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英和雪梅、龙茵三人离开武昌后,直向江西而去,一路上为了掩藏行踪,雪梅和龙茵把宝剑打成了包袱捆在马背上,龙茵又穿上第一次遇见谢成英时的男装,三人在外人眼里,到像是出外游玩的三位年轻男女。
离开武昌,三人经鄂温州、黄石,自阳新出了湖北地界。到达江西瑞昌,为了赶时间,三人暂不去九江,放弃了一揽庐山风光的机会,而直接由瑞昌转道德安、过永修向南昌而去。
路上三人不急不慢,昼行夜宿,尽量不为外人所注意。住店小息,都订下两间房屋,明面是两男一女,实际却是雪梅和龙茵一间,谢成英单独一间。
第二天眼看将到南昌(古洪州),三人见路上甚为平静,心情也放松了一些,下午申时,三人赶到了离南昌城不远的沿江路边,顺道观赏了天下有名的滕王阁。
这滕王阁,为天下三大名楼,建于唐永徽四年,为大唐太宗之弟李元婴都督洪州,被封为滕王时所建,故称滕王阁。上元二年九月九日,洪州都督阎伯屿在此邀宴宾客,适逢王勃省亲途经这里,王勃应邀赴宴,席间王勃作了《滕王阁序》,成为千古流传的名篇。
随后,唐代的王绪写了《滕王阁赋》、王仲舒写了《滕王阁记》,史称“三王记滕王阁”。
谢成英和雪梅、龙茵三人来到滕王阁,见这滕王阁的规模很大,阁高九丈余,阁楼共三层,东西长四十余丈,南北长二十余丈。
走近楼阁,谢成英见上层楼额上题:“西江第一楼”,后楼为大文学家韩愈题记:“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有瑰丽绝特之称。”
进入阁中,但见朱红壁柱,雕梁画栋,层顶多有精美之图画,细观下,真是金碧辉煌,美喻宫殿。
游玩中,谢成英对咏阁的诗文、石碑、图画等,古人之作极为留意。
站在三层楼阁,谢成英举目远眺,饱揽着四周江雾与天地自然浑然一体的景色,雪梅和龙茵两人不禁也为如此美景而陶醉。
突然,谢成英向雪梅和龙茵两人笑道:“雪妹、茵妹你们知道吗?大唐时有个叫王勃的人曾专门写过一篇《滕王阁序》的文章,来赞颂这座滕王阁的宏伟壮观!此文章一经现世,竟成洛阳纸贵。”
“什么叫洛阳纸贵?”雪梅有些天真问。
“这位王勃写成了这篇《滕王阁序》,一时人们争相传诵、传抄此文,竟造成连洛阳城里的纸都卖贵了。”谢成英轻笑着,解释说道。
“真的啊,那成哥哥可记得此文,能否背来给出我们姐妹听听。”龙茵要求道。
谢成英点点头,道:“当年李老夫子,曾竭力向我们推荐此文,我是早就想亲眼一睹滕王阁的风彩,今日是有幸,倒足慰平生之愿意。”说着,又稍加回忆,然后轻声吟诵道:
南昌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上“户夂”下“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衤詹】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马非】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俯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指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怀报国之心;阮藉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晨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鸣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诚,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
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
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空自流。
吟诵至最后一段律诗时,谢成英不由提高了一些音调,并将自己的感情抒发其中。
诵毕全文,谢成英似乎仍沉浸如此美文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拨,他深感这滕王阁的建筑和气势,与天地旷野,山水相交,的确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佳景。
良久,雪梅在身后,娇声轻笑道:“成哥哥,娘亲送你自幼读书识字,原本是要你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可惜……”
“可惜什么?”谢成英不解问。
“可惜你却成了一介武夫!”说完,雪梅和龙茵一下嘻笑了起来。
“这就是造化作弄之故!”谢成英见两女笑起来,真是娇美十分,不由也高兴说道:“其实,李老师一直希望我能去参加乡试,并说肯定会考取功名,中个秀才什么的,三年前还在劝我。只是母亲却不同意,说是让我读书,能识字就行,有没有功名不要紧,更不想让我从政为官。有时,我也在想既让我苦学,却又不让表现,岂不浪费。这其中的原由,娘亲不说我也不好追问。至于现在,我到觉得如此甚好。”
三人正说着,楼梯口这时走上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来,此人一袭书生打扮,手执一把折扇,人生得英俊潇洒,令人一见,便会为之不凡的风流气度所折服。
此人一上来,便拱手对三人道:“适才,不知是那位兄台,在此唱吟王勃的《滕王阁序》?”
