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些了?”吴婶提着点心来到小院,见宁敏儿坐在门口。说也奇怪,这姑娘的伤好了之后又没日没夜的生病。
“嗯,吴婶为什么不相信我是敏儿?”宁敏儿抬头看着进屋的吴婶试探问道。
“傻闺女,瞎说啥哪?宁小姐早在几年前已过世了。”吴婶笑不出来,只是小声喝责。
“吴婶也不信”宁敏儿摇摇头“宁家跟纪家有婚约的,吴婶该记得吧?敏儿和桑蕈哥的婚约”
“是呀!当年纪家下娉时全首城的人都来看,像条长龙般的娉礼”吴婶回忆道。
宁敏儿忍不住了,立起身来。双手握紧吴婶的肩几乎恳求道:“吴婶好好看清楚,我是宁敏儿呀!我不是妄想要攀上纪家这门亲,我只是想你们认我。”泪花在眼中闪烁着。吴婶则转身将屋里该洗的衣物拿起,不只声的出去了。宁敏儿无奈的垂下头忽然又道:“桑蕈哥哥在吗?他会认得敏儿的”
在门口不远处的吴婶停下了脚步颤声劝道:“老太婆劝姑娘还是安分些,夫人对姑娘的身世会作详细调察。少爷不在府上,姑娘好生安养身子老太婆过些日子再过来”
“吴婶……”宁敏儿无奈的看着有些拘偻的吴婶慢慢离去。
离开小院的吴婶来到西苑,但见纪捷一人在房内看书便不作声的离开了。抱着一盆茂盛的波斯菊从外回来的付茼菁刚好遇到吴婶:“吴妈有事?”
“小姐……”吴妈踮起脚在付茼菁耳边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
付茼菁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吴妈,这几日受累了。下午我过去瞧瞧”
“嗯”吴婶回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
付茼菁抱着黄色的波斯菊笑呤呤的进了房门:“今年不止牡丹开得艳,菊花也茂盛”
“整天埋身于花丛中,小心草野中的鼠蚁”纪捷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接过她环抱于怀中的花盆。
“关在房里虽避了鼠蚁,但也离了自然。得到总要付出,不愿付出怎能有回报”付茼菁掏出丝帕将手拭凈。
转身将花盆放在空的的架子上“这里的紫鹃何时搬离了?”
付茼菁看着纪捷的背影淡淡道:“养不活自然弃掉”
纪捷沉下脸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对付茼菁的话他早以习惯了,能不与她起争执就尽量压下脾气:“阿菁,过些日子把这里的事了了之后。我们迁去别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如何?”纪捷回身过来,一句话如铁锤敲到般的付茼菁半天没回过神来。纪捷伸手为她将散出的发别入耳后,付茼菁才回过神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去哪里啦?哥曾经提过在他那里为我们建座宅邸,我想离这个是非地再远一点便拒绝了。阿菁你的想法啦?你一向最聪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还有些日子不是吗?你当真能舍下她吗?何况还有桑柔还在不是吗?”付茼菁不太确定的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谁说的?她?你是指的芝瑶吧?就算她不是宇路廷的妻子,我和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纪捷眼里有水花在闪动。
付茼菁点点头:“桑蕈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两月就前些日子捎了封信回来之后便全无音讯了”
“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芳儿了?”
“芳儿回娘家住了些日子了,也是时候她接回来了”付茼菁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明日我便派人复查询桑蕈身在何处?让他早些将芳儿接回来。只是若真要移居,桑柔在宇路家受了委屈可怎么办?”付茼菁又有些担心。
“那次去宇路家顺道看了看桑柔,她很好”纪捷有私心。
付茼菁一个他过了数十载的女人怎会不了解他,把纪桑柔留下算是弥补秦芝瑶吧!这句在付茼菁心里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同意纪捷这份私心,她也觉得自己是欠秦芝瑶:“明日我便仔细查查”纪捷笑着的点点头。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没能注意到门窗边的那只偷听的耳朵。
偷听的宁敏儿嘴角浮出几丝笑意,走!付茼菁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吗?你不会得逞的,纪家不可以没还完债就可以完然离开。正得意的宁敏儿,忽觉后脑一阵吃痛,想要回身瞧个究竟时,眼前却黑了下去没了知觉。
屋内的付茼菁听到一声闷响,便急急的跑出来。却只见端着茶水的镜月,镜月见夫人忽然出来。便忙遁身施礼“夫人”
“就你一人?”付茼菁有些奇怪道。
“回夫人话,刚才有只猫趴在夫人的盆栽上打盹儿,奴婢将猫踢走了。说来也奇,猫居然没叫一声便离开了”镜月低头回道。
纪捷见付茼菁闪了出去,便也慢步跟了来。付茼菁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丫头“放下水,下去忙你的吧”
“是”镜月快步进屋,换了茶水便离开。
躺在软塌之上的昏迷的人儿,紧闭的双眼动了动。随后便睁开眼猛的立起身来,见立在塌前之人,心里开始扑通扑通乱跳“纪伯母”
付茼菁沉下脸不悦道:“你愿这样叫就叫吧!还是上次那句话姑娘如再执迷不悟,我自当将你赶出府去”
“纪伯母,我没有撒谎呀!我是敏儿”坐软塌上立起来的宁敏儿有些激动。
付茼菁迎上前来“姑娘生得与故人之女是有几相似,所以才会对你多有照顾。如姑娘各再执迷下去,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刚想开口的宁敏儿住了口,低着头不发一语。付茼菁沉默了一会又道:“姑娘来了纪俯也有两月之余的,未曾听你提过家人?若有难处纪家自当能出几分薄力的话,姑娘请明言。如若没有,只要姑娘愿意在纪府小住下去,我自当欢迎。”付茼菁住了口,没听到宁敏的回答她又自顾自的问:“请问姑娘芳名”
过了好久,宁敏儿才抬头。她以为付茼菁离开了,没想到还立在原地等她的回答。她不敢直视付茼菁只是盯着屋内的木桌发愣,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朱唇轻启吐出两字:“”
付茼菁听到她的回答,算是松了口气。如她再倔下去,付茼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硬下心肠逼她。但为了纪家和她的安危,付茼菁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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