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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万霖回家,除了初期还要入宫议事之外,接下来的日子,便在家中赋闲了起来。
并非皇帝刻意为难,只是三年的时间,空白太多,木万霖调整状态需要时间,皇帝给他挪位置也需要时间,于是木万霖只能暂且在家呆上一段时间。不过他名为赋闲,家中宾客却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比上班还要忙。
因着父亲忙碌,木婉晴也就格外乖巧了起来,每日跟着母亲在后宅,很少到前厅去,所以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诸多事宜,她倒是所知甚少,连那晚上的凤凰,都是从抱琴口中听到的。
“他们都在传小姐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可是,可是,”抱琴有些焦虑的说道,“那徐侯爷怎么办?”
木婉晴与徐梓卿的事情,她却是从头到尾知道的。
“不要乱说。”木婉晴拧起了眉头,这事情可大可小,却不是她能处理的了的,所以她当下也顾不上其它,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我去找父亲商量。”
木婉晴越过垂花拱门,却发现今日外面守着的人比平常多的多,她愣了一下,招来个小厮询问状况,却见着那人一脸兴奋,“是陛下着令太子带他来慰问老爷,眼下正在厅里头谈着呢。”
太子?听到这话,木婉晴的第一反应就是,“他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小厮见着木婉晴这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小人不知,还是待着客人走了之后,小姐自己去问老爷吧。”
“嗯。”木婉晴点了点头,有些心烦意乱的挥手让他退下,自己想了想,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抱琴跟在她身后纳闷,既然有宾客在,小姐难道不应该即刻转回房去吗?
“我,”木婉晴张了张口,最后却是摇头,“我有事情,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过去。”
抱琴看着她的身影,有些为难,但是最后也听话的乖乖照做了。
木婉晴跟抱琴分开之后,略一犹豫,却是分花拂柳的朝着一条小径走去,这里头有一条隐藏的小路可以到父亲的书房,她想见等会儿赵瑾出来时瞧瞧拦住他,给他道个谢。
毕竟,他对她怎么说也有救命之恩。
木婉晴一路跑到了父亲的书房后窗,趴在那里偷偷听了听,显然是两人屏退了左右在谈话。
“太子病体初愈,下官本应该去登门拜访,以谢殿下对小女的庇护之恩才是,不过下官位小足卑,无法登门,还望殿下见谅。”
“木大人客气了,木大人乃国之栋梁,理当我来亲自拜访才是。只是如今朝中事务繁忙,封赏之事还需细细斟酌,有劳木大人再等些时日了。”
“无妨,无妨……”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一时沉默的有些尴尬。但是拜访的却又没有告辞,接待的也没有送客,显然都还有话要说。
“这个,木大人,”过了半天,还是赵瑾年纪轻沉不住气,率先张了口,“我这次来,是想像你打听个人。”
“噢,正巧,我这次想要见太子殿下,却也是想帮人给你件东西。”木万霖慢慢的张口,声音显得有些奇怪。
“什么?”赵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木婉晴在外面听着,也觉得眼皮子乱跳,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在西域的时候遇到一位小友,虽然他年纪小我许多,但是却聪明机智,沉稳大气,下官的功劳中,有一多半却是应该归功与他。”木万霖缓缓的说道,声音里布满了对那人的赞赏。
木婉晴在外头听到父亲如此评价徐梓卿,只觉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傻笑。
她记忆中,父亲跟徐梓卿向来是不对盘的,所以这一次能见着他们和睦共处,甚至互相赞赏,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在哪里?”赵瑾因为激动而有些变音的调子将木婉晴从欢喜中惊醒,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胸口,有些吃惊的想到,难道赵瑾也没见到徐梓卿?
他不来看自己,还可以解释为不方便登门,那太子呢?他若回来,第一个去见的不就应该是太子吗?尤其还是太子病中,他无论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好兄弟,不都应该第一个冲到太子榻前?
