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永乐公主,在武当派两位老道长的陪同下,于三日前,回到了京城中,隐身在丐帮京城分舵,在石景山的一处大院中。
这两天,永乐公主真是心急如焚,她不知宫中娘亲和皇兄太子的情况,更担心着,父皇被困于大漠中的安危。昨夜她和两位老道长一起,潜身到紫禁城外,竟由于宫中守卫异常森严,因此无功而返。
丐帮京城分舵的谷舵主和两位武当老道长,见她如此心忧,只得不住安慰她说,等武当虚云道长,请来的救星一到,便可动手。众人又再说了一些闲话,与她宽心。
今日傍晚,夜幕刚降临不久,永乐公主便回到一间净室中,去练功了。武当派的两位老道长和谷舵主正在厅中商议。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花子,手捧着一块玉牌,急急走了进来,这位花子走到谷舵主近前,低声了一句,便把手中的玉牌,递到了谷舵主手中。
谷舵主只看了一眼,便惊道:“此人现在何处?”
“正在门外相候!”中年花子道。
“快请!”谷舵主一声快请,便又对两位武当老道长,笑道:“终于把救星盼来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急步来到大院门口迎接。这时大院门外,正站着一青年儒士和两位年轻美艳的女子,三人手牵着马匹,像是经过了长途奔波,有些风尘仆仆的。
谷舵主一看来人,便只一躬身,急忙将三人请进院来,又对几位丐帮的花子挥了挥手,几位花子便赶紧将三人的马匹接过,拉到了后院中。
三人进了大院,那大院的门便关闭了。
众人来到院中大厅里,那位青年儒士已笑着,对谷舵主拱手一礼,道:“一别数年,不想谷舵主,仍是如此英雄。”
“多承少侠夸奖,在下已老亦。”谷舵主恭敬笑道。
“两位前辈,请问如何称呼?”谢成英又对两位老道长,拱手见礼,道。
“贫道两人乃武当派虚静、虚原。贫道两人,见过本派至尊!这前辈之称,万万不可!”说着,武当派的两位道长,一齐稽首施礼,对谢成英三人恭敬万分。
“两位前辈,不需多礼,这至尊之称就免了罢。”谢成英微笑道。
紫娟、雅仙此时也赶紧走来,与三人见礼,谷舵主和两位道长,在还礼中,对两女也极是恭敬。
众人正说着,这时大厅门外,永乐公主款款地正走了进来。两位老道长和谷舵主一见,赶紧起身,向永乐公主施礼。
永乐公主见厅中,突然多了一位青年儒士和两年轻女子,正要出声相询。
谷舵主已笑着,对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两女说道:“少侠,这位便是大明朝的永乐公主殿下!”
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一听,赶紧站起身来,一起向永乐公主见礼,谢成英微笑着,随意一句说道:“想不到公主殿下,如今也已长大成人了!”
永乐公主一边还礼,一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女子,又暗地打量着谢成英,见他有些面善,却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这时,她听了谢成英此话,不由奇道:“这侠士,难道见过本公主?”
谢成英正要回答,武当派一位老道长听了,哈哈一笑,言道:“公主殿下可知,你眼前三人,是为何人?”
永乐公主又看了紫娟、雅仙和谢成英一眼,有些茫然地摇头,说道:“这位侠士,我有些面善,这两位大姐姐,我好似从未见过。”
“公主殿下,近几天天念叨的救星,就在眼前了。”谷舵主不由哈哈笑道。
“他们便是虚云道长,请来相助的大侠?”永乐公主秀眼看着三人惊疑道。
“来,来,让老夫为公主殿下,介绍一下。”谷舵主笑着,一边指着谢成英三人,一边对永乐公主说道:“这位是谢少侠,这两位便是谢少侠的妻子!”
