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女;我在乎我不能堂堂正正和你站在一起;我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你的污点;我甚至不能容忍你的孩子以后有一个当妓。女的母亲!”她顿了顿,继续说:“你根本不什么也不懂……你现在不会后悔,但以后……”
陆惜咬了咬唇,最后说了一句:“你走吧。”
韩润之没有一点被说动的样子,他依旧摇摇头:“只要你跟我走,这些都不是问题。”清澈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入陆惜的耳朵,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柔情。
她闭了闭眼睛,擦干了眼中的泪。
“韩润之,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她终于抛开了虚假的面具,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对着他讽刺地一笑:“你自以为的情投意合也不过是我虚假的欺骗,你沉溺的平淡的生活也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从来都不曾了解我,凭什么让我和你走。”
韩润之睁眼看着她,她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清清楚楚,一抹忽视不了的讽刺的笑容浮起。昔日眼里的情意绵绵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的嘲讽。
“不……我不相信。”韩润之摇头,语气之中坚定无比。但是坚定的神色骗得了别人却偏不了自己,他内心深处隐隐压制着的巨兽此刻咆哮着似欲冲出血脉。
“爱你的人,从不舍得伤你……”她低声着缓缓说道,有骨肉分离的声音,“你现在相信了吗?”
“爱你,宁愿伤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你有半分疼痛。你就算血流干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你知道吗”陆惜低低地喃着,握着血流如注的匕首,上面全是韩润之的鲜血,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不……我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阿虞,你是我的……”韩润之摸着阿虞的脸,低头。
陆惜感觉到几颗冰珠自他的脸上滑落至她的脖颈之间。
“你只能是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怨我没有把你马上娶回家。”语气减弱,韩润之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陆惜的匕首上面也沾了神仙醉……
作者有话要说: 蠢初哥的美人,上了潜力榜了。潜力榜挺给力的啊,给窝带来好多点击。
蠢初哥的内心的无比荡漾的。当然,如果真爱粉你们的留言也能更加给力的话,窝会兴奋得仙~仙~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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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有点恶趣味,喜欢看虐,你们呢?
没有收藏美人的看过来,你,说的就是你。不要东张西望,初哥虽蠢,但是还是发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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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下的红颜枯骨
第八章
韩润之高大修长的身体就这样晕倒在她的怀里。
自那次不告而别之后,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昨日的亲昵还历历在目,仿佛一场梦一般。半夜偶尔她醒来,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他安静的英俊逼人的脸,还有胸膛沉稳的心跳,在冬日里被他抱着睡觉,暖和极了。
但是,几日不见,她却抱着他冰凉的身体,没有一丝暖意。
陆惜把手伸进脖子冰凉处,摸索了一下。摸出了滚落到里面的冰珠,硬硬的不规则的椭圆,透明。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不值得的人哭呢……”悠悠地喟叹,话里有掩藏不住的疲惫。
“我很卑鄙,我利用你,我……”她想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睫毛上面冻住的冰霜,轻轻一触,小小的结晶粉末似地哗啦啦滑落下来。
“配不上你给的爱呢……”陆惜喃喃自语。
她早就不是自由的人了,她都已经不属于自己所有,灵魂出卖给了别人,又何尝能给别人许诺。
他不过是她漫长的征途之中一个渺小的站点,他的纯净的感情是她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地。她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支配,又怎么会有资格拥有他的一片痴心……
所以,韩润之,对不起……
我不能爱你。
……
陆惜站着发呆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觉得手酸脚酸脖子酸。韩润之的体重还有身高都不是她单薄的身子能承受得住的。
“春妈妈……”她试着唤了一声。
暗湘阁里热热闹闹一如往常,春妈妈此时并不在招呼客人,而是在大厅美滋滋地饮着茶,一双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手得意地翘起兰花指。整个人简直变得容光焕发,趾高气扬。
她那么高兴的原因,还不是被韩润之阔绰的出手惊震住了。要是年轻个十几岁,她的一颗芳心怕是难以抵挡得住这一款财貌俱佳的美男子的魅力。
她听到了虞美人的呼唤,心里对这棵摇钱树简直恨不得掏心窝地补贴。
春妈妈闻声,来到虞美人的香闺。咋一打开门,嘴里笑骂了一句:“那群懒小子,皮紧实了,办事尽不认真,怎么今天妈妈进来跟掉冰窟窿里似的。冻坏了姑娘妈妈可要伤心了。”
眼睛瞥了一眼,“哎呀,不得了。这位款爷怎么了?”
