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就是个木头桩子,除了对吃喝上心,其他事依她的脑子,根本想不到点上去,她倒也实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遂摇头乖乖道,“妾不知。”
赵琛无奈的点点她挺巧的小鼻尖,一副爷就知道你脑子转不过来弯的样子,将她朝自己怀中搂了搂,缓声道,“府里无论是丫头小子,如今都知道你许夫人好说话,没架子,尤其是你院里的几个,如今你想着她们,她们感激你,可时间久了,她们便觉着理所当然,日后你若是再想管她们,她们便会拿你话当耳旁风,甚至还有心里不服跟你对着干的,届时我看你如何管教她们。”
听赵琛这么一说,许容恍然,多少也明白了些,对于平儿还有春夏秋冬四个丫头来说,她就是主子,若是没个主子样,日后该如何立威?
赵琛传授经验似的,又对许容道,“你呀,得学会恩威并施,奖赏要有,但威严一定要在,你得让她们随时随地为你所用。”
许容深觉有理,不迭点头,脑子开窍了一般,竟又道,“其实爷今日罚她们也是想给府里的下人一个教训,谁再伺候主子不周,照罚不误。”
赵琛笑了,夸赞道,“不错,脑子还算好使。”
许容嘿嘿笑了,朝赵琛身上又挤了挤,脸趴在他胸膛上,玩着他垂在胸前的头发,怎么办,老板百忙之中还想着她院里的这点破事,好贴心,心情好好~
赵琛拍着许容的背又道,“无论你院里的,还是府上的丫头小子,日后总有随着出门的,府里若是没教好,出去犯了错失了态,那真是要给咱们府上丢脸了。”
许容不迭嗯嗯,越来越觉着她老板有城府够周全,这么想着的时候,许容突然抬头在赵琛脸颊上亲了一口,真心赞道,“爷真厉害。”
许容脸上毫不掩饰的崇拜,实在是取悦了赵琛,他哈哈笑了起来,捏捏她脸蛋道,“才察觉爷厉害?”
许容闪着他作乱的手,两个一时在床上滚作一团,你推我摸,你拽我掩,滚了几圈后,皆气喘吁吁。
最后许容趴在赵琛身上,红着脸道,“人家病还没好呢。”
赵琛也好不到哪去,除了脸颊红了之外,气息粗重,他道,“是么,竟然病着,那就不要乱动,让爷累着就好。”
言罢,伸手将许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给扯下,扔出了帐门外。
不多时,帐里传来许容气急败坏的声音,“哎呦,赵琛你轻些!”
随即赵琛低沉粗哑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胆子不小啊,竟敢直接喊爷的名字。”
许容心道我不仅喊你名字,还想骂就骂你呢。或许是生了病,脑子也糊涂了,胆儿肥了起来,非但没认怂,还又连着喊了几声赵琛。
许容的这几句赵琛,听在赵琛耳中无端带了cui.情的效用,赵琛的第一次结束的快而激烈,一阵快速的耸动后,终是停了下来,赵琛搂住身.下的人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比起她唯唯诺诺喊他爷,她更喜欢听他挑衅的喊他名字,这世上还没几个女人敢直接喊他名字,没曾想到这许氏喊他还挺好听。
次日许容起床,赵琛照例已不在,平儿进来伺候她穿衣,笑着对许容道,“咱们王爷可真疼夫人,一大早郭侍卫就抱了只小奶狗送过来,说原先就说好送您的。”
许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没想到他老板是如此说话算话的人,她以为他都忘了这茬事呢!
许容忙着要看小奶狗,饭也顾不上吃,可平儿这回却不能由着她了,只道,“夫人不吃了饭,奴婢就把小狗藏来起不给夫人看。”
许容悻悻瞅着平儿还肿着的脸,顿时偃旗息鼓,乖乖去吃了早饭。
把平儿准备的饭全用完后,平儿终是道,“夫人等着,奴婢这就去把小狗抱来。”
不多时,平儿就将一只棕色的小奶狗抱进来,许容瞧着像是松狮,一圈立起来的毛围着小奶狗的大脑袋和嘴巴,像是带了个围巾,实在是可爱的紧,许容忙接过来,抱在怀里不撒手。
平儿笑道,“奴婢刚看到它就知道夫人一准喜欢它,听郭侍卫说这狗可是外邦敬献给宫里的,王爷特意留了一只给夫人。”
许容听着,笑眯眯的逗狗,道,“爷有给它取名吗?”
