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霂赶回府中之时,已近黄昏。
他跳下马来,低头往里走,不想遇上了正焦急等待他的宁依依一行人。她已经历了六次拔毒放血,即便补养得再勤,那脸色也依就苍白,美丽的容颜平添了一份楚楚之气,叫人舍不得想要好好爱怜。
“王爷!”我迎上前去,张口欲问。
赵霂面色疲累,抬手止住我余下的话,“什么话进屋去说!”
“好!”我、秦姨和雁儿便心情忐忑地跟着赵霂来到了他的外书房。
“想问什么,你便说罢!”他端坐在书桌之前,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眼睑低垂,就是不正眼看我。
我心里一急,上前说道:“雁儿今日上街听到了些有关宁家军不好的消息,我想向王爷求证一下!”
“……”
见他沉默,我心知不好,立刻追问到:“是什么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的,宋清风也推说不知道!我——我只得来问你!”
“……依依”
他从未这样柔声呼唤过我,我心里一紧,千万别是爹亲有什么事!
“你的父亲,他——”他很艰难地开口道:“身中毒箭,眼下正昏迷不醒!”
果然!果然!我——我一个踉跄,伸手撑住桌子才稳住自己,身后的秦姨已然泪如雨下了。
“现在南境的局势如何?”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爹亲的伤情就这么拖着?”
“是今日刚得的战报!南境时局险恶,我主动请缨,准备带上陆尘飞,助宁家军一臂之力!”赵霂抿了抿唇,“父皇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马上我就要动身启程了!”他双眼深深地望向我,挤出一丝笑来,“有陆神医在,定不会让你爹亲出事的,你放心!”
我——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颓然地坐下了。
“小姐!”秦姨哭着喊我。
“你也跟着去吧!”我没有哭,“爹亲那自是需要人照顾,你——陪着他,我也放心些!如若,如若真的于事无补,你就别回来了!”
“小姐——”秦姨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泣不成声。
赵霂惊诧地望向我们。
我呆呆地笑了,“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爹亲的情谊,只是自私地不想成全你们!我怕爹过得太幸福,会将娘忘了!”
“小姐——”
“你应该怪我的,是我害得你们心里装着彼此,却不能相守!”
“不怪!这不能怪小姐!”秦姨拼命地摇着头。
“是我拖累了你整整十年!时至今日,我放你们自由!如果爹亲能安好,你们就远走天涯,再也别回来。如若爹亲没了,我只求你带着他去漠北,将他与娘亲合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让他们相依相伴在曾经留有最美好记忆的地方,可好?”
“小姐——老爷会没事的!”秦姨哭着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直觉爹亲这次躲不过了。“秦姨,你听好了!你今日从这里离开,就再也不许回来!”我红着双眼对她说着,“你本不属于这里!去过你的安生日子!你这么美,还这么贤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捧你在手心里的人!你且去准备准备,离开吧!”
雁儿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眼泪早已经湿了面容,她还不明白,怎么突然间我就要撵秦姨走。
“小姐——不要,我——我还会回来!我——我——”
我双腿一曲,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跪着,面对着秦姨,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你我情缘已尽,还求青格勒带句话给爹亲,就说女儿不孝,不能在爹亲面前侍奉,还望见谅!如若爹亲不原谅女儿,那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小姐——”
我只当听不见秦姨和雁儿的呼喊声,一头跑向那夜幕之中。
为何天还是黑得这样早,不是春天了吗?
为何天还是这样的冷,冷得刺骨,不是春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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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切都准备停当!只是陆神医说他还需再做几味药。”宋清风说道:“王妃应当还要再做三次拔毒放血才能将体内之毒全部清掉,倘若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续上,所以陆神医想先用药抑制一下毒素。”
“好!他何时弄好,本王就何时动身!”赵霂从一堆文书里将头抬起来,“宋先生,本王这一走,阖府上下就全靠你一人打点,你——”
“在下明白,在下自会定时向王爷回禀王妃近况的,还请王爷放心。”
“嗯!”
“王爷!柳侧妃到!”王吉庆进了里间通报。
赵霂搁下手中的笔,转了转手腕,问道:“几时了?”
“刚亥时!”
“都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怕是听到风声来送行的!”
赵霂会意,“都下去吧!王吉庆你把这些个信件都送出去,确保万无一失!”
“是!王爷!”王吉庆躬身退了出去。
“王爷,您趁此时也休息片刻。在下去陆老那里候着,随时派人来通禀!”
“嗯!”
……
“王爷——”外面响起柳如烟惯常的柔声,伴着香气飘了进来。
“进来吧!如烟!”
柳如烟穿着织锦长衫,三千青丝只用一枚玉簪轻轻挽着,款款进了来,盈盈一福,“王爷,如烟特来送行!”
“呵呵你倒是有心!”赵霂坐着未动,“起来吧!更深露重你怎穿得这样单薄?”