谷舵主只顾着介绍,并未在意永乐公主此时的神情。这时,“谢少侠”三个字,一落入永乐公主的耳里,她浑身不由激灵地颤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出了一个人影,她两眼直盯盯地看谢成英,哆嗦着秀丽、漂亮的嘴唇,竟说不出一句话了。
紫娟觉着奇怪,不由示意了谢成英一下,谢成英一看,惊道:“公主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这时厅中众人,一齐看着永乐公主,谷舵主也正要出声相问。突然,永乐公主哇一声,哭泣道:“你是谢大哥!”此言一出口,她人竟哇哇地,不住大哭起来。
这下惊得厅中众人,不知如何是好,谢成英急忙答道:“公主殿下怎么了?草民正是谢成英!”
紫娟和雅仙两人赶紧上前,扶着永乐公主,轻声对她说:“公主殿下,请先不要哭!我们既来,就会尽心替公主殿下,解决朝中之事?”
“谢大哥,我是乐儿啊,你让乐儿找得好苦啊!”永乐公主这时一边伤心哭泣,一边轻声言道。
听了永乐公主此言,紫娟、雅仙暗自一惊,她们不由一齐看着谢成英,谢成英只得说道:“公主殿下要找草民?草民今日不是来了吗?”
“乐儿知道,大哥哥不喜欢这世间尘事,可乐儿就是放不下这颗心啊!”永乐公主轻声泣道。
此话一出口,紫娟和雅仙以及谷舵主和武当派的两位道长,便知这公主一见谢成英,便如此伤心难过,这哭泣声中,透着不一般啦。
谢成英也着实一惊,他考虑了一下,才正色道:“请公主殿下,容听草民一言。”
“你说嘛!”永乐公主点头道。
“草民不知,公主殿下为何会要找草民?草民乃一个山野村夫,本不愿管这世间俗事,但因武当虚云道长言及皇上受困大漠,朝中危急,贼人很强。是故只得和两位贤妻,一齐再现身江湖,为朝中一解之危。若草民有何不当之处,请公主降罪,草民甘愿受罚。”
“乐儿,不是怪大哥哥……”永乐公主听了,这时羞怯道。
“草民想请公主殿下,以大局为重,让草民安心,将朝中之事办妥!”谢成英肃容道。
“好,乐儿先让大哥哥办完这朝中大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永乐公主透过婆娑的泪眼,又高兴地看了谢成英一眼,却急步走近紫娟、雅仙两女跟前,裣衽一礼,口中娇声道:“小妹参见两位大姐姐!”
慌得紫娟和雅仙两人,赶紧将她扶起来,紫娟看了雅仙一眼,微皱着秀眉,道:“公主殿下,乃千金之体,我们姐妹如何当得起!”
“请两位大姐姐,切莫多心,以后就知你们当得了!”永乐公主笑着道,两眼还挂着泪水呢。
这时,谷舵主和两位武当派老道长看在眼里,又相互对视一下,只微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这位谢少侠,还会遇到新的麻烦啦。
谢成英看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出声了。
这时,谷舵主赶紧将话头岔开,他道:“不如请公主殿下,先将朝中情况,向谢少侠和两位女侠,详细说一下,以便今后行动!”
于是,永乐公主便把近来朝中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地为谢成英三人,叙说了一遍。
谢成英听毕,沉吟半响,他才决定道:“这样吧,我们稍是休息一下。一刻后,请公主殿下带路,我们三人随公主殿下,先潜入皇宫,去见贵妃娘,待见了娘娘,再作下面的商议。”
见紫娟、雅仙和永乐公主一齐点头,谢成英又道:“请谷舵主和武当两前辈道长,就留在此地,以作后应。”
谷舵主和武当两位道长,一齐点头赞同。
一个时辰后,在紫禁城后面的那道小门处,四位黑影轻轻靠近,隐身在拐角之处。不时,还是后宫御厨的小太监,将那道小门开启,提着一桶泔水,走向那排盛泔水的大木桶。
小太监正要将泔水倒进大木桶中,突然他发现拐角处有人,正要出声。两道人影一闪,已贴近小门,一人对小内侧的一位宫中卫士,遥空一弹,接着飞身过去将那卫士接住,以防惊动了其他人等。
另一人却轻轻一声:“纪公公!”那位小太监定睛一看,半响,才认出竟公永乐公主。
小太监赶紧跪下磕头,永乐公主便道:“纪公公平身,快带我们入宫吧!”
