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说谢成英三人是如何一路赶往福建的,却说在白荷回到大洪天圣堡总堂的第三天下午,司马潇潇和殷艳艳、玉薇、白荷四女,正在总堂大寨的小院中,一边歇息,一边闲聊着。
四女闲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谢成英,白荷自武昌回来后,虽说起在武昌与谢成英、雪梅、龙茵三人相会之事,但却没细说谢成英和龙茵姑娘之间的事。
殷艳艳此时,笑道:“白妹妹,不知成弟弟此次见到那位龙茵姑娘,会是什么心情?”
白荷笑道:“当然是高兴嘛,不过成弟弟此次好像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白妹妹是指的那些方面?”司马潇潇笑笑道。
“当然是说,成弟弟见到龙姑娘的时候。”白荷说。
“如果这位龙茵姑娘,此次还是非成弟弟不嫁,那该怎么办?”玉薇有些愁绪地说。
“玉妹,此事还是由成弟弟自己决定,只要成弟弟喜欢,我们姐妹多一人也别太在意,况且我看得出,这位龙姑娘可能真正很喜欢成弟弟呢!”司马潇潇笑着劝慰玉薇道。
“潇姊,小妹也没说反对,只是怕那位龙姑娘不是真心爱成弟弟,将来姐妹们不好相处嘛。”玉薇嘟囔道。
“玉姊,是在怀疑龙姑娘对成弟弟的感情?!”白荷娇声笑道:“那位龙姑娘对成弟弟的感情可是真心得很,且不说三年前在黄山大会上,要求她师父强要成弟弟娶她,就说这三年来,以龙姑娘如花似玉的娇容,还会没人要。可是,她就是看不起他人,还说,只要成弟弟能帮助报了伏龙帮之仇,若不能嫁给成弟弟,情愿遁入空门,青灯古刹,渡过余生。唉,当时我听得都不忍心了。”
“要真是这样,我当然不会有异议了。只是,丹姊和其他姊妹会不会说什么?”玉薇笑道。
“只要是成弟弟愿意,丹妹是断不会说不的。”司马潇潇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腹部,说道:“我们姐妹里,就数丹妹最为贤慧,决不会有违成弟弟之意。”
“小妹也不会!”玉薇小声道。
其实,四女心里早就都在暗说,自己也决不会有违成弟弟的意思。
“我看成弟弟,此次最难过的是娘亲这一关。”殷艳艳突然道:“大家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回家时,娘亲是如何要惩罚成弟弟的?”
“是啊!”玉薇担心着说:“艳姊说的是,若娘亲反对,成弟弟可就难过了。”
“大家不用太担心,有九嶷师叔和贺师叔在场,娘亲还是会同意的,要不到时我们姐妹一起为成弟弟说情,求娘亲同意就是了。”司马潇潇说。
四女正说着,一位堡中的侍女,匆匆地跑了过来,着急道:“小姐和三位小姐,老夫人有请,说是天龙门来人了,堡主正在大厅中接待,夫人很着急,请小姐们赶快过去。”
司马潇潇一听有些急切,殷艳艳赶紧扶着她,轻声道:“潇姊别急,有姐妹们在此,还怕什么天龙门。”
四女赶到大厅,从侧面的小厅向大厅中观察,只见大厅中竟坐有二十余人之多,有天圣堡总堂的高手,而天龙门的来人也有八九人之多。天龙门几人多是些五六十岁的老头,有两位年纪已近七旬。
司马堡主身旁,正坐着一位身体胖乎乎的,一身官服,脸色十分白净,年纪已有六十多岁的人,此人阴沉着脸,似乎正和司马堡主在寒喧着。
“刘师兄,如此尊贵之躯,远道而来,不知,有何重要之事,还请不吝赐教!”司马堡主故意拱手问。
“哈、哈、哈,司马老弟,我们师兄弟怕有几十年未见了吧,为兄甚是想念,几日前听他们说,你在武昌受了伤,为兄那是十分担忧啊!所以今日特地赶来看望师弟。”被称为刘师兄的那人,正是当今朝庭的那位刘公公,只听他以一种很尖的声音,回答道。
“是啊,师弟我真要拜谢刘师兄的下属,手下留情,没要了我这条老命!”司马堡主不冷不热说道。
“误会、误会,为兄已严厉惩罚了董护法。”刘公公满脸堆笑道:“往日我们兄弟在昆仑学艺,师弟虽说是俗家弟子,为兄可是对师弟倍加关心吧,可以说我们兄弟俩的感情,那是所有师兄弟中最好的。自昆仑一别,三十年已过,不想师弟你已创下了如此基业。令为兄十分敬佩!”
