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温温柔柔的,这是这几日王嫣分明是吃尽了云暖阳的苦头。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王嫣嫣红的唇瓣,嗓音却也是说不出的温柔:我的公主殿下,你这唇儿生得这么好,又红又软,口舌灵巧,正好是抚弄吹箫的最好之物。怎么我这小小的要求,你竟然也是不肯答应,诸多推脱,莫非你的心里仍然是存着身为公主的高傲,不肯安安份份的服侍我?
然而正因为此时此刻云暖阳还是跟平时一般,却也是越发让人心中升起了几许极为诡异的感觉。
他风姿盈盈,一如平时。
而云暖阳冷眼轻扫,而那眸子之中,却也是分明不觉流转了缕缕的笑意。
而这玉色的肌肤之上,如今却也是分明有着斑斑的伤痕,触目惊心。
王嫣的里衣是葱绿的颜色,如今更是衬托出王嫣一身的皮肉雪白如玉。
而就在这时,王嫣的房间里面,此刻这位大夏的七公主,却也是被剥得只剩下里衣,跪在了地上。
自己跟随的主子,那是绝不能成为别人眼里的弃妇。
可纵然是懂得,那又如何?毕竟唯独这个样子,方才能让王嫣得到光彩鲜亮的外表。
当然,云暖阳之所以宠信王珠,其中那隐秘的缘由,水柔也是多多少少明白。王嫣身上那些痕迹,水柔也不是不懂。
她与王嫣荣辱与共,自然是盼望王嫣能占尽上风。
水柔虽不能说对王嫣有那矢志不渝的忠心,却也是在王嫣无宠的那几天受尽了嘲笑与白眼。
当初新婚之夜,王嫣一个人独守空房,第一天就是成为云家的笑柄。
水柔瞧着王珠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念头却也是轻轻的涌动。
不过王珠却也是不以为意,她低低笑了一声,顿时也是就这般离去了。
紫枝虽然也是觉得云暖阳无良,可是不知怎么了,又觉得不甘心,觉得自家主子仿佛是受了什么羞辱一样。
今日原本是沐休日,云暖阳不去别的地方,大白天的和王嫣腻歪在一块儿,分明也是在昭示他对王嫣的独宠。
在她们眼里,水柔此语,也是分明挑衅。
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让王珠身边侍候的人顿时不觉勃然大怒。
水柔低眉顺目的,样子也是当真挑不出一点错。
如今驸马正在陪着七公主呢,九公主,可是要一块儿进去说说话?
如今王珠细细的瞧来,那水柔姿容也不算如何出挑,不过行事倒是落落大方,端庄得紧。
而王珠也知晓,许妃还算是疼爱女儿,既然是如此,她安排在王嫣身边的人,必定也是能帮到王嫣。
王珠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有些印象,记得这个宫婢,乃是随着王嫣来这儿的宫中之人。
奴婢水柔,见过九公主。
路过了王嫣的院子,那王嫣身边的宫婢水柔,却也是匆匆给王珠见礼。
紫枝见这般光景,也是为王珠备好纱轿。
粉杏眼见王珠答应,面颊之上欣喜之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了。
我插手此事,虽不免有些不便,却也是顾不得了。
王珠这样子想着,眼神变幻,那眸子深处却也是不觉终于添了一缕柔软之意。
若是陈后失去了自己,那必定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
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感情会有多么的深厚,没有谁比王珠明白。
若世上还有一种感情,是能让王珠相信的,那就是母女之情。
她捏着那浓色白玉的镯子,想着崔清河的请求,却也是不觉心神不宁。
只不过这样子盘算的时候,王珠却也是忽而怔怔发呆。
反正这世上天天便是有人死人,冷眼旁观的人也是不知晓多少。既然不是自己下的手,那么又有什么可愧疚的?
王珠内心之中,顿时也是不觉平添了几许盘算。
到时候芦娘没了,谁也不能说自己的错。
自己虽然答应了崔清河,可是若要拖延一二,也是有许多法子。
她心情激动的时候,落下了胎儿,再恨上海家,那么与海家合离,也是一桩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除非,除非崔清河的女儿没有了。
想要一个女人离开她的丈夫,尤其是这个女子还怀有身孕的时候,这也是一桩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崔清河心灵手巧,善于隐忍,海飞龙对她也是并非无情。
王珠内心之中,忽而就有了一个绝妙的念头。
若不是因为崔清河将芦娘视为心尖儿肉,也是不会为了女儿这般筹谋。
因崔清河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故而在海家颇有些不是。虽然是这个样子,崔清河却也是对芦娘颇为疼爱,十分看重,并没有因为芦娘是个丫鬟,就因此瞧不上这个女儿了。
王珠心中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盘算,她甚至和云暖阳一样,将海家当成一块肥肉。而如今,王珠却也是瞧见了可趁之机。
别的也是不必说了,她虽有意结交崔清河,却并不是因为什么朋友之意,倾慕之情。无非,是因为崔清河是崔家的女儿,而且还与云家有些不合。
王珠眼波流转间,心中也也是分明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