的胜诉率,盛雀歌目前排第一,杨律紧随其后,但盛雀歌自知是不能和杨律相比的,他每年负责的案子数量和难度都更高,有些东西让现在的盛雀歌去碰,也是完全不敢保证结果的。
盛雀歌也不是头一回和主任一起来谈合作了,大概了解过对方公司的资料,也就知道该怎样做。
她只需要进行一些补充发言就好,主角显然会是主任和杨律。
但盛雀歌冷不丁发现,杨律对自己好像存了三分敌意,虽然并不明显,但她敏锐察觉到了。
是因为什么?
她几乎立刻想到主任即将实施的安排,她一个刚执业没几年的新人,就能够和杨律这样的资深律师一起掌管部门,尽管她不是主要决策者,也可能会引起诸多的异议。
她的表现无可挑剔,但履历这个东西,都是时间熬出来的,而她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铸就的经历。
“杨律。”盛雀歌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决定选择主动出击。
“怎么了,盛律师?”
回程路上,因为这桩合作已经谈成了,主任便临时有了别的安排,剩盛雀歌和杨律师一起回事务所。
“没事,就是想起您上回那个劳动纠纷案,您完成的太漂亮了,我一直想找机会找您讨教,但您也忙,所以没有好的机会。”
盛雀歌虽是有些试探,但话也是真心的。
她的确认为杨律师那个案子的解决方法格外睿智,她特意分析过,换做她,估计也想不到那样好的法子。
“哦,你说那个,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小案子。”杨律师被吹捧,神情不免有些得意。
盛雀歌浅笑:“也是您经验丰富,才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换做我们这些年轻人,肯定做不到那样完美。”
有些话半真半假,盛雀歌就是想看看杨律师会不会回应。
“年轻人,就是得历练,你们还是经验太少。”
“您说得是,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藏私,对待你们这些新人,一直都能帮就帮。“
盛雀歌闻言一笑:”那我就提前谢谢杨律了,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杨律师翘着二郎腿:“好说,好说。”
“那之后......事务所的一些变动,我还有许多工作上的事情,有不懂的,还需要问您,也劳烦杨律多多教导我。”
盛雀歌暗指信部门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杨律师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到适合明说的时候,所以不要摆在明面上为好。
果然,听到这里,杨律师也懂盛雀歌的含义了。
他面色稍微变了变:“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脑子灵光,也很会变通,但工作,还是得脚踏实地,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看来杨律确实因为部门的事儿,对自己意见不小。
盛雀歌明白之后,就作罢了。
有些事情她不强求,不论杨律对她产生偏见后会产生什么影响,她只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
刚回家就撞见贺予朝,男人与她也就前后脚到达,不过一个照面,贺予朝便看出她心情不佳。
男人走上前,箍紧她的腰:“今天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盛雀歌又诧异了:“这样你都能看出来?”
她认为自己收好了情绪,就能瞒过所有人,没成想还是逃不过贺予朝的眼睛。
他皱着眉:“你这里都快垂到地了。”
贺予朝的手指在她嘴角点了点。
“就是升职造成……也不算什么大事。”盛雀歌简单说了下杨律对自己有偏见,又特意叮嘱,“你可别做什么啊,他只是不太待见我,可也没有针对我,在工作上还是很平和的。”
贺予朝反问:“我像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是怕你关心则乱。”盛雀歌勾住男人的脖子,往他怀里钻,“你肯定不管三千二十一,就要去帮我报复回来。”
“……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贺予朝说得很认真。
他并非心软之人,换做其他事情,也不会引得他如此放在心上,与盛雀歌相关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是值得他重视的。
这是种说不清的保护欲,也许不止和爱情有关,还藏了更多的深情款款在其中。
“我知道。”
盛雀歌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她看得出,贺予朝在用他的方式去保护她。
他确实不是温柔善良之辈,连关心都是强势的,可盛雀歌都能全盘接受。
她甚至享受他的独占。
当然,前提在他足够尊重她,也给她自由。
而贺予朝都做到了。
明明是许多人眼中喜怒无常、难以接近的大魔王,对她却仿佛拥有无限耐心。
“但是我和杨律师并没有直接矛盾,所以你不准做什么,好不好?”
她脆生生地提出请求,语气恰好,又让他心软。
“知道了,都听你的。”
显然不太乐意就这么任由那位姓杨的律师对盛雀歌抱有偏见,但在答应盛雀歌的事上,他都说到做到。
腻歪了一阵,盛雀歌去洗澡,换好睡衣下楼时,贺予朝正在与人通电话。
“要参加,也把时间安排在十一月,订婚典礼之前推掉所有不必要的行程。”
“不管是谁来请,通通回绝,就告诉他们,我在准备订婚仪式,没空。”
“除非是我老师亲自出面,否则都不考虑。”
贺大佬维持着冷笑表情,看着都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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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禽兽·宗表示,吃得满意,吃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