“多承兄台见问,是兄弟看这四周美景如画,故而一时兴起在吟诵,让兄台见笑了。”谢成英笑着,拱手说道。
“哦!”那位青年书生对谢成英打量一眼,笑道:“这位兄弟,果是好文采,可是已中了举子?”
“小弟只读过两三年私塾,胸无点墨,连秀才也不是,那里会中什么举,令兄台见笑了。”谢成英淡淡一笑,道。
“兄弟没参加过乡试吗?”那位青年书生又问。
“参加过,可落榜了。”谢成英又笑着道。
“哦……”那位青年书生似乎有些失望,便转过话头,问道:“三位,看似也是第一次来南昌?”
“兄台也是?”谢成英反问道。
“是啊!三位可是路过南昌,还是……”那位青年书生这下,明里是对谢成英说话,两眼却又看雪梅道。
“我们特到南昌来看两位朋友,看能不能在此做点生意什么的。兄台到此是来求学,还是访友?”龙茵似乎对此人有几分讨厌,于是不冷不热插言道。
“在下……,兄弟是路过此处,特来滕王阁观赏,只能是惊鸿一睥,难有三位如此闲情逸志啊。”那位青年书生说此,似乎暗自叹了一口气。
于是,谢成英又与那位年轻书生闲聊了几句,青年书生好像有什么急事,便又匆匆离开了。
见青年书生离开,雪梅才高兴起来,她看着青年书生远去的身影,问道:“成哥哥,此人真的是读书人吗?”
谢成英点头道:“此人真是读过书,而且已有一种作为读书人的儒雅之气,不过,此人也是武林中人,而且是武功不低。”
“成哥哥,你说此人也是武林中人,以你看此人到此,是否会有什么事发生?”龙茵问道。
“此人似乎也是往南去,而且是为了去办什么大事。”谢成英沉思着说:“只是这事对这位兄台来说,好像不太愿意,又或是心有不甘吧。”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才从滕王阁出来,在南昌城边的附近,找了一家叫梅岭雅居的客店住下。
晚饭后,谢成英和两女来到南昌城内,趁兴游玩一下南昌的繁华夜市,这南昌城内,夜间真是个灯火辉煌,商铺店面枇栉林立,大街上人群熙攘,真有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三人一路走来,在一处灯光十分耀眼的门口,伫脚观看,这是一处名叫飞龙乐园的地方,门口的几个年轻伙计一见三人,便竭力邀三人进去玩耍一番。
出于好奇,三人便走进了赌场内,只见场子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有人专注于赌局,有人正在声嘶力竭大叫,加之抽烟之人众多,不小的场面,也给人以污烟障气的感觉。
不过三人很快被那些赌玩的东西所吸引,他们站一一个赌盘前,雪梅看了一阵,见一个五十余岁的男人每赌一次,总是赌输了,心里有些不服气,便好奇地对谢成英,小声道:“成哥哥,我也想试一下!”