“那里,那里,让师兄见笑了,比起刘师兄来,师弟我是差得太远,听说刘师兄已于下十年前入了宫,现今成了朝庭的大红人。”司马堡主道。
“不瞒师弟说,为兄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刘公公看了司马堡主一眼,说道:“为兄自入宫中,为当今皇上所倚重,可为兄见这天下武林如此纷乱,江湖中长期不得太平,终日打打杀杀的。所以为维护武林安危着想,也为皇上的江山社稷亲眼想,为兄这才创下这天龙门,可为兄能力实在有限,多么希望师弟能出手,相助为兄一臂之力。”
司马堡主一听,用手一指天龙门的来人,客气笑道:“感谢刘师兄能如此而已看得起,师弟我不胜荣幸之至。只是师兄还需要他人相助吗?这,我却不能相信,单说师兄这些手下,那个不是冠绝武林的顶尖高手,师弟我在他们手上绝难走过十个回合。只是师弟我觉得……”说着,司马堡主一顿,又接着道:“刘师兄一心要一统天下武林,是不是有点太过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刘公公一听,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
“师弟我这些年在江湖中闯荡,深知天下武林,能人异士众多。师兄请想想,莫说天下武林众多的门派,就单说少林、武当、峨眉这些名门正派,难道师兄也能以武功将他们征服?”司马堡主不管刘公公的脸色,尽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少林、武当算什么?不妨告诉师弟,为兄经过十年准备,到今日才发动,原打算在近三年内,完成一统天下武林之大业。”刘公公有点得意扬扬地说道。
“刘师兄难道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不说少林、武当的武功如何?三年前江湖中就出现了一位姓谢的少侠,其武功以师弟我看,这天下就没几人能胜得过他。”司马堡主又道。
“江湖之言,多是谣传,这位谢少侠的武功如何?为兄虽不知,但这几年江湖中有谁听到过此人的一丝风声马迹,有谁见过此人的一招一式。所以,师弟万不可轻信如此。”刘公公摇头道。
“哈、哈、哈,刘师兄以为这是谣传,三年前,师弟我可是在黄山亲眼见过谢少侠的。”司马堡主见刘公公如此,不禁有些好笑道。
“这么说,师弟是当真不愿相助师兄了?”刘公公脸一沉,问道。
“不只是不愿,师弟我还反对师兄这一统江湖的野心!也请师兄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师门清誉为重,不要在江湖中留下骂名,使师门蒙羞才好。更劝师兄不能以一已之私,做出有辱师门之事。”司马堡主有点侃侃而谈了。
“师门?老夫已脱离师门多年,师门与老夫何干?”刘公公似乎不愿听到“师门”两字,于是有些轻蔑地说道。
“刘师兄此言差也,当年是刘师兄有犯门规,师门长辈也只是将师兄逐出师门,并未加以惩罚,师兄怎能如此不知感恩,这就令师弟我,不敢恭维了。”司马堡主轻视道。
“好,好,多年不见,没想到司马师弟真是好口才!”刘公公被司马堡主的这几句话,气得脸色有点更白了。
这时天龙门坐在首位的一位老人,站起身来,大声道:“司马堡主如此说,是否太过狂妄,需知刘公公全是念在同门之宜,才如此相劝。否则以天圣堡之实力,难道想与天龙门相抗,那岂不螳臂挡车!”
“哈、哈、哈!”司马堡主看了插话之人一眼,笑道:“阁下所言极是,但天圣堡虽小,老夫武功也很低微,但老夫从无为祸江湖之心。”
“这么说,师弟是想以天圣堡之力,想与为兄的天龙门相对抗了?”刘公公阴沉脸问道。
“出了师门,师兄为长,师弟我那能与师兄相对抗。我只是不愿做师兄为祸武林,为害江湖的帮凶罢了。”司马堡主此时,显得不卑不亢道。
“好一个师兄为长,好!既如此,为兄便以兄长之尊,号令于你,不知你能听从否?”刘公公耐着性子,沉声又道。
“若是师兄所作所为,不违江湖道义,不为祸武林,师弟我自当遵从。可是如今这事,还请师兄,恕我难以从命了。”司马堡主摇头道。
正这时,司马潇潇从一侧小厅走了进来,天圣堡的几位堂主一见,赶紧起身相迎。
司马堡主也一指刘公公,笑着对司马潇潇道:“潇儿,快来见过你刘师伯!”