“如烟的一颗心全都系在王爷身上,听说王爷要走,当然是无心打扮,匆匆赶来见王爷一面喽!”
柳如烟笑语嫣然,“王爷,如烟还亲手做了宵夜,准备陪您一同食用。如何?”
赵霂从回来到现在还真是滴水未进,口也渴了,便点头笑着说:“还是你想得周到,本王正有些饿了。”
正中柳如烟下怀,柳如烟唤书画将清粥端了进来,还弄了些个精致的小菜,“王爷,如烟熬得多了一些,叫大家都尝尝可好?”
赵霂未作他想,便允了。
吃着,吃着,赵霂觉得有些发热,柳如烟亦是双颊红艳,冒出些许汗珠,身上的香气越发浓烈起来,叫人心中无端地缭乱起来。
赵霂放下了碗筷,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这不喝不要紧,一喝更觉得口干舌躁。
柳如烟近身扶着他,“王爷!这是怎么了?”
声音柔媚入骨,就连扶住他手臂的肌肤处也开始灼烧起来,赵霂甩了甩头,眼前只余柳如烟那婀娜的身影,她红艳艳的嘴唇说着什么,却是再也听不清了,只能顺从得被她扶进了里间,在榻上歪坐着。慢慢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片红,一片红色的汪洋,将赵霂狠狠地淹没了。
柳如烟看着赵霂慢慢合上了双眼,可脸色却是潮红,呼吸急促,心里有些得意,也有些羞涩。此时琴棋隔着门帘轻声说道,“主子都办妥了!”
“你二人在门口守着,万不能叫人进了来!”柳如烟按捺住体内那股冲动,沉声说道。
“是——”琴棋赶紧退了出去。
柳如烟心里忐忑,一层层解开自己的衣物,只余肚兜在身上。“赵霂,今日你我成了好事,看你往后如何是好!”便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待褪到大半,她已是不能自持,这祖奶奶给的媚+药药力真是非常。她原本只是想给赵霂一人用的,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初经人事,还是霸王硬上弓的那个,怕自己不行,这才狠了狠心,也喝了一碗“老火靓粥”,眼下已是欲*火焚*身,顾不得了。她扑上去,就去亲赵霂,觉得还不够,远远不能熄灭那恼人的心火,便顺着他的颈项一路吻了下去,还咬了咬他的胸膛,赵霂被勾得难耐地呻+吟了一声。柳如烟像是得了应允,便攀上了赵霂裸*露的身体,去解他的亵裤。
此时,一枚铜钱自虚掩的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击中了柳如烟的脊椎大穴,她一下便瘫软了下去。两个身影先后从窗户闪进了屋。
“啧啧,老五,此等香艳的场景干嘛不让我看下去!真是!难得看到三哥这副德行,还不叫我尽兴!”十三笑得一脸贼相。
“你呀整日没个正行!都这份儿上了,还开你三哥的玩笑,要是真怎么着了,你三哥不得悔一辈子呀!”老五正色道。
“是!可这女人怎么办啊?都被咱俩看光了,要是不负责,有点说不过去啊!”十三贼溜溜地小眼珠直转,“不如我把她给办了,也算给咱祖师爷留个后!”
老五鄙夷得直摇头,“你混小子每日尽想些啥!救人要紧!”推开柳如烟,顺手将神智不清的赵霂给抗了起来,“哎——也罢!这种连媚药都敢吃的淫*□□人我是消受不起,既然兄弟你愿意负责,那便宜你了!只不过你可不能让咱三哥背这个黑锅!”
“哪能啊!”十三笑得见眉不见眼,“还是老五你够意思!兄弟我先办事,待会去陆小子那找你们!嘿嘿”
老五叹了口气,暗自嘀咕这采花贼的毛病十三啥时候能改啊!也罢,全是这女人自作自受,这等烈性媚药男的好解,这女的嘛——还真不好说!得,再不快点时间都耽误了。想到这,他一个飞身便将身影隐没在了沉沉夜色之中,轻功自是了得。
这边十三搓着手,留着哈喇子,啧啧柳如烟,瑞安第一才女,这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十三有点小激动,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跳到了榻上,嘿嘿此时的柳如烟虽被点了穴,可身体依旧亢奋着,春水顺着大腿内侧横流。十三见了,下腹一紧,掰过柳如烟如玉的身子便挺身而入,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怎么爽怎么来。直到五六个回合,他才尽兴,心里乐开了花,对着佛祖菩萨一通感谢,要是这柳如烟一举得男,那真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他暗自发誓自此收心,守着这天上掉下来的美媳妇好好过日子。时辰真是不早了,十三提着裤子下了榻,香了柳如烟一口,叨念着,“媳妇,乖乖在三哥府上待着,等爷凯旋归来再好好疼你!嘻嘻”
柳如烟不自觉得哼哼了一声,就像是答应了,喜得十三连转了好几个圈,嘿嘿嘿嘿,一路朝半夏居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