几人一起闪身进了那道小门,纪公公在前带路,宫中沿路上,倒处都有不少的宫中卫士在守卫。却见几人中,先是一人出手,遥空点了卫士的穴道,待几人经过走远后,另一人又凌空一指,那卫士又慢慢醒过来,竟如一晃间,卫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刻后,四人终于来到后宫坤宁宫附近,却见坤宁宫四周,竟有二十余位宫中卫士在此,守卫十分地森严。四人只得停身下来,正要另行想法。
突然在通往坤宁宫的路道上,正有数人向这边走来,永乐公主在谢成英身边,这时轻声言道:“大哥哥,那人好像是曹公公。”
谢成英略一思筹,低声道:“抓住此人!”说着,四人悄声贴近来人,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三人同时出手,只一照面,便点了那几人的穴道。随后,他们将几人一齐拖入路道一侧的一处小屋中。
进得小屋,谢成英解了曹公公的一处穴道,曹公公一看眼前的永乐公主,顿时吓得浑身颤抖着,赶紧磕头求饶。原来曹公公带着人,本要到坤宁宫来察看,他随身的几人也都有武功在身,不想他们竟无一丝还手之力,便被眼前的几人制住。不由他不害怕,现在他虽可言语,却全身不能提气。
永乐公主看着曹公公娇声,怒道:“狗奴才,我皇娘可还在这坤宁宫中?”
“在,在!贵妃娘娘正在这坤宁宫内。”曹公公吓得赶紧连忙回答。
谢成英看着曹公公,冷声道:“我们要进入坤宁宫中,请阁下带我们进去。”
曹公公赶紧点头,连声说是。
“阁下,不要想着逃跑,最好乖乖的,我们的点穴手法炯异非常,一经点穴,绝无自解之理。五日内不解,便得终生残废,呆如走尸。”紫娟冷冷说道。
这时,谢成英已将另四位太监的衣衫退下,四人套在外面穿上。随后他又为着曹公公解了另一处穴,却又点了他左右跳环两穴,四人便押着曹公公出了小屋,往坤宁宫走去。
这曹公公感到,自己虽可走路,说话出声,却全身一丝无力,他走在前面,身后竟如有一条细绳牵着。他趁路道弯处,暗中回眼看却什么也没有,完全是自己在走。一路上,见有卫士相问,曹公公还未想到如何答话,一个意念已在他心底道升起:快告诉他们,我们是来察觉看的。他只得赶紧张口,那意念竟脱口说出了。
几人如此一路,便进了坤宁宫中,这时贵妃娘娘已然睡下,宫门前一位值夜的太监见曹公公领着人来到,赶紧恭声道:“禀曹大人,贵妃娘娘已经睡下了!”
曹公公心底又是一个意念道:请贵妃娘娘起来,我有事禀报。曹公公于是又一张口,那话又出口而道了。
太监见此,只得赶紧轻敲了下宫门,宫内的一位宫女便道:“请问外面是谁?贵妃娘娘已睡下,不便再打扰!”
“是曹大人,有要事需禀报娘娘。”那太监道。
宫内再无声音,一刻后,宫门轻轻开了,几人一齐走进了宫中,这时玉贵妃娘娘,已在厅中相候。见曹公公领着四人走进来,玉贵妃娘娘沉着脸,先声问道:“曹公公,深夜来此有何要事,要禀报哀家?”
曹公公尚未回答,他心底一道意念,又道:把那些宫女赶出去!
曹公公只得,对宫中几位宫女道:“你们都到门外候着!”
于是,那几位宫女只得一齐退出宫门,在外面站着等候。
待宫女出去,一位太监便抬手点了曹公公的穴道,曹公公一下便昏迷了过去,那位太监又轻轻一提,将曹公公放到一边。另两位太监却走到宫门后站着,像是在警戒。
这下看得玉贵妃娘娘大惊不已,突然面前一位娇小的太监,轻声娇笑道:“皇娘,可想死乐儿了!”