司马潇潇赶紧上前,对刘公公敛衽一礼,口中娇声道:“潇儿,见过刘师伯!”
“好,好!想不到师弟竟生得有如此的一位好女儿。”刘公公盯着司马潇潇,有点皮笑肉不笑说道。
“让刘师兄见笑了!”司马堡主笑道。
“司马侄女,可替师伯相劝你父,权听师伯之言,否则,到时悔之晚唉!”刘公公阴恻恻一笑,对司马潇潇道。
“师伯与父亲所言之事,潇儿适才已听明白了,不过潇儿倒是想劝师伯一句,不知当讲否?”司马潇潇看着刘公公说。
“贤侄女,有话请讲!”刘公公淡漠道。
“师伯身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已如此显耀,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潇儿以为,师伯实不该作如此狂妄之想,需知以一人之利,而毁众人之生,以一门之力,而挡天下之路,实属不智之举啊。”司马潇潇微笑着,劝道。
“好一个实属不智之举!这么说,司马侄女也决意反对师伯,一统江湖武林了!”刘公公阴着脸问道。
“不是反对,是相劝!”司马潇潇笑着道。
“好!”刘公公有些怒道:“既是师弟坚持如此,为兄也不必顾及什么同门之宜。”说着,刘公公向天龙门来人一点头,口中便冷笑道:“师弟大概是仗着有高人在后支持吧,自然是连我这个师兄也不放在眼里了。好!为兄今日带来了本门的八大护法,师弟自问是否能接得下来?”
见刘公公如此说,天龙门所来八人已纷纷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天圣堡众人,那架式好像随时,准备出招动手似的。
天圣堡的众人一见,纷纷怒形有于色,紧盯着天龙门来人,便准备应战。
“师伯如此用强,侄女以为是否有违长者厚道?”司马潇潇一旁,冷冷一笑,道。
“司马侄女既如此说,好!师伯就看在你已有身孕的情况,许你离开!”刘公公看着司马潇潇,冷然道:“但这厅中众人,却一个也不能放过。”
“姐妹们出来吧!”这时,司马潇潇转头,对一旁的小厅叫道。
这时小厅中,应声走出了殷艳艳、玉薇和白荷三人,以及司马夫人等众人。
天龙门众人,见一侧小厅又走出来几位年轻女子,居然个个娇艳如花,却不知司马潇潇在玩什么花样?于是,众人也不在意,只等刘公公下令动手。
“师弟,难道是想靠这几个年轻女子,来对付本门的八大护法!”刘公公冷冷一笑,讥讽道。
虽然天龙门的那位董护法,曾向刘公公禀报说,天圣堡有位年轻女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刘公公和天龙门众人,一贯目空一切,自大自信,此时却万不能将这位女子,与眼前的三女联系起来。
这时一见殷艳艳三女走出来,众人心中虽有所疑,而刘公公却见三女如此年轻,虽也看得出三女身有武功,而且武功不错,但却决不会相信,三女的武功,能高得过本门的八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人。
“师兄,请勿多言,师弟我是宁可天圣堡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也决不做这有背江湖道义之事。”司马堡主此时以充满豪气的口吻,对刘公公说道。
“慢!侄女还有一个要求,想请师伯应允。”见刘公公正要下令出手,司马潇潇却娇声一笑,又道。
“司马侄女还有何话?老夫可不会再有什么耐心了。”刘公公冷冷道。
司马潇潇看着刘公公轻轻一笑,才慢慢说道:“既是师伯定要动手,侄女以为父亲与师伯,到底是同门师兄弟,如此大打出手,将来传出,未免令人笑话。不如依侄女之言,侄女有三位姐妹,平时也练过几下武功,请师伯随便派哪三位前辈高人出手比试。若侄女的三位姐妹输了,侄女便做主,从此,天圣堡全力听从师伯的调遣。只是……若是师伯的人输了,侄女想请师伯立即带人离开大洪山,并从今后不得再来此骚扰,如何?”
刘公公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立即满脸笑道:“还是司马侄女聪明、爽快,想出如此之法,这正和师伯之意。好!今日老夫就依司马侄女之言,只是司马老弟,是否能赞同贤侄女一说?”
