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紫禁城内,此时,永乐皇帝和玉贵妃正在养心殿内,召见谢成英和殷艳艳、玉薇、雪梅、龙茵四女。
因为谢成英几人,均不是朝中大臣,所以皇上不便在金殿上召见,加之玉贵妃听了永乐公主叙说了事情的经过,口中又不断说起大哥哥、大姐姐的,也想一见几人。因此,皇上便选在养心殿中,召见了他们。
当谢成英和四女走进殿内,玉贵妃细看下,着实惊讶了,她想不到这民间山野中,竟有如此美艳如花之娇女,更惊异的是,四女竟都是江湖传说中,仙女一般的武林高手。
永乐皇帝看着玉贵妃的神态,不由会心一笑。
这时,谢成英和四女一齐上前,给皇上和贵妃娘娘,磕头见礼,谢成英磕头毕,朗声道:“草民谢成英,参见皇上和贵妃娘娘!”说着,又磕头下去。
四女也跟在他的身后,一齐跪下,娇声道:“民女四人,见过皇上和贵妃娘娘!”说着,也磕头行礼。
永乐皇帝哈哈一笑,赶紧和声道:“谢少侠平身!四位女侠,请平身吧!”说着,皇上又对宫女传旨,道:“为谢少侠和几位女侠看坐!”
“多谢皇上!在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那有草民等人的坐!”谢成英赶紧婉谢道。
贵妃娘娘一旁笑着,和颜道:“这里不是金殿,你们勿需多礼,就坐着回话吧。”
见贵妃娘娘如此一说,谢成英和四女只得起身,一齐退后数步,在宫女们准备下的锦椅上,躬身坐下。
待谢成英和四女坐下,皇上又看了谢成英一阵,才和颜道:“朕观谢少侠,人虽英俊,却气度平凡,不想竟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之武功,真乃天下英豪之士。几位女侠如此娇艳如花,武艺超群,果是世间之奇女子。今日一见几位之面,令朕不胜感叹!”
“皇上过誉了!我等皆是一介草民,平凡之人,那得皇上如此赞誉。”谢成英站起,拱手一揖,躬身答道。
“此次朝廷危急,吟儿遭难,多亏了少侠和几位女侠援手,才得以使妖人伏法,朝廷安稳,如此大功,朕当诏告天下,褒奖少侠和四位女侠之大功,并重重赏赐于你们。”皇上见谢成英虽是江湖中人,但却言辞得体,礼义有佳,不由微笑着,又道。
“多谢皇上!草民等虽是一介百姓,但逢此皇上危急,公主遭难,自当一尽绵力。今日得见皇上和贵妃娘娘天颜,已是草民等人万福了。请皇上万不可因之,过奖草民。若此,当令草民,惶恐不安了。”谢成英听了皇上之言,连忙谢辞道。
“哈、哈、哈,少侠等有功于朕和朝廷,朕之褒奖、赏赐,竟会令少侠惶恐不安,这是何理?”皇上故意问道。
“草民此番制住妖人,救出公主,那也是托皇上和贵妃娘娘之洪福,草民等不过举手之劳,时逢其会,万不敢当皇上赏赐的。”谢成英诚恳地,谦逊道。
玉贵妃一旁见谢成英一再推托、谢恩,不要赏赐,而且神态很是诚恳,不由柔声笑道:“少侠可知皇上,究竟要赏赐你们什么?你却只顾着推迟。”
“草民确实不知!但草民以为,皇上当奖励那些,敢于与刘公公其人公然对抗之大臣们,而如草民这等山野之人,只要皇上勤政爱民,体恤百姓,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则已是皇上对草民等人的最好奖励了。”谢成英赶紧说道。
皇上一听,谢成英如此之言,不禁看着他一点头,随后,和颜一笑,问道“朕见少侠武功高强,人却如此年轻,且通诗书,明白事理。朕想封少侠在朝为官,在朝辅佐于朕,从此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谢成英一听,顿时面现难色,迟疑一下,恭声道:“草民多谢皇上厚恩,只是草民生性散漫,万不可在朝中为官,否则,恐失体统,请皇上恕罪。”
“这又是为何?”皇上着实有点惊讶,不由问道。
“回禀皇上,草民久居山野,无拘无束,放浪行骇惯了。如若入朝为官,难免有违朝廷法度礼义,而遭人轻视,不如在外浪迹山水之间,过着太平日子,来得自由自在。所以,草民是万不能入朝为官的。”谢成英连忙解说道。
“少侠若不愿为官,那让朕如何赏赐于你?总不能让朕,落个有功不赏,有恩不报之名声,将来传之于天下,令朕受世人非议吧!”皇上看着谢成英,故意沉声道。
“皇上不需再赏赐草民,皇上与贵妃娘娘,今日能在此处,召见草民几位,便就是赏赐了。”谢成英道。
“少侠一人所说,可是不算,也要听听几位女侠的意思啊。”玉贵妃宛尔一笑,说道。
“禀贵妃娘娘,我等皆听从成弟弟、成哥哥的!”玉薇四女,低垂着臻首,赶紧齐声道。
皇上和贵妃娘娘见四女,竟是异口同声,不由诧异。玉贵妃笑道:“哦!到现在我和皇上,还不知几位女侠,与这位谢少侠是何关系?只是有些奇怪,你们竟会一致赞同他所说之言啊!”