难道他其实,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木婉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觉得恐惧,仿佛有一头巨兽站在她面前,要将她整个吞噬掉。
“他临终前,托我将这个送给殿下。”木万霖缓缓的说道,房中有匣子打开的声音,“他说,家乡这边还有人在等她,他,他回不来了。劳烦殿下将此物转赠给他心爱之人,并且帮忙为之隐瞒。”
“什么叫临终?”太子低低的咆哮着,压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他现在在何处?你为什么一直没提这件事!”
“殿下,请务必节哀。”木万霖扶住了太子,“微臣不提,是因为不知道从何提起。他与我只是偶遇,他身负皇命,本不该与我一起,若是我主动说起,未免会令他有渎职之嫌。微臣不想侮辱逝者。”
房间里只有压抑的低喘声,显然赵瑾已经无法作答。
“这也是他的意思,”木万霖缓缓的说道,“他在临终前吩咐微臣,说怕自己的死会被人拿来利用,所以该何时发丧,如何发丧,尽由太子殿下安排。”
“他还说了什么话?”赵瑾使尽了全身力气,这才能面前问出声,“他,没有告诉你,在这里等他的人,是谁?”
“老夫不知。”木万霖感叹了一声,颇为感慨的说,“小侯爷说,他与姑娘只是情投意合,并未上门求亲,更没有文书过聘。如今他不幸罹难,便不该辱人清白,连累旁人了。”
木万霖对着赵瑾感叹道,“他这样安排对那姑娘也是极妥当,小侯爷果然是有情有义的男儿,不枉老夫曾经想把女儿嫁给他。”
赵瑾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极其奇怪的声音,似哭声,又像是笑声,“他还有没有说其它什么?”
“他说,”木万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负心总比失约好,他让我把这句话转告给你,他说你听了,便知道如何帮处理身后事。”
身后事……
木婉晴捂住了嘴,身子慢慢的从门板上滑落,窝坐在那里,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哭声。
什么叫失约?他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他走的时候说,我去帮你把你最想见的人带回来,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将着她最爱的人留在那里呢?
声音变得飘渺了起来,她蹲在那里,房中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她知道他原本是一个月前,趁着两军激战,边塞大乱时跟着父亲一起回来的。他们一同到了鸣沙城,在最后一道关隘上遭到了猛烈伏击,他不幸中箭,毒发身亡。
“他的尸身在何处?我想去为他迁坟。”赵瑾的声音飘渺的传来。
“没有。”
“什么?”
“他中了毒箭,很快就去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无法带他走,只能将他就地安葬。那里全是黄沙,流沙更是四处漂移,我们走出十里地之后回首张望,便发觉,发觉已经找不到下葬的地点了。”
“你就任着他这样客死异乡!”太子愤怒的吼道。
“殿下,你知道去那里一看便会明白,我们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换做任何人都不能拿出出更好的办法。”木万霖提高了声音,显然在努力劝太子保持理智,“这三年的成果都在我身上,这百年国运就堵在我们几个人身上,你让我怎么办?他死了,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要留下来陪葬?”
房间里传来一声呜咽,显然是痛极却还要压抑着的悲鸣。
“若我有不测,他带着东西走。若他有不测,我带着东西走,这本来就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对策。”木万霖扶着太子,很是悲痛的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舍了自己的姓名去救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将来的路还长着,我却已经是垂垂老矣。但,天命不可违啊!”
多么艰难的环境,多少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他们都闯过去了,可谁知道,会子止步于过门前。
“安排,他叫我怎么安排!”房间里传来了砸桌子的声音,噼里啪啦中,赵瑾的声音显得格外悲凉,“他就这么两腿一蹬的走了,***把我置于何地!他让我拿什么去给另外一个人交代?他不回来了,连尸首都找不到,我要如何交代!”
“殿下,殿下,”木万霖显然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失态,有些无措的唤着。
赵瑾一拳砸在桌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凭什么就可以如此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他知不知道,我们都需要他!”
“殿下,”木万霖看着赵瑾的样子,他已经过了最痛苦的时期,倒是理智了许多,只能轻叹了一声的劝道,“生死有命,我们谁也决定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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