“师兄的人若能胜过她们三女,师弟我自当遵从,决不食言。”司马堡主这时点头道。
“既是师弟同意,为兄以为,双方比武论胜负,难免失手伤人……”刘公公道。
司马潇潇笑道:“侄女明白师伯之意,请师伯放心,既是比武定胜负,又何必在乎死伤呢!”
见众人如此商议,双方众人便一起来到大厅外的空场地中,天龙门的八位护法早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所以,一俟来到场中,一位姓孔的护法便手执一根铁箫,站在场中等候。
四女看着场中的孔护法,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殷艳艳来对付此人,这时几位侍女已将四人的兵器都取来了,司马潇潇轻声叮咛道:“艳妹小心!这位孔护法用箫,不如艳妹也以箫对之。”
殷艳艳点了点头,取下那根青碧斑竹箫,轻身一跃,飞身来到孔护法跟前,两人相隔两丈站立。
这位孔护法年近七十,一手二十一式乾坤龙形掌法,三十年前便名震江湖,他手中的那只铁箫,却只不过是个样子。
孔护法见殷艳艳手执一根竹箫,便点头说:“好!大家都是用箫,老夫倒要看看是女侠的竹箫利害,还是老夫的铁箫利害?”
殷艳艳鄢然一笑,娇声说道:“小女子的竹箫,怎能敌得过老前辈的铁箫,还请老前辈手下留情。”说着,殷艳艳将手中竹箫一横,然后往右一划,竹箫已然向孔护法点去。
孔护法见此女的竹箫好似没有章法,却又猛然感到平地里,荡起了一道劲力向自己涌来,他从未见过如此怪事,心下一惊,连忙将铁箫一挥,想挡住这道劲力,出手间,他却感到自己的铁箫在那道劲力的激荡下,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心中一骇,脚下不由后退数步,才避开那道劲力。
这下孔护法不敢大意了,连忙将铁箫交在左手,右手使出乾坤龙形掌法,才堪堪敌得住殷艳艳的好支竹箫。
这时,场外的天龙门众人竟不知所以,只见孔护法连续后退,有些纳闷。
两人五招一过,孔护法才知此女的武功之高,自己用铁箫确有托大之嫌。于是见对方并没穷逼,他便趁势后退数步,同时趁空将铁箫插回腰间。
然后,孔护法双掌一摆,全力以乾坤龙形掌法对敌,这下两人交手,孔护法就感到轻松多了。
只是,双方又过三招,殷艳艳的左手突然以大乘无相掌法拍出,孔护顿法顿感周围压力猛增,迫使他不得不将全身的功力提起,缓慢出招,才能抵住场中的压力。
这时场外众人,突然见孔护法放慢了招式,神色如此凝重,脸上竟出了少许的汗珠。而殷艳艳却神色自然,娇身飞旋中,手中的竹箫竟随着孔护法两手的掌势,仅一点一撇,便可将孔护法攻出的招式抵住。
这下天龙门众人看出了异样来,不由都神色凝重起来,刘公公原先还有几分笑意的胖脸上,此时已是严厉之神态。
此时,孔护法内心的惊骇,已变成了恐惧,他不能想象出,此女人如此年轻,但其功力、箫法竟有如此巨大威力。以他近六十年的功力,却接不住人家年轻女子的二十招。
于是他心下一横,将乾坤龙形掌法中,最后三式使出,只见他左掌一拍,荡开殷艳艳点来的竹箫,右掌一变,猛然向殷艳艳一抓,一道劲力尖啸着,透指而出,向殷艳艳当胸抓到。
却见殷艳艳脚下轻点,娇身随之一旋,同时左手曲指,迎着对方的劲力,猛然一弹。
孔护法顿感一道极大的劲力,在自己的右掌上一冲,只见他右臂一震,右掌已被对方的指力击中,右臂顿时一沉,便抬不起来了。
此时,殷艳艳飞身退后丈远,娇靥一笑道:“前辈,承让了!”
那孔护法也不发言,垂着右臂,也飞身退了回去。
见孔护如此败回,夏侯护法立即一跃上前,他两眼紧盯着对方三女,想看是那位年轻女子出来迎战。
说实话,天龙门的几位护法先前见之,对方竟以三位年轻女子前来对敌,心下十分轻视,大多不想出手,以免传出去失了身份。这时,见一位年轻女子仅二十余招便将孔护法击败。虽然孔护法的武功,在天龙门的十大护法里只能排到第七,但对方竟能在二十招之内,就将他击败,武功端的不可小视。于是,刘公公便让夏侯护法先行出来接招。
天圣堡那边,司马堡主和众人此时放心不少,他们见殷艳艳仅如此轻松,便击败了天龙门的一位护法,脸上已一扫先前的凝重之色,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玉薇这时慢慢走上前来,她向夏侯护法看了一眼,见他没带兵器,便道:“前辈是想与小女子空手过招?”