四女见问,不由娇靥羞红,垂首不语。半响,殷艳艳羞涩道:“禀皇上和贵妃娘娘,我们三人是成弟弟的妻子!”说着,一指玉薇和雪梅两人。
“那这位女侠呢?”皇上看着龙茵,微笑道。
“回禀皇上和贵妃娘娘,民女乃江湖中伏龙帮龙啸之女,与谢……成……”龙茵说此娇靥一红,有些话,竟难以出口了。
“禀皇上,龙妹妹将来也会是成弟弟的妻子!”玉薇一见龙茵羞恸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只得代她回禀。
“哈、哈、哈!”皇上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稍停,皇上对谢成英问道:“为何要将来才是?这到非常有趣。”
见皇上如此一问,谢成英俊脸一红,有些语塞。
雪梅一见,急忙娇声说:“回禀皇上,茵姊与成哥哥虽已两情相悦,但成哥哥也必须先禀明娘亲,才能明媒正娶茵姊姊,所以,只能是将来了。”
一听雪梅如此回答,玉贵妃也觉得好笑起来。一时间,养心殿中,众人气氛轻松,全无一丝严肃的感觉。
“谢少侠到真是艳福不浅,竟有几位如此美貌的娇妻相伴,怪不得不愿入朝为官了。”皇上笑着打趣道。
“皇上误会了!”殷艳艳娇声道。
“朕怎么误会了?”皇上诧异着,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愿入朝为官,实则还有其他原因。”谢成英赶紧答道。
“有其他原因!能否说与朕与娘娘一听?”
“皇上有所不知,草民自幼无父,全赖娘亲一人养大,娘亲不准草民入仕为官。俗话说,百行孝为先,娘亲只得草民一子,草民自当严守母命,不使母亲生气。若是有违皇上之意,请皇上体谅草民,乃一片孝心之故。”谢成英说着,揖手躬身一礼。
“不得入仕为官!这是何理?”皇上转首,看了一眼玉贵妃,疑惑道。
“草民亦不知何意,但自草民记事起,母亲便如此叮嘱草民。是以草民斗胆,恳请皇放过此念,不使草民为难。”谢成英又道。
其实皇上心里明白,眼前几人的武功之高,怕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的。他们不愿做的事,莫说强迫,只恐是这天下,任谁也不要想有一丝一毫,难为他们念头。是以皇上点点头,微笑的看着谢成英,朗声道:“好!,这也罢了,朕不勉强于你。你们要什么赏赐?请直接说出来,朕一定会答应的。”
“回皇上,皇上和贵妃娘娘的盛意,草民心领了,这赏赐不提也罢。草民等出手救得公主和皇上,不过是适逢其会,不值得皇上如此褒奖。草民身为大明子民,能为皇上和朝廷略尽绵薄之力,自是理当。”谢成英又再推迟道。
听了谢成英的一席话,皇上顿时龙颜大悦,高兴道:“好一个自是理当!难得少侠如此侠义,令朕甚为喜欢。好!这不入朝为官,也就罢了,可赏赐不能没有。”说着,对一旁太监道:“传朕旨意,民间义士谢成英和四位女侠,相救朕与公主,有功于朝廷,赏每人黄金千两,以示朕恩。”
“回皇上……”谢成英赶紧起身,拱手施礼,正要再三推迟。
“谢少侠请不要再推迟了,这可是皇上恩赏,可不要让皇上落个有功不赏,有恩不报之名哦!”玉贵妃一旁和颜一笑,相劝道。
谢成英一听贵妃娘娘如此说,只得赶紧跪下,磕头谢恩道:“草民叩谢皇上和贵妃娘娘,赏赐!”
殷艳艳、玉薇、雪梅、龙茵四人也赶紧跪下,叩谢皇恩。
一旁的太监和宫女,很快将给几人的赏赐,拿了上来。
待四女接过,谢成英立时拱手施礼,恭声道:“禀皇上,草民还有一事相求皇上应允!”
