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要不要离开?”宇路雷筠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坐在竹林里的纪桑柔完全没有注意到。对他她好像从来没有隐瞒过,所以她抿着唇点头。
“收起让你那颗摇转不定的心,不然你永远都只能是纪桑柔”托起纪桑柔的脸,称不上美却有着令人想要一亲芳泽的脸。宇路雷筠把那股冲动称之为男人面对女人的正常反应。
“你啦?伊姑娘走了之后,就没有一个可以令你心动的女子出现吗?”纪桑柔出奇不意的一句话,倒是问傻了宇路雷筠。松开她圆润的下巴,冷言相讽:
“这不关你的事”这好像是一块被宇路雷筠遗忘掉了的隐疾,他不愿意正视这块病。就像他选择沉默一样,有些事他宁愿不知道要好得多,至少那样他也有去厌恶的权利。
“同理”纪桑柔收回仰望他的视线,这段时间她已经学会如何治他的无礼。
“……”无言的宇路雷筠有些气恼,这女子怎如此不知好歹。
“对不起,桑柔心烦……”后半句生生的被宇路雷筠打断:
“不一样,你要是不走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我可不想对着你过后半生”口不对心的话一出,宇路雷筠竟有些后悔了。
“桑柔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不是吗?宇路少爷愿意怎样都行,桑柔以为从一开始桑柔都表现得很明白了”‘啪’烦躁让她胡言乱语,得到宇路雷筠的一巴掌。一脸玩味的宇路雷筠有些心慌的看着被打趴在石桌之上的纪桑柔,一股悔劲从脚底冒了出来,但仍被他的理智控制住了。
“你必须走,我不允许任何女人限制我宇路雷筠的自由。丞相的女儿亦时如此,这只是开始,如果受不了就赶快离开”瞪着宇路雷筠的纪桑柔朱唇轻起:
“你是怕对不对,你怕你爱上我”脑子翁翁作响,报复的欲望被那一巴掌激发出来。
宇路雷筠脸色微变,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自然:“爱上你?纪小姐打盆水好好照照,连一个男人起码的欲望你都勾不起。你怎么让我爱上你,要不是你有个官职大的老爹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是吗?哈哈……”纪桑柔起身离开留下一串讥笑,语气中的不屑彻底惹恼了坏脾气的宇路雷筠。
“别挑战我的耐心,不要以为你了解我。惹急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能干出什么事来”说完像风一样飘进了林子深处。
“最多不过将我赶出去罢了,若能如此对桑柔来说亦不失为一件好事”独自呢喃着走出林子,但是心里好像闷了口气似的怎么也出不来。她知道此生她做不了什么了,因为父亲的一席话她只能是龙虎相斗中的一颗棋子。
纪烛送来的莲子羹,她一点都没碰的让纪烛退回厨房。从屋子里取出笔墨便立在院子里画起画来,这让捧着厨房刚煲好的鸡汤的纪烛有些心痛。又不敢出声唤她,如痴如醉的画着院门。过了好久,宇路雷炎从正院门过来。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纪桑柔全神惯注的样子让人无法靠近,她不再似平日里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好一会儿他才小声问纪烛:
“怎么回事?”
纪烛有些苦恼的回了句:“像是为了纪大少爷的事伤心了好些时间了”
“桑蕈怎么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纪烛摇头并没有说太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身:“公子帮我照顾一下,我去去就回”没等宇路雷炎开口,纪烛就退回屋里把鸡汤放了。转身向走廊的右侧的拱形门走去,小脸皱得苦巴巴的。
‘啪’一份纸折被宇路凝扔在地上,垂在两边的发坠因主人动气而不停的来回摆动:“这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了只要捏着纪桑柔就没问题了。”
宇路廷弯腰拣起地上的折子,这笔迹他看了不少次了:“皇上有什么反应”
宇路凝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语,靠到父亲身边:“爹,抱歉。凝儿最近脾气不太好”宇路凝看到父亲没有计较的心思又道:“爹可曾考虑过,今天是兵权明天可能就是您在朝中的地位。纪捷一步一步紧紧相逼迟早把你的职位架空,更甚至宇路家的上百条性命”
宇路廷抬头不悦的瞪着宇路凝:“其中还有一条是他女儿的,他纪捷动不了这个手”跟他同朝为官,看着纪捷一步步往上爬的宇路廷,对纪捷起码的脾性还是知道的。
“爹确定吗?上次祭祀的时候,本宫见过纪桑柔。雷筠和她跟本就只是挂了个名而已,而且雷炎不是回来了吗?雷炎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了,他在之前对纪桑柔都有爱慕……”宇路凝风轻云淡的跟父亲分析,当初跟本不该娶纪桑柔过门。
“凝儿的意思是”宇路廷着实不太高兴女儿会放马后炮。
“这一步棋纪捷走得相当惊险”杏眼凝视父亲片刻之后,她换了个话题:“皇上没说什么,只是将折子和一些北方牧族进供品放在一个盒子里赐给本宫。”宇路凝再次住口,伸手拿过父亲手中的折子,打开立于父亲面前,染了豆蔻的食指在折子落笔日期处点了点:“但是很明显皇上是要你自动交出兵符”
宇路廷粗密的两道眉彻底的拧在了一起,他很不高兴的伸手摸着鼻翼。是的,他低估了那个贪图享乐的昏君:“凝儿的意思啦?”
宇路凝把折子送还到宇路廷手上:“本宫只是个妇人,对于朝中的事不感兴趣更不敢多言。本宫只是不想看到家里出现状况,不管爹你的打算是什么,本宫都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