玉贵妃娘娘仔细一看,却正是永乐公主,穿着一身太监的宫服,站在自己面前。这时另一位太监却跪下,轻声道:“草民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永乐公主赶紧笑道:“大哥哥,你快起来吧!现在这时,还行什么大礼嘛!”说着,又在玉贵妃娘娘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玉贵妃的神情,顿时喜悦非常,连声道:“请少侠快平身!能蒙你出手,大明朝当真有救了。”
这人正是谢成英,站在门后的,便是紫娟和雅仙两女。
“草民已到,却不知该如何行事?还请贵妃娘娘示下!”谢成英肃容又道。
玉贵妃微笑着,看看谢成英,又看看永乐公主,点头道:“现在,太子仍被关在乾宁宫中,虽当先将太子救出,方才好行事。”
谢成英听了,点了点头,沉吟一下,他微蹙浓眉道:“请问贵妃娘娘,朝中还有那些大臣,可以信赖。”
玉贵妃一听,尚未回答,谢成英又道:“依草民看,解救太子容易,一会儿草民押着那位曹公公去一下,就行了。只是这皇宫中,已为肃王布下了不少的人,在监视着皇宫。我们必须先将皇宫控制住,才能对付肃王。否则,恐怕让他在外而闻之,会公然起兵作乱。再则,草民对付那些高手没问题,但不能对那些普通军士出手。需得由一二位大臣,奉了娘娘旨意,亲自动手,抓拿肃王。”
玉贵妃这时听了,才点了点头,她考虑了一下,才道:“这朝中,兵部刘尚书也已被肃王夺去调兵之权,吏部徐尚书,当不能调动兵马。唯一能动的,只有锦衣卫了,可是锦衣卫的葛大人,也被肃王派了高手监视着。”
“这好办,请贵妃娘娘下道旨意,草民等人先持旨意,去锦衣卫将葛大人救出,然后由葛大人下令,派锦衣卫入宫,明日在上朝时,再出手将肃王抓住。”谢成英道。
玉贵妃一听,点头称好,当即班下一道懿旨,交给永乐公主。
谢成英这时叫过紫娟、雅观仙两人,低声道:“请公主殿下与仙姊,持着贵妃娘娘的旨意,前去锦衣卫宣旨,将那位葛大人救出。我则带人,去救太子殿下。娟姊就留在这里,保护贵妃娘娘。”
安排停当,永乐公主便来到宫门外,把宫女可儿叫了进来,可儿一见,竟是公主深夜返回,自是高兴非常。永乐公主又向可儿,轻声交待了几句。然后,公主便与雅仙一齐,悄然出宫,到锦衣卫宣旨去了。
却说,永乐公主与雅仙走后,谢成英又将曹公公解了穴道,让他带路去乾宁宫,并让宫女可儿随同前去。
谢成英三人一路上,同样由曹公公回话,那些宫中卫士自是不敢细查,走了一刻后,才来到乾宁宫。进到宫中,那些值夜的宫中卫士、太监,一见是曹公公,便赶紧去禀报太子。等候良久,一个身材胖胖的人,才有些疲惫地走了出来。
这时,可儿一见,便赶紧跪下道:“可儿,参见太子殿下!”谢成英一听便明白了,眼前这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曹公公这时心底一个意念道:让太子随我们走!
曹公公一张口,便道:“请太子殿下,随微臣前去!”
太子大惊,正要拒绝,曹公公又道:“太子敢不听肃王爷的话!”太子一听,只得随着曹公公几人走出宫门。曹公公一边走,一边对那些卫士、太监道:“好好守着此宫!”
谢成英和曹公公、宫女可儿,带着太子殿下,出了乾宁宫,一路向坤宁宫走去。
来到坤宁宫中,谢成英又点了曹公公的穴道,把他放在一边,太子惊问道:“阁下是何人?竟敢把曹公公打晕了!”