走进了两步才瞧清楚,虞姑娘的脚下躺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她心心念的款爷紧闭着眼睛。春妈妈大惊失色,心跳加速。
“不得了了,姑娘你杀人了?”她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伸手摸了一下这位仙人似的款爷。
皮肤一片冰冷……她欲要探探他的呼吸,却被虞姑娘制止了。
“妈妈,您别担心。您上派几个人,找顶轿子,把他送到客栈,包个大夫去守着他。”陆惜对春妈妈说。
“依妈妈看,姑娘不如把他留在这里好生照顾。送去客栈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妈妈看姑娘你心里也挺在意他的……”
“妈妈送去吧。”陆惜不想多说废话,打断了春妈妈的话。
春妈妈欲言又止,但是欢场打滚了多年,也到底是看着那支沾血的匕首,没敢多问一句。只是吩咐了人,找了顶软和温暖的轿子,割肉一般花钱找了个靠谱的大夫守着这个款爷。
等到韩润之幽幽地在客栈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摸着肋骨上面的刀伤,心似绞痛一般。
你就算血流干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他爱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冷漠疏远之中染上一分嘲讽,白净的脸上终于再也找不到了半分爱意的存在。
她总是习惯着爱慕地看着他,也不说些什么话,但是他却觉得,游荡了二十多年,心里的空白终于找到了圆满。
你静静地看着我,也不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为了这个我等待得已经久了。
阿虞,你怎么可以在我习惯了之后,再把给我的统统收回来,这样,何其残忍……
韩润之没有犹豫地翻身,提剑又冲着暗湘阁去了。
“哎,公子,我家姑娘说不见你。”龟。公一脸赔笑地说,身子却挺挺地挡在韩润之面前。“虞姑娘说了不见,公子要硬闯不成?”见韩润之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手推开他直直往里走。
“虞姑娘现在不方便见您。”龟。公不死心地又一溜身跑到韩润之前面再次拦住了他。
韩润之这一次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咬着牙:“什么叫不方便见我。”他身轻如燕,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虞美人的房间,心里有了一丝不服气的劲,一脚踢开门:
“阿虞,这就是你说的不方便见我?”向来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韩润之也忍不住动了一丝森然的杀气。
一个男人正坐在虞美人的手边,含笑地向意外闯入的男人颔首,并不因他的打扰而恼怒,感觉到韩润之的杀气,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教养自是好极了。
“于郊外一别,凤萧对虞美人是相当想念。”凤萧微微勾起嘴角,冲虞美人一笑。
韩润之听罢,手攥紧了剑把。脸上神色不变,但是眼睛凝结的冰霜已经逐渐变厚。凤萧站起身来:
“韩庄主不必误会,凤某只是和虞姑娘聊了几句。”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扇子,潇洒地从窗子里遁。走了。
“阿虞,我不知道有一天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我心里会这么难过。”韩润之攥紧手中的剑,闭着眼睛说:“你不和我说话,我难过;你不对我笑,我难过;你不在我身边,我难过;我心里难过得要死了,你却和别的人说话,对别的人笑,在别的人的身边……”
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已经逐渐变成澄澈的蓝色,像天空一般的蓝色。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不信。”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变得寒冷,连烧得红火的地龙使劲呼出的热也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