龙茵一旁,笑道:“好啊,雪妹有此雅兴,不如就玩着耍吧。”
谢成英不愿扫了雪梅的兴,便点头同意了。
见三人想赌,负责赌盘赌庄的年轻小伙子,便主动为三人介绍了赌盘的规矩,每次最小投赌注一两银子,由参赌者自己转动赌盘,赌盘上有一红色箭头,箭头所指定的盘数,便按规矩或输或赢,定盘上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共十二个数位。
龙茵首先拿出一两银子为雪梅投注,雪梅看了一眼负责赌庄人,便用手轻轻一转赌盘,赌盘倏地旋转起来,一会赌盘停下,大家一看,箭头正指着丑位,按规矩是赌庄赢,雪梅便赔进了一两银子。
这下雪梅不服气,嘟着小嘴说,还要在赌一次。
谢成英这时看了一下写着的规矩,见十二数位中,以子午寅酉四位为赌庄输,又以子午两处赔率最大,子位为一赔十,午位为一赔三十,而寅酉两处,则为一赔二。
谢成英于是对雪梅传意道:雪妹一会可暗用内力,将箭头停在子午两位就行了,准赢。
龙茵此时又笑着为雪梅再投下一两银子,雪梅又将赌盘转动起来,赌盘一边转雪梅口中道:“停、停、停!”地叫着,暗中却将内力传于赌盘,果然赌盘这次停下了,箭头竟正好指在子位上,雪梅一下高兴得,蹦跳了起来。
赌庄的年轻小伙子无奈,只得从台内拿出十两银子赔给他们。
以后连续两次,雪梅又将赌盘的箭头停在了午位,而且两次的赌注都是二两,这下负责赌庄的小伙子,脸色十分难看,很不情愿地从台内拿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赔给了三人。
这时,一旁走来一位身着劲衣短衫的年轻人,只见他抱拳一礼,轻声对三人道:“三位,不妨也到那边一玩,那边还有更有趣的东西。”
雪梅有点玩上了兴,便高兴地和龙茵两人向别处走去,三人走到那儿,那位短衫年轻人竟跟到那里。
三人来到中间,见一个长形的条桌周围,围着许多人,大家都伸着脖子,不停在喊:“大!大!大!”、“小!小!小!”。谢成英三人一走拢,短衫年轻人便上前为三人分开了人群。三人挤上前一看,竟是在摇色子,比大小点,以定输赢。
玩这东西,赌庄不规定大小,由参赌人自己出注,但最少不得少于一两银子,色子由赌庄的人摇动,下注的人猜出大小,猜中者由赌庄按出注赔给,输了则出注的银子归赌庄所有。
龙茵一边悄声对雪梅说了些色子的玩法,雪梅看了一会,见赌庄又请大家下注,便又投注了,这次一下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然后她猜大,而其他人却都猜小。赌庄翻开一看,三枚色子竟一二三,共六点,竟是小,于是赌庄收走了雪梅的银子。
谢成英见此又对雪梅传意道:雪妹你只管赌大,剩下的交给我。
这时,赌庄又摇动了好一阵色子,再请大家下注,于是雪梅一下出手就是五十两,放在大的位子,她又猜大,其他人则又赌博小,谢成英却微笑用右手轻轻在左掌上一点。
这时,赌庄看了雪梅一眼,伸手揭开合盖,三枚色子均是六六六,共十八点大。赌博庄只得赔出了雪梅五十两。
第三次,雪梅又是赌博大,并下注一百五十两银子,其他人见雪梅一下赢了那么多银两,这时也有人跟着她赌大。那位赌庄见此又多摇了一下色子,翻开一看仍是六六六,共十八点大,这下赌庄赔多了,竟赔了雪梅一百五十两,还赔了其他人几十两。
这下龙茵笑道:“雪妹手气如此之好,下次不如把全部银子都下注得了。”
雪梅应声好!便将自己面前的银子全部推到大的地方,这时在场参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雪梅赌大,只是没人敢下这么大的注,就是了。
这时,那位先引谢成英三人来此的短衫年轻人,走到负责赌庄的人跟前,在赌庄耳边轻声了几句,又伸手接过赌具,亲自摇了起来。
这次,短衫年轻人将色子摇了很久,然后一下放到桌上,又用手按住盖子,然后大声问所有的人,赌大、赌小。
大家看雪梅不变,仍是赌大。
短衫年轻人一下脸色大变,很不情愿地开了合盖,三枚色子仍是六六六,共十八点大。
这时周围的人,高兴的大呼大叫起来,要求快赔银子。
雪梅这次共下注四百两,赌庄一下,只得赔给她四百两。
这时,四下走过来三四位同样身着短衫的年轻人,一位仍是恭敬道:“这位姐姐手气如此之好,不如上楼去好好、玩玩。”说着,又对雪梅做了个请的手势。
雪梅看了谢成英和龙茵两人一下,见两人摇头,正要回话,龙茵却娇声道:“我们今日有事,暂且停手,改日再来玩吧。”说着,便帮雪梅把所有赢来的八百多两银子全部收好,然后三人一起向门口走去。
周围的三名短衫年轻人,相互看了一个眼色,也一齐跟在三人身后,像是要送三人出门似的。
谢成英三人刚走到过道的黑暗处,突然四下里,闪出五六位短衫年轻人,挡住三人的去路,领头一人冷声喝道:“三位赢了如此多的银子,就想一走了事?”
