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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琼最初跟着赵瑜东躲,因着根基未定,所以也不方便来信,直到后面赵瑜扎稳了根基,有了可用的人,这才派人来送信。
“知道她平安,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秋屏看完信交给木婉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的,既然看过信,我也要告辞了。”
“你要到哪里去?”秋屏有些好奇的留她,“一起吃顿饭啊。”
“不用了,我还要去淑妃那里。”木婉晴将着刚才跟容若解释的话又说了一遍,秋屏对于后宫里的消息倒是比容若清楚,所以就免了介绍淑妃晋级之路那一部分。
“去她那里?”秋屏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就劝阻,“她那人从开始就对你不安好心,你还是想个理由推了吧。”
赵柔芳虽然是那批秀女中位份最高的一个,但遗憾的是同批的秀女都对她十分不待见。嫁给诸王的在背后笑话她不知羞耻,而同期入宫的自然看不惯的她的大出风头,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说也奇怪,当初赵柔芳是一点儿闲言碎语都受不了,可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但受得了,而且就算是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也眼睛不眨一下,当真是判若两人。
秋屏在着东宫,闲暇也听人说起过一些赵柔芳的事。鉴于当年第一面的恶劣印象,她对这个女人一直很防备,听着木婉晴要到赵柔芳那里,心里很不愿意。
“我都去了大半个月了,四十九天很快就过完,这个时候辞当了划不来。”木婉晴摇了摇头,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放心,我知道要防备她,自然会处处小心,等着这差事了了,才不会去她那里。”
“我也知道你身不由己,那小心吧。”木婉晴坚持,秋屏也能体谅,于是就只能这么算了,不过临行前她特别叮嘱,“你千万小心那女人。”
“是。”木婉晴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赵柔芳的清凤殿在西宫背面,木婉晴从着东宫出发,走了老半天才到。往常在那里等她的小太监已经等了大半天,见着她过来,忙殷勤的迎上来,“天女大人,你可终于到了啊,咱家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路上耽误了一些。”木婉晴点了点头,随着他来到了偏殿的净室,放下随身的东西,“我这就来焚香。”
“你不必紧张,娘娘没有责怪的意思。她说这几天睡觉都比往日睡得香,精神头也比平日里好,料想是你诚心祷告所致,特意让小人在这里等候,请你念完经过去一叙。”
木婉晴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她这些天过来都是应付差事,别说她没有法力了,就算是她有法力,那念的经文也跟祈福半点关系,怎么可能有效。
应该是赵柔芳想要借机找她做别的事情,木婉晴微微一笑,对着小太监说,“多谢娘娘厚爱,不过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劳娘娘费神了。”
“这,”小太监愣了一下,木婉晴平时极其好说话,怎么这会儿整个人忽然就难打交道了起来?
木婉晴却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净手焚香,然后坐在蒲团上轻轻的念起经文来。
松鹤殿本来就是不受任何人管辖,超脱于后宫之外的存在。她之所以答应赵柔芳,只是因为这事情对她来说本来就不算是什么麻烦。可若是赵柔芳想要强迫她做出她不愿意的事情,那她大可完全不用给她面子。
有本事就请皇帝下诏书去松鹤殿啊,她倒是想看看她这宠妃有几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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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去,把这个扛给东边帐篷里的大娘,顺便把她答应给我们的羊扛回来。”巴鲁走出帐篷,将着还带着腥味的一卷狼皮递给了在门外劈柴的少年,少年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扛着狼皮走了出去。
巴鲁看着少年沉默的背影,因为刚才在干活的缘故,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了瘦削的背,背上一道狰狞的箭伤十分的醒目。巴鲁也是参与过几回打仗的人,认识着这箭是淬了毒有倒钩的,应该是中箭之后被人砍了箭杆,将箭头剜了出来造成的伤口。
这应该就是造成他死亡的根本原因,巴鲁也是看到这伤口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少年不是遇到黑风暴死亡的,而是在这之前就被人杀死了。
如此严重的伤口,普通人早就死了,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竟然活下来。
