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蒙上面纱,拉着笑语退到一旁,低着头,其他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臣妾叩见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胤禛走进来,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眼神定在角落里的阿紫跟笑语。“起磕吧。”
“谢皇上。”
他走到阿紫面前,看着她,看着阿紫的心里有些发毛,他挑眉,开口道:“这位就是救醒皇后的神医吧。皇后醒了这么久了,朕还没有好好奖赏过你,等会一定要让朕好好谢谢你。”他说的好像从未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他面带着笑意。
“皇上。”亦雪走到胤禛身边,手挽着他的胳膊,娇笑道:“皇上,今日御花园的牡丹开了,臣妾陪皇上去观赏吧。”
“皇后身体刚好,朕想多陪陪皇后,喜妃叫弘历陪你去吧。”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从未离开过阿紫,笑语有些害怕的躲在阿紫的身后,手紧紧地抓着阿紫的手。“我想皇后已经累了,喜妃你先回去吧。”
“可是……”亦雪还想说什么,看着他那么专注的看着阿紫,心被针刺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她福了福身,“是,皇上。”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紫,杀气显现。
待亦雪走后,胤禛一步步地走近阿紫,阿紫紧张地握着笑语的手,笑语有些吃痛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阿紫看着紧张咫尺的脸庞,他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阿紫却觉得冷。
舒兰想要上去解围,刚迈开脚步,胤禛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抬手阻止她,“皇后,朕最近头老是隐隐疼痛,不知能否把她借给我,医一下朕的这个隐疾呢?”
舒兰只能愣在原地,无奈地看着阿紫。阿紫抿了抿嘴唇,抬眼看着胤禛,他眼中的戏谑的温柔让我有过一刻的迷茫。“皇上说笑了,民妇并非什么神医,只是皇后的病民妇刚好能治,皇上的头痛恐怕民妇治不了。”
胤禛苦笑,俯身低头在她的耳边耳语道:“阿紫,你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模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哀寂。
一下子整个的房间内特别静,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真切。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妈妈,疼。”
阿紫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把笑语的小手都握红了,她赶紧放开她的手,放在手心轻揉,自责的吻着她的手背。“现在还疼吗?”
“亲亲,妈妈亲亲就不疼了,嘻嘻。”说完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
“你啊。”阿紫宠爱的用自己的鼻尖点着她小巧的鼻尖,笑着拥她再怀,笑语,相信妈妈,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收到任何的伤害。
舒兰走到她们面前,蹲下身,摸着笑语的头,眼里氤氲流转,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小人儿啊。
“额娘。”笑语拉着舒兰的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张大了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额娘,笑语饿了,你听……”只听见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它们都在抗议了。”才刚拿起勺子那个女人就来了,自己还没吃到饭呢。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表情,胤禛也流露出慈爱,他也蹲下身,伸手想要拉住笑语的手,笑语就躲到阿紫的身后,只探出一颗小脑袋。
胤禛苦涩地笑了笑,他转头看着阿紫。
阿紫跪在地上请罪道:“请皇上恕罪,笑语认生,望皇上不要介意。”
胤禛满脸的痛楚,他派人去查过,笑语现在是五岁,杨守文娶她的时候已经就怀孕了,那么笑语应该是自己的孩子,他看着低头的阿紫,问:“笑语现在几岁了?”
阿紫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四岁半。”
笑语也附和道:“四岁半。”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母亲之前交代自己的话。
“真的?”
“是。”阿紫的心慌的厉害,他知道了什么了,肯定,可自己一定不能承认什么,不能让笑语姓爱新觉罗。
舒兰也纳闷,为什么皇上那么在意笑语的年龄?难道笑语是……
再次沉默了,过来许久,胤禛再次开口,却有了一丝的冰冷,“杨夫人,能否请你摘下你的面纱,让朕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皇上……”舒兰刚想说些什么,硬是被胤禛的眼神给顶回去了。可舒兰毫不示弱的直视他的眼睛,“皇上,杨夫人是臣妾请来的客人,希望皇上不要为难杨夫人。”
胤禛毫不退让,“如果朕定是要为难呢?”
“皇……”舒兰的话还没说出口,阿紫抬起了手,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满脸的伤痕,她抬起头看着胤禛,看着他惊讶的眼神呵微颤的嘴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胤禛向后退了两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就是以前那个倾国倾城的颜紫仙吗?心隐隐作痛。
阿紫笑了,淡淡的说着:“看来民妇吓到皇上了,请皇上恕罪。”唯有冷漠,笑语紧紧地搂着阿紫的脖子。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我的吗?”
你还会为我心疼?
阿紫看着舒兰眼里的泪水,看着紧紧拥着自己的笑语,眼中也储满了泪水,点头的瞬间,泪水也跟着跌落。我知道以颜紫仙的能力无法跟当朝喜妃对抗,我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屏障,胤禛,你不要怪我。
胤禛扶起阿紫,一手牵着笑语,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疼惜道:“阿紫,阿紫,你把我爱新觉罗胤禛看成什么人了。就算你面目全非,我也会守护你,一直。”
这样的情话,这样的承诺,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会感动吧,阿紫也是个女人,可他不是她想要依靠的男人,再动听的情话又怎样呢?
“还疼吗?”胤禛小心地抚着她满脸的疤痕,就怕重了就会弄疼她。
阿紫别开脸,摇了摇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用你的同情来做最后的赌注,不是我的本意,胤禛,对不起。可我不能再由她来摧毁我最后仅有的荣耀,在她毁掉我之前,我必须毁了她。我让的太多了,不是我善良,只是不喜争斗,这也许是我从老爸那里遗传来的引以为豪的东西了,可失去的太多了。
我的笑语还这么小啊。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渐渐的飘起了小雨,乘着阳光,一条彩虹横跨东西。
榆树下,一个锦衣男人背手而立,他的身后立着一个素衣男子。
“她不再逃避下去了吗?准备反击了吗?”
“是的,夫人已经看清了事实,喜妃是绝不会放过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除掉喜妃。”
“你刚刚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暗夜劫杀,其中一个是她的旧识,他说让她代替喜妃吗?”
“是。他说能医好夫人的脸。”
“我已经无法再为她做任何事情了,下面的路都由她自己决定吧,陈澍,替我照顾好她。”锦衣男子转过身,是一个中年男子,略显沧桑,留着一字胡,看的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美男子吧。
“是,九爷。”
彩虹,多久没看见彩虹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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