谢成英看此人就二十七八岁,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走他们,便笑笑说道:“是啊!赢一点就行了,见好就收嘛!”
那位领头年轻人也不答话,只对其他几人一挥手,就有两人挥拳便冲了上来,雪梅和龙茵两人一见,对方要动手,便一齐出手,在对方打来的拳上,轻轻一点,两人顿时像杀猪般的大叫一声,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了。
其他几人一看,才知三人很不好惹,便不敢再行出手,领头的人恨恨地看着谢成英三人,只得挥手给他们让开了道。
出了飞龙乐园的大门,三人也不管什么,就竟直回到了梅岭雅居休息。
第二天一早,谢成英和雪梅、龙茵两人一吃过早饭,便上马出了南昌城,往进贤而去。
谢成英三人一早出城,此时路上行人不多,三人便放开马飞驰,奔跑约一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一处拐弯的山坡处,刚转过弯,两侧树林中就一下,涌出了数十位手执各式兵器的壮汉,拦在路中。
谢成英和雪梅、龙茵三人赶紧一收马缰,在路中停下,雪梅怒声道:“怎么想抢劫吗?”
这时,那些壮汉自动分成两排,从人群中走出了三四位武林高手,其中一位六十来岁,身材高大的老人,手托着三枚鸡蛋大小的铁球,老人走上前一步,对谢成英三人洪声道:“这位小女子在南昌城中,豪赌一场,赢了不少银子,怎么就想一走了之?”
这时,龙茵坐在马上,看着老人一眼,娇声回答道:“赌场试技总会有输有赢,所谓愿赌者服输。我妹子手气不错,小赢一点,难道前辈会如此小气不成?你们现在跟踪而来,岂不有失前辈的风度!”
高大老人睥睨着,白了龙茵一眼,冷笑道:“老夫不与娘娘腔的人说话!”说着,用手一指谢成英又大声道:“你小子怎么不答话?”
龙茵见高大老人说她娘娘腔,娇靥一下红了,她正要发火却见谢成英一摇头,便忍住了。
谢成英淡淡一笑,然后跳下马来,拱手一礼,道:“前辈此时前来,可是专为我们赢钱一事?”
“你小子废话,老夫与你三人一无怨,二无仇,当然是为昨日赌场一事前来!”高大老人道。
“这么说,老前辈可是想用强,抢回银子喽?”谢成英道。
“按场子上的规矩,输家未说话,赢家不能想走就走,若是三位愿意回去,再到场子上,以赌论高下,老夫也就不必如此了。”高大老人沉声道。
“可惜,在下三人还有急事,必须离开,恐不能如前辈之愿了。”谢成英笑着道。
“如此,三位可不能怪老夫用强,如果你们自动放下身上的银子和马匹,老夫也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高大老人微怒道。
这时,龙茵跳下马来,又娇声道:“前辈好似太过无礼,赢来的东西,那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高大老人一听,怒道:“三位不要以为手下会一点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那些三脚猫的功夫,难入老夫法眼,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没有被几下花架子,就吓倒了的!”
