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

    “语伦,叫姨”纪桑柔抱着白白胖胖纪语伦,教他识人。

    纪语伦像八爪鱼般死死的抱着纪桑柔“姨姨……红姨,红红”

    “芳儿,你去抱。待会儿,语伦伤到柔儿了”坐在一边的纪桑蕈怎么看都不放心,妹妹和儿子两个像连在一起了一般,但语伦时不时把手放嘴里,又拿出来抱着纪桑柔。立在纪桑蕈身边的妇人,忙上前去纪桑柔怀里抱起纪语伦。纪语伦一只手用力搂着纪桑柔的脖子,妇人用力带走纪语伦却引来了纪桑柔的叫痛声“语伦,放手,痛痛”坐在一边的纪桑蕈似乎发觉不对,也过来扳抓住纪桑柔脖子的手。小小的手出奇的有力。

    “语伦,乖乖,松手。来娘亲抱,松”妇人忙出声哄纪语伦。

    “要姨,要红红……红红,姨”纪语伦也叫了起来,死命的抓着的纪桑柔脖子。

    “松手,语伦松手,快点松,会弄痛姨”纪桑蕈粗的说道。

    “语伦……”那只小手几乎快把她脖子上的肉给掐下来了,好痛。

    “芳儿,你快抱走语伦呀!”纪桑蕈见用吼小的无用,就换吼大的。

    “可是,语伦攥得好紧,我抱不走”妇人小心的回答。

    “我抱着吧”纪桑柔痛到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妇人松了手,把语伦放回纪桑柔的怀里。“等他倦些时再说”扳手指的纪桑蕈也只好投降了。

    “红红,姨姨……”纪语伦一直不停的念叨,三个大人听不懂的词。没人强迫他,他就松开手。小手移开的地方留有五个整齐的指甲印。

    “芳儿,去拿外伤药来。这家伙居然把柔儿的脖子抓破了,要是留疤那该怎么办?”

    “少爷,小姐,少姨太。午膳已准备妥当”一粉衣的小婢从未关的门入内,打断屋内的温馨。

    “知道了,退下吧”纪桑蕈喝退小婢。

    “爹娘”纪桑柔进入大厅,见已坐在餐桌上的四位长辈三人出声唤称。

    “芳儿,你把语伦抱下去”付茼菁见纪桑柔怀里的语伦有点不悦。

    “是,来语伦到娘亲这里来”说来也怪,开始死都不肯松手的纪语伦,这会儿居然轻而易举的倒入玉妍芳的怀里。

    纪桑柔将小语伦交给小嫂子之后便在秦芝瑶旁边坐下。秦芝瑶看着在身旁落坐的纪桑柔,不禁想起那天。本来早早的去大厅准备见见儿媳,但因宇路思的事给搁下了。

    “柔儿……”付茼菁在纪桑柔的书房门口踌躇着。

    “有事吗?”纪桑柔从书本中抬头看向立在书房门口的付茼菁。

    “柔儿,陪娘走走”付茼菁没有步入书房。纪桑柔将未看完的书页角折起,合上便出了书房。

    “还习惯吗?雷……”付茼菁还是说不出口。

    “还好”两人步入花园中,两排修剪整齐的绿树下。母亲与女儿都充满了。“娘啦?没有女儿的日子还好吗?”纪桑柔思忖着那次逃婚完全将双亲抛开的逆举,内心的就会不停的泛出。

    “不好,一点都不好。虽然告诉过自己千万次,柔儿始终是要嫁的。但是心里就是不踏实”付茼菁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有所觉便收敛了些许。“柔儿到宇路家可别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现在是妇人了不在是孩子”纪桑柔点点头。

    “其实,叫柔儿出来是有目地的”付茼菁看着前方的绿坪用严肃的语气道,努力不让自己去看纪桑柔的表情。纪桑柔也清楚,用完膳娘没让她留下陪宇路夫妇,而这会儿娘也来找她……

    “柔儿,我们也是刚才才得知……”付茼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雷炎……,为了宇路家的声誉。他们……”

    纪桑柔似乎猜母亲要说的是什么。她淡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娘……我知道了。我知道娘要说什么”

    “柔儿”付茼菁扭头看向纪桑柔“柔儿知道了?”

    “如果娘是指的宇路雷炎‘变成’宇路雷筠的话。我知道了”看着自己一前一后的脚尖,幽的说出自己的猜想,不想再看到母亲为难下去。

    “柔儿,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宇路家不是还瞒着你吗?”付茼菁停下向前的步子,她不明白为柔儿可以这般自如。

    “在新婚之夜的时候,女儿就知道所嫁的并非宇路雷炎。一直很奇怪、不明白……不知是出了何错。”

    “那宇路雷筠……他在这段日子里有没欺负你?”付茼菁失望的看着女儿停下的背影,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啦?柔儿受了很多苦吧?