玉贵妃娘娘这时,从里间走出,对太子笑着道:“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谢少侠,他是来救我们的人?”
太子殿下翻着两眼,不住地看着谢成英。
……
翌日早上,紫禁城太和大殿的四周,站满了皇宫的大内卫士。大殿之中,太子殿下、肃王正在听众位大臣们,上奏所事。这时,太子见大臣们,已无事再上奏了,突然,他沉声对兵部刘尚书,下旨道:“令兵部刘尚书为帅,十日内起大兵二十万,兵出新疆哲金,以解皇上被困之围。”
太子殿下此言一出,殿中众人均是大惊,肃王一楞,不由怒道:“出兵一事,本王已下旨停止,太子竟敢有违本王之意。”
“皇叔此言差已,父皇领兵在外,命我监国。这金殿之上,自是由我下旨,请皇叔自重。”一句话,把肃王朱豫呛得老脸急变,肃王急怒着,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时,九门提督卓大人,高声道:“微臣请太子自重!朝中之事,已由肃王爷定夺,太子殿下之喻,臣等决难遵旨。”
这时肃王也看着太子,冷笑道:“太子可真是要与本王作对吗?”
朝中的大臣们,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兵部刘尚书突然高声道:“微臣,谨遵太子殿下圣喻。”
吏部徐尚书几人,也道:“微臣等,谨遵太子圣喻!”
这一下把肃王气得神情巨变,肃王一楞,大怒道:“来人,给本王将太子殿下,请回乾宁宫中!”
随着肃王话声甫落,殿外立即涌进了十余位宫中卫士,其中两人正要过去将太子挟起,突然,从大殿的帏幔后面,一下闪出,十余位锦衣卫士将他们挡住。
见此,肃王朱豫向那群宫中卫士一摇头,两位武功极高的宫中卫士见了,便飞身跃起,越过那些锦衣卫士,伸手向太子抓去。
两位锦衣卫士一见,急忙上前阻挡,双方仅交手数招,锦衣卫士便败阵了下来,那两人又再向太子扑去。
突然,从金銮宝座两侧,转出两位瘦小的太监,他们一见两人扑上,便同时出掌,两位扑到太子身边的宫中卫士,受劲力一阻,突然一个倒身,又飞身退下。更确切有说,是为两位太监的掌力震回的。随后,两位太监紧紧站在太子身边,一动也不动,只是冷眼看着肃王朱豫。
“皇叔,难道还要想动手吗?”太子冷冷说道。
肃王一听,神色一变,那些宫中卫士也赶紧退到肃王身边,保护着肃王,退身到大殿之外。
太子见此,也立时起身,与众大臣一起来到了大殿外面。
这时,有位宫中卫士突然一声长啸,不一刻,从皇宫四处,跑来一百多名宫卫士,一齐聚集在肃王身边。
肃王一看大喜,正要下令向太子攻击,突然不知从何处,又涌出近百名锦衣卫士,与他们对执起来。
眼看双方就要出手,这时,远处一声:“玉贵妃娘娘,驾到!”众大臣转首一看,果然是玉贵妃娘娘,带着永乐公主和一群宫女、太监来到了太和殿,其中还有一位青年儒士。
众大臣正要见礼,玉贵妃娘娘,已沉声道:“大家平身吧!”
肃王一见,突然想起了曹公公,不由四下一望,高声怒叫道:“曹公公!曹公公!这该死的奴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皇叔,你别叫了,这个奴才,昨夜已被我处死了!”永乐公主这时,怒声道。
肃王听了,不由一惊,随即阴恻恻,笑了一下,道:“一个没用的奴才,死了到也好!”
这时,玉贵妃娘娘转过身,对肃王朱豫肃容道:“他皇叔,难道真想要造反不成?”
肃王脸色急变,沉默半响,他环看一下站在自己周围的那些宫中卫士,咬牙恨声道:“贵妃娘娘此言差已,四哥当年不也是如此,才坐了皇帝的位置吗?”