这时另一位中年汉子也上前来,大声道:“两位小子,乖乖地交出银子来,否则别怪在下等,手下无情!”
这时,雪梅也一跃跳下马来,她娇笑一声,道:“银子是小女子赢的,各位不服气,只管来找小女子,小女子接着就是!”说着,从马背上拿出一包东西,往地上一放,娇靥一冷,又道:“这是昨天小女子羸的银子,谁有本事,就请来拿!”然后,双手一叉腰,气呼呼地站在那里。
高大老人神色立变,手中猛一转铁球,立时,就有十余位壮汉,想上来动手。
突然,龙茵走上前一步,高声念道:“西山关帝一飞龙!”
高大老人和四位中年汉子听了,顿时一楞,高大老人猛地停下手中的铁球,惊疑一下,赶紧挥手止住众人,然后肃容道:“腾云驾雾气如宏!”
“顶天立地一声啸!”
“中原逐鹿势争雄!”
双方对完口切,高大老人此时脸色,已大大地缓和下来,他和声道:“小兄弟是自那里来?”
龙茵严肃道:“西山关帝!”
高大老人再道:“小兄弟是何人?”
“伏龙身边一千金!”龙茵道。
“小兄弟难道……”高大老人此时一怔,又看了龙茵一眼,疑惑道。
“你上前来,可仔细看。”龙茵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件翡翠般的玉佩,拿在手中。
这时,先前所来众人已退出数十丈外,就只有四位骨干在场。高大老人上前三步,恭敬看了龙茵一眼,又看了那件翡翠,连忙退身,有些惶恐地施礼道:“大小姐莅临,属下等不知,敬请恕罪!”
原来,龙茵自十二岁起便被龙啸送到西域一仙处学艺,三年前刚回到中原,伏龙帮中除了总坛的人,还比较熟悉外,各地分坛的人很少有人亲眼见过她。三年来,她长期陷在感情失落之中,更懒得过问帮中之事,平时身居简出,几乎不与他人交流,所以伏龙帮各地分坛的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这时谢成英和雪梅两人,见龙茵在处理帮中事务,不便插言,只静立在一旁。
“我易服外出,原本是不想让人知晓,你有什么罪!”龙茵宽慰说,接着问:“这里是谁在负责?”
“正是属下!属下姓姚。”高大老人躬身说。
“你时下任何职?”龙茵又问。
“属下为本分舵舵主。”高大老人回答道。
“这些银两我有他用,你们可先记在帐上。现在本帮遭难,你们可要多加注意,万不可太张扬,而且,以后要注意公平输赢!”龙茵叮咛道。
“大小姐要用银两尽管带去,本舵从今天起,加强防范。”那位高老大人,也就是天龙帮南昌分舵的姚舵主应声道,“本帮总堂近日遭袭,帮主老人家可好?”
“你们放心,我父亲虽然受伤,但已无大碍。”稍停,龙茵又道:“我现有事在身,你们不可将我的行踪外泄。”
姚舵主连声应是,其他几人也赶紧点头称是。
“好,你们走吧!”龙茵道。
几人一听,赶紧躬身施礼,便转身离去。
这时,谢成英和雪梅走上前来,龙茵娇靥一红,不好意思道:“成哥哥、雪妹,请恕小妹未先说明之罪。”
“原来龙姊姊早就知道飞龙乐园是伏龙帮开的,所以让我大玩了一下。”雪梅笑道。
“我曾听父亲说过,这里有本帮的一处分舵,先前也不敢肯定是飞龙乐园,那位姚舵主去年到过总堂,是以才认了出来。”龙茵嘟着嘴,分辩道。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谢成英笑着催促道。
三人又赶紧上马,继续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