    “没有”纪桑柔想的会儿才回答,“他很好,对柔儿很好”纪桑柔将一肚子委屈吞下肚。现在不是吐露的时候。

    “柔儿……”付茼菁听完纪桑柔的陈述,沉默许久但仍吐出心中的。“爹娘无力保护柔儿,让柔儿一再受累”

    “娘,没有,没有,柔儿没有受累呀”纪桑柔转身抱着付茼菁的腰肢“娘怎么可以这般说啦?”在宇路家所受的委屈与心中对双亲的愧疚翻滚而来,泪也必然泛滥。

    “柔儿,不止是这次的。还有……”付茼菁就此打住,仰头深呼吸。尽量控制不让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滴下。母亲在女儿面前怎么可以流出无力的泪,在子女的眼中她一定要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她迟缓的伸出双臂,拥住扑在她怀中的纪桑柔。

    “娘,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娘为什么会宁可这般也要坚持,娘可以不告诉女儿。但是娘,女儿现在也长大,女儿也可以保护爹娘的。”纪桑柔用带有抽泣声道出心中早就想说的话“在母翼下的小鸟始终会有羽毛丰满的一天,她们始终会飞向天空。如果可以,母亲会谅解吗?母亲会支持吗?就像女儿谅解母亲的所为一般。像女儿支持母亲那样”

    付茼菁将怀中纪桑柔推离,紧绷的脸才刚松开现又紧紧的绷了起来“柔儿,此话何解?”她的女儿,她最清楚不过了,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有她的意思。

    “就是……没有其它意思啦”纪桑柔强颜欢笑“只是想说,娘不必有这般。这是女儿该面对,会面对的事。不用什么都往身上揽。”

    付茼菁疑虑道“事情一路演变成这样,爹娘多多少少都要负全责。不是当初答应下这门亲事,也不会这样……”当初看在宇路雷炎各方面都优过其它同龄人,也不会接受宇路廷的威肋。

    付茼菁拭去挂在纪桑柔嫩脸上的泪珠,纪桑柔的笑却浅了“没关系,不管是宇路雷炎或是宇路雷筠都没关系的”因为那都不是纪桑柔自己选的。

    “没关系?柔儿可以没关系?但是在我们的心中却不一样。必竟每个我们想给柔儿的是一个优秀的夫君”

    “娘,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这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上了。这个世界还是一样多姿多彩,有机会女儿一定会把这个世界看得清清楚楚”纪桑柔扭头看向园中的花草,一定会有机会的。

    “柔儿……唉”付茼菁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一直停滞在纪桑柔的侧脸。柔儿还是柔儿,每次都这样行吗?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柔儿尽快接受现实。虽说这只是向柔儿施使的对策,但自己心中那份担心、始终压在心口上。

    “柔儿,那我们三日后再让雷筠来接你。”宇路廷一脸的看着纪桑柔的笑脸。

    纪桑柔点头“爹娘,路上小心。”纪桑柔遁身恭送宇路夫妇上路。

    两老笑着点头上了撵车,这时撵车的纱屏被秦芝瑶推开“柔儿”。

    纪桑柔步近撵车,细声恭敬道:“娘还有何嘱咐?”

    “对不起”纪桑柔低垂的脸仰起,看向素淡的秦芝瑶。“对于这件事,我们真的很抱歉。虽然阿菁与纪大人能够谅解了。但受害最大的人是你,最应该得到的是你的谅解”

    “娘……”听完秦芝瑶的话,过于欣喜,喉咙哽塞了。第一次有了被尊重的感觉,下午母亲的语气也只是告知而已。“我想出了这样的事,爹娘应该比谁都难受不是吗?”事关两家的声誉,爹娘也没得选吧”‘对不起’谁都没必要,包括那个逃跑的新郎。

    听了纪桑柔的回答,秦芝瑶也震惊不已。这就是捷的女儿呀!阿菁一手教出来的女儿,如果当初没发生那些事,那她会不会是我的女儿。“柔儿的善解人意真是让身为长辈的我们无地自容,雷筠能娶到柔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柔儿这闹市人多,回去吧!”秦芝瑶笑着回道,雷炎呀雷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对这门亲事是高兴不已。为何会出这种状况?令人担优。

    “是,娘走好”纪桑柔瞟了一眼,车内坐得直直的宇路廷。她看到了,是错觉吗?宇路廷藏于那粗密胡须下的厚唇泛出一丝笑意,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目送撵车离开之后的纪桑柔,带着喜悦回到父母身边。这算是今天最开心的一刻吧?芝瑶,她是宇路雷筠的生母吧?纪桑柔跟在母亲身后,进了大门。‘彭’一声巨响,大门被下人关上了。纪桑柔驻足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

    “柔儿,有事吗”在前的纪桑蕈似乎察觉到落后的纪桑柔。

    “没,只是忽然有点感想而已”纪桑柔快步跟上。纪家大门关上时,她忽然想到了老死阁楼的自己,心中的喜意全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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