夏侯护法摇头道:“老夫从不对晚辈用兵器,女侠用什么兵器倒也无妨。”
“既然前辈不用兵器,小女子也就空手向前辈请教好了。”玉薇摊开双手道。
这时,夏侯护法缓缓抬起双手,将自己的玄幽阴功运出,有了孔护法的教训,夏侯护法是断不会轻敌了,他相信这三个女子的武功,决非一般人可敌。所以,他准备一上来,就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武功——玄乙神掌。
这玄乙神掌百年前,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当时有位叫太乙道长的人,他认为少林寺不过浪得虚名,便找上少林寺,曾以此掌法,竟击败了少林寺的三大长老,并要少林寺弟子闭门修练,不得再出现江湖。
后来,太乙道长在陕西境内,遇上了玄空大师,两人相斗近百招,那位太乙道长输了一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只得上少林寺道了歉。这太乙道长后来再没有现身过江湖,武林中也不知夏侯护法是怎样得到此掌法的。
场中的两人,此时都全神贯注,准备出手,玉薇见夏侯护法的站式近乎天然,心下已十分警惕,知道对方一旦出手,必然是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突然,夏侯护法右脚一点,人同时左晃右闪,已电闪式的,向玉薇扑来,双掌招式,一掌在前,一掌却从另一掌下,诡秘地递出。
一俟对方身形,进到三尺之内,玉薇的娇身猛然向后一弯,右脚跟点在地上未动,身形竟借脚跟尖点地之力,闪电般一旋,双掌同时向对方左侧拍去。
夏侯护法侧身一飘,让过玉薇此招,两人竟一闪身又飞快贴近,缠斗在一起。
这时双方以掌对掌,尽出精妙招式,一个是诡秘的玄乙神掌,一个是江湖中谁也不识的九转玄天掌,两人掌力均是无影无形,只听啪啪直响,荡起的掌风却越来越大。
转眼间,双方已走过近三十招,突然,玉薇口中一声轻啸,身形如风似的一飘十余丈,人影一绕,竟绕着夏侯护法飞旋起来。
夏侯护法的掌法,在外人看来是没有一丝缝隙,但他突然感到,对方掌势竟快过他的掌法,那纤纤玉手已伸进了他的掌风中,他心下大骇,脚下一点,想闪开对方如影随形的身法,而对方却不停手。他一咬牙,右掌猛地拍向对方下腹。然而,那道掌影却不知如何,竟先在他的左肩上轻轻一按,使他顿感到左肩一沉。而对方却仅借这轻轻一拍之力,将身形向后一飘,刚好让开了他拍向对方下腹的那一掌,同时对方其人,已凌空飘然退出数丈。
此时,夏侯护法已觉左肩酸麻,随即那种麻感已传至左半身,他身形一颤,一下坐在了地上。他输了,而且是在对方手下,两人未走过四十招,就不可思议地输了,只是他仍看不出这位年轻女子的掌法和招式,只觉得对方的内力和轻功绝顶,那身势是他从未见过的玄妙和轻曼。
立时,天龙门中飞身出来两人,扶起夏侯护法,退了回去。
玉薇却娇声道:“前辈,你已为本女子用玄天真气封了左侧诸穴,半年之内,切不可再与人过招,否则,武功必废!”
这时,天龙门众人中,全都楞了,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位如此年轻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武功,竟能在几十招内,击败他们众人之中,武功排在第二的夏侯护法,一时,他们中再无人愿自动出来应战。
此时,白荷却已静静地,在场中相候。
见天龙门众人还无人出场,天圣堡众人有人高声道:“怎么不比了?”
刘公公这时,胖脸更加阴沉了,经过前面两人,与两女交手,他已知这三位年轻女子的武功,高出了他的想象。今天来的天龙门护法除了他本人外,余下众人中,无一人再可与她们为敌,他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便公然发作。
这时司马堡主走上前来,抱拳道:“刘师兄,不如到此为止吧。”司马堡主念在过去师兄的关心和相助,不愿太过己甚,于是提议说。
刘公公闻言,嘿嘿笑道:“不知师弟从何处请来如此高明的几位女子,为兄手下之人,竟如此不堪一击,师弟可否将几女的来历相告?”
