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手便将剑打落溪中,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一抹仙泽却已经渗
这把短剑是紫辰交予他的,剑上滴了他的白泽之血,剑身无法承受神兽法力,故而遍布锈迹,如今划破了花汐吟的手指,金色的仙泽点点溢出,刹那间迸射出了惊世之光。
“小心!”他心头一惊,欲将剑拿回,那看似锈迹斑斑的剑锋却在眨眼间割破了她的手指,那一处细小的伤口却令他瞬间脸色煞白。
为何……”
她一直很好奇他为何不佩长剑,而是带着这样一把生了锈的短剑,且平日里他总是不肯让她靠近这剑,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她拔出剑来,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小白,这把剑都生锈了,
他难得一见地发起了呆,便是这时候,她拿起了他手边的短剑。
沉默许久之后,他唇边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嗯,他们都没有你疼我。”
白君卿生生地愣住了,在他亘古不变的那千年万载,岁月流逝,受尽世人敬仰,却是头一回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别人哪有我疼你啊。”她笑眯眯道,拿起布给他擦头发。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伺候的,又何须她做这些琐事。
“嗯?”他面露疑惑,“这种事自然有人去做。”
“小白,以后都由我给你洗头,洗衣服,做饭,你就叫我识字,教我剑法,好不好?”她忽然道。
花汐吟摸得有些上瘾,而他也不去阻止,任由她折腾。
他平日里不太注意自个儿的头发,眼下听她一说,他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她舀了一瓢溪水,小心翼翼地浇在他发上:“小白,你的头发真软,好像霓裳阁的绸缎啊!”
白君卿汗颜得无言以对。
她说,若是真去卖艺,他只需站在那,看起来就已经很是值钱了。
白君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和“街头卖艺讨生活”扯上关系,当问到如何卖艺时,花汐吟却是满脸笑意地盯着他瞧。
地替他解开发冠,一面弄头发,一面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甚至连街头卖艺都想到了。
花汐吟也算是个活得没心没肺的,不消两个时辰,便将绑架一事抛诸脑后,振作精神决意再想别的办法赚银两,趁着眼下空闲,她便提出要给他洗一洗头发,二人来到溪边,她饶有兴致
他有些头疼地扶额。
他蹙眉沉思:“见云宫确是不错,然……”
求道长能收我为徒,能留在天山已是万幸了!”
她认真地点点头:“据说天山掌门秋衡子道长法力高强,是上仙中的翘楚,他鹤发仙须,风骨翩翩,天山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能在见云宫修仙,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我身份低微,不
白君卿将一块木头丢进火堆,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想拜入见云宫?”
闻言,她懊恼地撅起嘴:“那些都是我们这十日赚来的银子,现在都给了他,不知要到几时我才能去天山拜师了……”
他点点头。
她听不懂他话中之意,撇撇嘴道:“……小白,银子真的都给那个周庄主了吗?”
他默笑:“当你心可容苍生,又怎会容不下一把剑。”
“心中有剑?……”她一脸茫然,“那得多大的心,才能装下一把剑?”
白君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阿吟,昆仑的剑法并不是为了用在逞能斗狠上,剑,修的是心,心中有剑,才是精妙所在。”
花汐吟愣了许久,不解地望着他:“那钱庄的奴才私下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小白,你的剑术那样好,为何不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离开祥瑞钱庄后,他们回到了破庙,花汐吟问及他是如何从周青手中将她救出来的,他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白君卿抬起袖子遮住她的双眼:“我们走吧。”
,她不免为其伤心。
“罗大叔……”此人也算陪她在这里待了半日,她本想设法将他也救出,不曾想他就在此时断了气,不知是因为他被折磨多日,生无可恋,亦或是见她得救,了却了一桩心事。不论如何
他挥了挥手,命人进来将人拖出去。
牢头走进来,打开门探了探他的鼻息,皱起了眉:“这人命真硬,在这里待了两月,终究是扛不住了。”
都被残忍地绞下,血流一地,脸颊上遍布烙伤,惨不忍睹。
“小白等一下!”她忽然回过头去看隔壁牢房,方才她在牢房中便闻到从隔壁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心中始终放心不下,眼下一回头,便看见墙角倚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十指
“我知道,你是阿吟。”他将她抱起来,走出牢门。
她伸手攥住他的袖子:“小白,我不是你的徒儿,我是阿吟啊。”
她怔了一怔,怎么才半日功夫,他又开始说什么师父徒儿了,她明明不是他那有伤了心的徒儿啊。
他的目光中竟含了几分愧意:“师父这便带你出去。”
“……小白?”花汐吟晓得他会来,却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白君卿走进牢房,俯身查看:“可有伤着?”
管家命人将门打开。
他随管家走下地牢时,花汐吟正呆呆地望着角落里的一只蜘蛛织完了它的网,看脸色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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