平儿道,“没呢,说是让夫人给取个。”
许容怀抱这只小松狮,沉甸甸的,再看它圆乎乎可爱的紧,笑道,“被养这么胖,就叫它肉球吧。”
如今有了肉球,许容再不觉无事可做,每天都在喂狗、逗狗、遛狗中度过。就连赵琛来了,夜里留宿在她这里,赵琛在灯下处理公务,许容也不呆坐着死守了,肉球太调皮了,每天糊的脏兮兮的,许容打算给他做四个小鞋,出门就给它套上。
赵琛突然有点后悔送狗给许氏了,因为自从有了这只叫肉球的狗,赵琛觉着他被许氏给漠视了。
是以,这日赵琛处理公务之余,朝里间看了眼许氏,见她在等下聚精会神做手工,不但没有往他这边看,还丝毫没察觉他在打量她。
赵琛轻咳了一声,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问道,“在做什么东西。”
许容闻言,头也不抬道,“给肉球缝几双小鞋,它太调皮了,穿上鞋兴许能干净点。”
赵琛顿时有种更深的漠视感,突得想到许氏说给他做了身里衣,便道,“你给爷做的衣裳做好了吗?”
许容这才抬头,抿嘴笑道,“还差个袖子没缝好。”
赵琛终于逮到把柄似的,没好气道,“爷的生辰就到了,你打算给爷穿一只袖的衣裳?”
许容这才听出这位爷的不爽,嘻嘻笑,把肉球没做好的小鞋收起来,赶紧给这位爷的衣裳做好,她平时是不想做,所以做的慢,如今有个完整的时间了,不过一会儿便将整件衣裳给做了出来。
许容见天色不早,到赵琛身边道,“夜深了,爷洗漱歇了吧,妾给您的衣裳做出来了,您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妾还能再改改。”
赵琛脸上挂着笑意,起了身,拉着许容的手到里间,任由许容伺候着试了里衣,除了线脚有些粗糙之外,大小倒合适。
其实赵琛平日穿的衣裳都是由府里资深的女工丫头做出来,从布料到款式都是一等,相教之下,许容的里衣做的不要太磕碜,许容也发现了,有点儿不好意思,道,“爷,妾的女工不太行。”
赵琛不以为意道,“无事,穿在里头没人看见。”
明明是宽慰的话,许容怎么就听出了打趣的意思,愈发不好意思了,要伺候赵琛脱下,只道,“爷,妾再给您做一身吧,保准比现在这身好。”
赵琛颔首道,“可以,爷生辰前再做一身。”
言罢,却没有脱下身上这身的意思,只对许容道,“叫丫头送水进来,洗了歇下吧。”
就这样赵琛将许容这身蹩脚的里衣穿在了身上,去了宫里,去了城郊,等回了府还没处理会公务,外头郭侍卫进来了,只道,“崔夫人晚上备了饭,请爷过去。”
赵琛思量许久没去崔氏那里了,原本是想处理完公务还去许氏那里的,不过崔氏都主动邀请了,他也不好抚了她面子。
赵琛道,“爷处理完公务就过去。”
是以这日晚赵琛去了崔氏的院子,崔氏也不知从哪里打听了赵琛的偏嗜,竟叫人爆炒了一锅螺丝,除了螺丝外,尚且有韭菜炒螺丝肉,河蚌肉熬的汤,还有小鱼贴饼子。
其实崔氏就是再无欲无争,也架不住每日听下边人碎语,说王爷如何如何宠清雅苑那位夫人,试想,她们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又有哪个不想让自己的男人注意自己呢?
就连崔氏身边的丫头黄莺都忍不住劝了,“夫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桓哥儿考虑啊,王爷许久不来咱们院不说,可王爷却是常去看那位许夫人,长此以往的,许夫人怀上还不是迟早的事,若是怀个姐儿便罢了,要是哥儿,那如何是好?夫人也多上上心,您就是为爷生了桓哥儿,再抓住机会给哥儿添个弟弟岂不是更好?将来和桓哥儿互相也有个照扶。”
黄莺的一番话让崔氏动了心,对啊,她若是再怀个岂不是更好?这样桓哥儿不仅有妹子,更有兄弟帮衬了,届时王爷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们母子几人。
黄莺又道,“夫人大可学学清雅苑的许夫人,她是怎么笼络王爷的?不过是靠些新鲜的玩意来引起王爷的注意,她会这样,咱们又何尝不会?”
崔氏为了请赵琛也是花了大价钱,单黄莺买通周大厨边就花了不少。王爷喜好哪些,周大厨自诩最有说话权,按许夫人经常吃的告诉黄莺,一准没错了。
是以黄莺才从周大厨那里弄到渡好的新鲜螺丝、河蚌,才有了这桌别具一格的饭菜。
别说,就这么一桌,还真勾起了赵琛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