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看了看眼前几位,有点意味,这人倒是真是稀罕,每天来来回回都是好几拨人,身份倒是一个比一个高。
林斯远正想说些什么,门就又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男人。
这林有人一直没醒,各路人马自然不可能撤,从白丽携着老爷子刚刚进入北军总,就有人递上消息。何东知道过后,立马过来,在路上看看时间,就觉得不好了,这点正是那傻子例行“背书”的时候,乱不得,乱不得。
他见识到了林斯远的脾气,无论多大的事,多大官,搁在他眼前,都不算什么,一切就为了床上躺着那位,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有人,看见他对你客客气气呢,其实心里压根就不在乎你的权势。如果不是这人还昏迷着,保管手术第二天就给转回上海去。
何东先是走到林斯远面前,顺带看了眼时间,还差两分钟,那小稀罕每天这点都要背书滴,那时间掐的,半分钟都不带错的。
白逸这时候面上恭恭敬敬看着林斯远,“叔儿,我马上带他们出去。”这话简直让白丽大惊失色,他家这两个混账什么时候这么能有礼貌,平时对着老爷子都不见得这样。
林斯远先是看了一眼何东和白逸,白逸趁这个时候想着,有人父母都去世了,这林斯远就是当家人,这时候既然来了,顺带露个脸吧。方正以后也要见面的。
“叔儿,这是我爷爷,她是何东妈妈,也是我姑姑。”
白逸转身开始介绍人。
林斯远也笑了笑,“白主席好,白小姐好。”态度得体。然后又看向站在后面的常青,又是微微点头,然后不做声。
何东一看,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外公,我们先出去吧,有人这个时候要检查身体,待会儿再进来。”
这回儿,白老这么对待也不恼,看得出来这屋里是有点紧张气息,点点头。
医院给一行人安置了一个房间,刚进房间,何东有点生气了,“没打招呼,过来干什么?”
“何东,妈妈这不是担心有人那孩子。”
白丽看见儿子面色不善,赶紧开口。
“她现在还昏迷着,您老过来不是添乱?”
“昏迷?!!”
白丽明显声音都提高了。
“行了,看也看过了,回去吧,您也不嫌这么兴师动众。”
白逸走过来,嘴角挂着笑,“常主任还麻烦你给爷爷送回去。”
常青站在旁边再次见识了,这白家这两个少爷是怎么个荒唐法儿。
“我们的事情,您也不用操心了,我也听您的安排进了军委参部了,关于我们和她事情,还就请您收收心。”
白逸两个手插在荷包里,眼睛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两兄弟看上一个女人的事情,从上回宴会结束就挑明了,直言我的仕途可以听家里的安排,但是关于林有人的那事情,别妄想插手了,至于到最后怎么样,看着就好。
是中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萎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另一边病房里的人依旧如往常一样,守在床边,聆听“圣言”。
茉莉妹妹听完了,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改成文言文了?”
林斯远点点头,又仔细回想了刚刚有人说的话,试着在手机里输入了几句。
“好像浮生六记。”
一边的蒋和听完也扬了扬眉,又琢磨了几句,不太确定的说道。
“沈复的那本?”茉莉抬头问道。
“应该是的。”
林斯远这时候也放下了手机,又想了想“是浮生六记,有人的上初中的时候她外公送过一本给她。”
“可有人刚刚说的是什么?”
茉莉妹妹这回就不懂了,这好好地佛经怎么就改成了这等闲情逸致的书咧。
“那段话里写了沈复在陈芸房间里喝粥,结果被她堂哥遇上了,后来两个人被周围人调侃的事情。”
蒋小少爷也是聪明人咧,文言文学的蛮好的,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喝粥?”茉莉妹妹显然捕捉到了重点,“叔儿,今个中午有人是不是喝了粥来着?”
林斯远这回也笑着点点头,有人现在虽然昏迷着,但是每天也会喂点流食给她。今天中午就是林斯远亲自熬得胡桃粥。
“今天中午是喝了点粥,没想到真的对她胃口了。”
显然茉莉妹妹和林斯远对这事情也不惊奇了,“我估计就快醒了,都能想到吃的了。”茉莉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