“少侠有话请讲,朕定当应允。”皇上道。
谢成英连忙跪下,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恭声道:“多谢皇上应允!草民此次能救出公主,解皇上之危难。多亏了翰林院张天浩张大人援手,这位张大人乃前科榜眼,文韬武略,最使草民佩服。虽则张大人之义父——刘公公十恶不赦,但请皇上看在张大人尚能深明大义之上,饶了张大人之罪,不予追究吧。”
“少侠之言甚是,张天浩虽为刘贼义子,但的确深明大义,且护驾有功。朕不但不治其罪,还当褒奖于他。”皇上此时心情正好,自是对谢成英所说,点头赞同。
谢成英一听,顿时放心下来,是以他又恭声道:“草民隐于山野,姓名不愿为天下人道知,请皇上为草民隐匿一二。”见皇上点头应允,他才又接着道:“如此,草民多谢皇上和贵妃娘娘厚赐,容草民等人告辞!”说着,与四女一齐躬身,准备退出离去。
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嘤嘤哭泣声,一位宫女赶紧过去一看,竟是永乐公主一人站在殿门外,偷偷地在哭,而且还很伤心呢。
宫女赶紧将永乐公主,拉进殿来,玉贵妃唤过永乐公主,关心道:“乐儿,怎么哭了?给为娘说说,为娘为乐儿做主。”一边说,一边为公主擦着脸上的泪水。
“乐儿不要大哥哥和姐姐们走嘛!”永乐公主一边哭着,一边又跑到皇上跟前,拉着皇上的手道:“求父皇留下大哥哥吧!留下大哥哥吧!”
“好啦,吟儿不哭!你大哥哥不习惯这皇宫中的约束,就连父皇也不能强留下他们啊!”皇上一边安慰永乐公主,一边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公主一听,连忙跑到谢成英面前,拉着他的手,央求道:“请大哥哥留下吧!请姐姐们留下吧!”
雪梅和龙茵赶紧伏身安慰公主,龙茵笑道:“公主不哭,你大哥哥和姐姐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办,确实不能留下,在此陪你,你要听你父皇和贵妃娘娘的话,将来大哥哥和姐姐们,有空会来看你的。”
“姐姐说话,可要算数!”永乐公主抽泣着道。
这时,一位宫女上前拉过公主,谢成英和四女才赶紧,跟随一位太监离去。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一定要来看乐儿啊!”公主看着谢成英和四女离去,大哭着,叫道。
谢成英和殷艳艳四女一边向永乐公主挥手,一边随着太监走出了紫禁城。他们几人离开皇宫,刚走了不远,便见张天浩一人,已在不远处相候。
张天浩见谢成英和几女出来,立时迎上前来,拱手笑道:“为兄在此相候兄弟和几位小妹,已多时了。”
“不知张兄在此相候,可有何事?”谢成英拱手,还礼道。
“感谢兄弟和几位小妹救了皇上和公主,也救了为兄本人。为兄尚有话说,故特备下水酒,请兄弟和四位小妹,能赏光前往。”张天浩诚恳,邀请道。
谢成英抬头一看,天色已不早了,又见张公子确实至诚,便对四女道:“此时,已不早了,难得张兄盛情,不如大家一同前往,也好稍是歇息一番如何?”
这些事,四女自然是随着谢成英的,他怎么决定,她们都不会有异言。
几人随着张天浩,来到大栅栏附近的一家同福饭店,在一间很是别致的雅间内,早已摆好了酒菜。
待众人坐下,张天浩首先起身,举起酒杯,对谢成英和四女道:“兄弟和四位小妹,此次仗义出手,不只救了公主和皇上,更也救了为兄和为兄一家。常言道,大恩不言谢,为兄仅以此杯水酒,敬兄弟和四位小妹,略表谢意。”说着,一仰头,将酒一下喝了下去。
谢成英一见,微笑着也把杯中的酒干了,殷艳艳、玉薇四女仅以唇,稍似沾了一下,以示道谢。
“兄弟,真乃天人,先前为兄还在担心,你们能否胜得过我师父玄乙道人,没想到兄弟出手仅一招,便让我师父知难而退,几位小妹的武功,为兄也是佩服十分的。”张天浩赞叹道。
“张兄过奖了!”谢成英淡淡说道。
“兄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大仁大义,为兄很是感谢,兄弟能对我师父,手下留情!”张天浩这时为谢成英碗里,大大地挟了一筷子菜,感激说道。
谢成英此时见张天浩的每一言,无不出自内心,毫不做作,不由高兴地,便吃了一口张天浩所挟之菜,然后关心道:“张兄,此事已了,这以后,张兄将作何打算?”
