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说去洗手间,出了房间索性顺着楼道上了楼上的休闲茶座,回眸算是个多功能型的酒吧,一楼主要是演绎吧,二楼是包间,三楼是茶座,专供客人松驰精神,怡情养性的场所。
这儿的座位很舒适,灯光十分柔和,音响音量也较小,环境温馨优雅。
步非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杯柚子茶,看着身边三三俩俩的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一个女孩子拉着她身边那个男孩子的手不停地拽,小嘴嘟的老高,没多大会儿那男孩就转过身去了,俩人脸上都有了笑意,刚才她应该是在求和吧,然后他耐不住她的撒娇,答应了……另一边,一个女孩笑嘻嘻地将手捧的果汁递到了男孩的嘴边,男孩轻轻吸了一口,突然低头一口就含住了她还牵起的唇角,她娇滴滴地扬起小手,瞬间就朝着他靠过来的胸膛招呼上了……
她转着眸子一幕幕看了下来,不同的场景和剧情,却演绎着相同的专属青春的青涩和悸动……
而她,却似乎与青春这两个字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她难得矫情起来的时候,也偶尔会想想自己亲生父母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上,当初刚刚生下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呢?
可每次想到这儿她便又再想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如果说不愿意,那也是不愿意承认她被人嫌弃了事实,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嫌弃,是件很没面子,很丢人,很失败的事!
连他们都嫌弃她,嫌弃到不惜随意抛弃的地步,她该是如何的不受待见?
可有时候,她又总想,或者是他们遭遇什么变故了呢,所以不得不抛弃了她?
总之,不管怎么样,她这被抛弃的命运是坐实了,那么,步擎苍当初究竟又是怀着怎样一个心情将她找回来的?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老太太哭哭啼啼说出口的那一席话,又想起这些年来俩人面没见过几次,老太太对她的成见却次次见长,突然又有些凄凄。
只想着这辈子竟还活得这么失败!
她抽了抽鼻子,突然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微醺的眼睛。
手臂突然被人碰了碰,她回过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身边的人,手臂弯曲着横在她面前。
步非烟一时间收不住情绪,就这么红着眸子和他对了个正眼,感受着鼻孔里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了下来,她一愣,反映过来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手里的东西一把塞进了她的手上。
步非烟低头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纸巾,来不及多想已经将它凑到了鼻孔下。
耳边正好传来他毫不掩饰的嫌恶的声音:“这么大了还大庭广众地流鼻涕,步非烟,啧,你真是……”
他说到这里,却故意不说下去,步非烟咬紧唇角瞪着他,眼里一个劲地冒尖刀子!
萧子然却倏然笑了出来,带了些不“萧子然”的味道,步非烟将粘了鼻涕的纸巾捏在手心,心想只要他敢再说她一句,她就将这团东西扔进他开合的嘴巴里。
却没想到他一开口,说起的,却是那首歌。
“说真的,这首歌真挺好听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原唱的那个版本,”他说到这里,突然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就是那个gee-benson,那个黑人爵士乐手!对了,你知道吧?”
步非烟迎上他泛着光的期待目光,里面是纯纯的黑白,不像步擎苍,常常深邃得任她怎么看也看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这样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生了善意的谎言的心思,然而,最终,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懂什么呀!”他这么说着,却也不恼,步非烟正想反驳,他却先她一步将暖热的手掌摸在了她的头顶,揉了好一个来回。
步非烟神经一紧,霎那间恍惚相同的场景自眼前划过,他的手早已经收了回去,她只看到他嘴角不停地开合,却浑然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脑袋轻飘飘的,恍然到了另一个世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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