“这么说,皇叔是真要造反了!”玉贵妃叹了一口气,又道。
“既行如此,本王已无退路。”肃王冷声道。
“皇上对自家兄弟,一贯宽厚,这皇叔是知道的。若皇叔今日能放弃此念,皇上面前,哀家或许可为皇叔进言,以免其罪。”玉贵妃又再劝道。
肃王听了玉贵妃娘娘的话,不由有些忧虑,这时,他身边一位卫士模样的人贴近了他,低声说了几句,肃王一边听,一边点点头,接着便对玉贵妃娘娘,摇着头道:“本王曾恣意抗旨,以致大兵延后十余日未发,此等死罪,即使四哥不予追究,本王也无颜再见他了。”说着,他对站在四周的卫士,下令道:“本王今日心意已定,尔等动手,不必留情,事成之后,尔等便是本朝功勋。”
肃王话声一落,站在他周围的那些卫士,齐声一呼,便向太子和玉贵妃娘扑来。那些保护太子和贵妃娘娘的锦衣卫士一见,立即与肃王的人,相互大打出手,一时间太和殿前,刀光剑影,打得甚是激烈。
肃王的人中,有五六人的武功甚高,那些锦衣卫士两三人,也抵挡不住对方一人,数招以后,竟有十余人受了伤。
这时,站在太子身边的两位太监,转头看了那位青年儒士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两位太监竟从身上拨出一把短剑,飞身向那五六位高手扑去,两位太监一到,场中情形立变。先前那五六人,可敌十余名锦衣卫,现在却要五六人联手,才能堪堪敌住两位出手的太监。
这时,太和殿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有肃王的人,也有赶来保护太子和玉贵妃娘娘的人,一时间,太和大殿的平台上,到处是交手的人,刀剑兵器的碰击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那位青年儒士正是谢成英,他见此情形,不由浓眉紧蹙,半响,他突然沉声道:“娟姊、仙姊,那几人好似天龙门的余党,你们不必手下留情。”
两位太监听此,也不言语,竟突然变招,那五六位肃王的高手,顿感两位太监的短剑如电,招式怪异,诡秘之极,几人联手围攻,也接不了数招,便有三人身上中剑,两人被对方斩断了手臂。
另几人还在拚死抵抗,两位太监突然身形一变,短剑寒光暴长数尺,只见人影在场中一旋,两道寒光连闪,便听几声惨叫,那几位高手,竟全部中剑毙命。
此时场中形势顿时逆转,肃王手下的人,因高手毙命,剩下的众人,便不是那些锦衣卫士的对手了,不一刻,便被那些锦衣卫士斩杀无数。有几位锦衣卫士,竟直向肃王扑去。
肃王见了,不由面现惊恐,那些卫士赶紧退回到肃王身边,这时肃王的人,尚有近百人之多,他们保护着肃王,向一侧的偏殿退去了。
这时太子传下旨意,命紧闭四下宫门,不得放一人出宫,又令吏部尚书徐成化,接替京城九门提督之职,加强京城治安,严防不法之人,趁机闹事。
这肃王在近百名卫士保护下,退到一侧偏殿据守,此时肃王,虽见大事已去,但仍不投降,竟下令死战。
这时谢成英和紫娟、雅仙三人,已不便再行出手。太子便下旨,要兵部刘尚书调来三百名军士与锦衣卫士,将肃王据守的偏殿,团团围住。
俗话说,“困兽犹斗!”肃王率人在绝望中,进行着疯狂的反扑,那处偏殿到处杀声震天,自辰时至午时,双方打得难分难解。肃王的人虽少,但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格外凶猛,一度竟杀散了官兵。
刘尚书后来亲自督战,才稳住了阵势。激烈的搏斗,令双方都损失惨重。最后,肃王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知道大事不好,他不愿被活抓,便拨剑自杀了。那些卫士见肃王自杀,才渐渐放弃了抵抗。经过了几乎一整天的激战,这场肃王之乱,才彻底平息。
随后,太子传下旨意,将肃王的家人,全部软禁在王府之中,待皇上返京后,再行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