“她们都是潇儿的姐妹!”司马堡主道。
“如此说来,司马侄女的武功与她们也在伯仲之间了!”刘公公知道今日只能空手而回,可他心有不甘,转首对站在身边的一位矮胖的护法,低声交待了几句,那人便大咧咧地,走到场中与白荷相对而立。
白荷看着此人,言道:“请问前辈是想与小女子比剑,还是比掌法?”说着,转腕撤出短剑。
这位护法姓孟,出身河南,一身武功非常怪异,一手江湖中少见的通天拳法,纵横中原武林,加之练有金钟罩之类的硬功,几有刀剑难伤之能。因此,这人三十年前,在江湖中几乎是坏事做绝,恶贯满盈。后来在正派人士的大举围攻之下,才隐藏不出,不想也为刘公公所拉拢,在天龙门做了一位护法。
孟护法看着白荷摇摇头,大着嗓门道:“老夫想与姑娘一较内功高下!”
白荷看了孟护法一眼,点头表示赞同,转腕便将短剑收回鞘中,又轻拍了一下双掌。
这位孟护法,人虽身体很胖,但行动却非常灵活,只见他嘿嘿一笑,两只蒲扇般的大掌突然胀大,显然是在运起什么内功玄力。
忽地,孟护法将两只大掌一上下,猛然推向三丈外的白荷,众人只听场中瞬时响起如雷的轰隆声,一道刚猛十分的劲力,挟着尖啸,向白荷扑到。
天龙门众人心说,现在看你如何接招。
却见白荷身形猛然一旋,已让过孟护法推出的劲力,同时人已转到孟护法的左侧。
孟护法见白荷不敢硬接他的掌力,又是嘿嘿一笑,右手单掌一推,又向白荷攻出一掌,白荷又是飞快一旋,人已转到孟护法的背后。
孟护法转过身,怒道:“姑娘可是仗着轻功,不敢硬接老夫一掌?”
白荷娇声一笑道:“前辈高人,小女子礼让前辈几招,也是应该的。”
“那个要你让了!”这下把孟护法气得火冒三丈,他猛然又是一掌,白荷这时不再躲让,右手轻飘飘迎着孟护法的掌拍去,两道掌力相接,但听哗一声沉闷的声音,四下空气一震,孟护法不由上身摇晃不稳,连续三次才稳住身形。
而再看白荷却笑容可掬地仍站在那里,她笑着道:“前辈请停手吧!”
孟护法理也不理,口中怪叫一声,使出通天掌法向白荷扑去,白荷一见,双手将九转玄天掌递出,五招一过,孟护法虽身中两掌,可他却像没什么事似的,一味地只向白荷猛冲猛打。
白荷见此,心下已明白怎么回事,冷笑一声,道:“原来前辈想靠一身横练功夫取胜,那就想错了,不过,女子倒是有些替你可惜!”
却见白荷一边说,脚下一边轻踏两步,双掌双一分,人电闪般迎上孟护法的掌势,看不清白荷一共出手几招,只见孟护法在白荷如影的掌势下,接连后退,最后竟“哇”一声,狂吐一口鲜血,矮胖的身躯一下飞出丈远,“叭”一声摔到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白荷看了摔地上的孟护法一眼,转身正要往回走,孟护法挣扎着抬起头来,颤声问道:“姑娘是何内功,如此霸道!竟能破得了老夫的铁布衫功夫?”
白荷淡淡一笑道:“小女子是何内功,前辈不知也罢。前辈若不想自己的其他功夫被废,请一年内不要妄动内火,或许还可复原,也未尚不可。只是前辈的什么铁布衫功夫,已为小女子的玄天真气所破,怕是永不能复原了。”
这时司马潇潇和大家一起走上前来,司马潇潇对刘公公笑道:“师伯既已认输,请师伯信守承诺。”
刘公公此时心里是恨得直咬牙,但他明白,以今天自己来人的武功,不可能是这几位神秘年轻女子的对手,他不能不就此罢手,否则……
他恨恨地对司马堡主道:“好!司马天圣果然了得,老夫今日就此罢手,不过,改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一停,他也不再客套,转身对天龙门众人一挥手,所来的天龙门众人,扶起孟护法,一齐灰溜溜地,退出了天圣堡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