“多谢兄弟关心!”张天浩的心情,轻松愉快,一扫先前相见时的忧愁,他点了点头,又考虑一下,才答道:“兄弟问的是,为兄揭露了义父的所作所为,现在皇上平安,朝廷安稳,为兄是一身无虑了。皇上若是要治为兄之罪,为兄自当与义父一同领死,若皇上饶恕为兄,为兄待义父事了,便辞官回乡,从此在家侍奉父母,作一介平民百姓。”
“张兄义父,便是那位刘公公,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真是人人得而诛之。怎么张兄还要念在,与其的父子之情?”龙茵有些奇怪,不由插言问道。
“唉!小妹说的是。”张天浩双眉皱着,停了一下,很是为难道:“不瞒兄弟和几位妹子,刘公公虽然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这天下、朝廷,均知刘公公与为兄是父子,如此一来,为兄已是不孝之人。但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不得不如此而为之。现今皇上要处斩刘公公,他身后之事,我为人子,那能袖手不管。”说着,他端起一杯酒,又一口喝了下去。
“到时,若皇上不许,那张兄怎么办?”殷艳艳道。
“果真如此,为兄必定苦求皇上,让皇上准了为兄这点孝心。”张天浩苦笑一下,又说道。
“想不到,张兄真是孝子!”谢成英叹道。
“张兄放心,小女子想,这皇上也许不会再治张兄之罪了。”玉薇娇声道。
“托小妹吉言,来!为兄,再敬兄弟和几位小妹一杯。”言毕,张天浩又干了一杯酒。
“张兄,酒多伤身,还是少喝一点的好。”谢成英和声,劝道。
“兄弟放心,为兄今日确实高兴。这点酒,对为兄来说,不会有事的。”张天浩点头道,说着,他又为自己和谢成英的杯中,斟满了酒,然后,他放下酒壶,沉思一下,又道:“兄弟有所不知,为兄已解散了天龙门,并向江湖中各大门派送去了谢罪之帖。相信这天下,很快就会太平了。”
谢成英一听,大为高兴,他端起酒杯,对张天浩笑道:“来!兄弟便借花献佛,为张兄之义举,敬张兄一杯。”说着,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这时,众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桌上气氛,甚是喜乐融洽。
殷艳艳、玉薇、雪梅、龙茵四人,也一人敬了张天浩一杯酒。
“兄弟,为兄有一句话,想请问兄弟,不知兄弟是否愿意回答?”张天浩一边吃着菜,一边又看着谢成英说道。
“张兄有话,但问无妨。”谢成英道。
“兄弟出身何门?为兄想遍了,也不知这江湖中,能有何人教得出兄弟这般高的武功?”张天浩有些好奇道。
“原来,张兄要问的是这个问题。”谢成英点点头,笑道:“兄弟之武功,自不是出自江湖中的那一门派。”说此,他把话一转,话意有些委宛道:“不知张兄,可曾听说几百年前,江湖中那个有关紫府神功与九转玄功的传说?”
“为兄虽不常走江湖,但后来也听说过此事。莫非,兄弟是……”张天浩看着谢成英,顿时,悚然一惊道。
“张兄知道就行了,不必言明。”谢成英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几位小妹,当是九……”张天浩这下震惊非常,他见玉薇和雪梅点着头,半响,他才又问道:“那兄弟与几位妹子的关系,应是夫妻了!”
见谢成英笑着点头,殷艳艳、玉薇四女娇靥通红,虽没言语,便也是默认了。
张天浩这时定了一下神,重重地,又叹声道:“这真是不可思议,为兄当初听人说起此事,还笑言,这不过只一个传说吧了,那能当真呢!不想今日一见兄弟,才知这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兄弟真是天降大任,可谓旷古绝今之第一人啊!好!细微之处,不需再言。为兄,真是大开眼界了。”
“张兄,兄弟夫妻之事,还请张兄今后,万不可对他人言起。兄弟归隐江湖,已习惯了平静、安详之生活,自不愿他人打扰。若是张兄对人言起,需知人心叵测,难保不会为张兄带来些麻烦。”谢成英沉思一下,对张天浩慎重说道。
张天浩一听,连连点头答应,并起誓保证过此今日,不再对他人言说此事。
随后,众人又一边吃,一边说了些江湖中和官场中的闲话。
几人说笑着,又互敬了几杯,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
饭后,大家才互道尊重,便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