他最开始病恹恹的,但却并不十分麻烦巴鲁,只是问巴鲁要吃的要喝的。巴鲁也秉承着活人总之死人有价值的原则,给他一些食物,想着活着就算自己赚了,死了就拉出去扔了,反正也不碍事。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少年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仍然很瘦,去一直吃很多。巴鲁试图打听到他的出身,他每次都是一副茫然的脸,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只是依稀记得一个男人的名字。
巴鲁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去打听到那个男人名字,发现正是左贤王。他兴奋极了,以为这小子会是左贤王的私生子,不远千里,跟着一批人又一批人的迁徙,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左贤王的居住地,在着城外搭起了自己的帐篷,等候发财的机会。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在少年有次洗澡没穿上衣的时候,现少年背后的箭伤。
巴鲁这才知道自己找错了方向,不过在他反应过来是把少年杀了或者是献出去之前,那名被他起名为巴布的少年先一步抓住了他,用着一贯冷冰冰的声音对他说道,“如果你把我交出去,我会在你杀掉我之前告诉所有人,你勾结汉人,意图行刺左贤王。”
“你,”巴鲁惊恐的看着少年眼中冰凉的光芒,觉得他比大漠上的孤狼更可怕。
“你想做什么!”巴鲁拼命的摇着头,“我不会帮你行刺左贤王的。”
“我从来,”少年很慢,却是极其清楚的说道,“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他。”
“那你要做什么?”巴鲁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少年放开了手,平静的看着他,“记住,我是你俘虏回来的奴隶。”
“可你,”巴鲁看着他,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我会比一个奴隶更出色。”少年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然后走出了帐篷,“做我的主人,或者,成为一具尸体,你自己选择。”
就这样,从了那天晚上之后,少年就成了巴鲁家的“奴隶”,虽然他仍然不多话,体型相比突厥的少年要瘦弱的多,但是却很有力气,骑马牧羊都是好手,连打猎剥狼皮都是好手,平常在家里,劈柴挑水也不在话下。除此之外,他学习能力也很快,就像最初他不会拆卸帐篷,但是看了巴鲁做过两遍之后,再次迁徙时他就能很熟练的用最快速度将着所有家当打包,然后挤进一个好位置。
在巴图结伴而行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他们底细的邻居都纷纷祝贺巴鲁有这么能干的一个“奴隶”,并且问他愿意用多少只羊卖掉巴布。只有巴鲁自己知道,他真心愿意倒贴两只羊把这煞星卖出去。
可是他根本不敢。
于是,在外头还得装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指使巴布做这做那。巴布也一直很听话,他不在说突厥语,而是说着汉话,仿佛压根儿听不懂突厥语。
每当这个时候,巴图都觉得莫名的胆寒。所以一旦在宿营地住下之后,他总喜欢指使巴布去做一些跑腿的小事,让他尽可能的离自己远些。
瞧着巴布的背影渐渐消失,巴图在帐篷前面叉腰发了很久的呆,这才摇摇头,信步走到了少年刚才站过的地方,试探性的伸手拿起了巴布刚才砍柴的那把斧头。
“好重。”巴图拎起来劈了两下之后,喘着粗气丢下了斧头。
这斧子是之前在战场上缴获的,也不知道哪个怪胎用的,重的根本抡不起来,所以巴图就一直将它放在角落里压帐篷,没想到却被巴布找了出来砍柴。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大漠腹地,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走出去,他早就离开了吧。
唉,也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巴鲁看着落下的夕阳,有些忧伤的想着。
好吧,其实他最想问的是,这个煞星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离开,放他一条生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栅栏外有一队人走来,他们穿着全套盔甲,令人眼馋的发着银光,巴鲁用欣赏的光芒看了半天,才忽然认识到这人应该是左贤王的护卫,忽然就脊背发凉了。
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他在心里头碎碎念着,却发现怕什么来什么,那人竟然直接朝着自己家的帐篷走来,顿时汗如雨下。
难道我窝藏汉人的事情暴露了,他们要拉我去砍头?巴图恐惧的正要拔腿就跑,却看到邻居的汉斯比大叔兴奋的在朝他挥手,“巴图,大生意,大生意,左贤王要用一百头羊买你家的小奴隶!”
“左贤王要买我家的奴隶?”巴鲁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想着我家有什么奴隶值这么多钱啊。
啊,难道他说的是,忽然意识到左贤王要买的是谁时,巴鲁的汗流的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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