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邪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招来人备了热水,解了衣袍,便泡在热水里。2yt。
热气腾腾的烟雾升起,让他眉眼如画的俊脸隐在烟雾之中,微闭的凤眸缓缓睁开,幽深的眼中忽的浮现出几分戏谑。
无名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看着地上被焦灰蹭黑的衣物,暗暗叹了口气。
之前只不过被沈月香抱过一下,殿下就要把衣服毁的连渣都不剩,如今这衣服脏成这样,难得殿下还能坚持到现在。
不等花容邪开口,无名就很自觉的将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打算到很远的地方销毁掉。
“等等。”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
无名止步,回身恭敬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凌冽的目光落在无名抱着的衣服上,衣口处还能隐隐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爪子印。
唇瓣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事了,拿下去。”很快的将表情收起来,他淡淡的吩咐下去。
走到一半,无名似乎想起了什么,止步回望着他“今日殿下可探出些什么”
并不是他有多关心这件事,只不过一想起他身为殿下最得力的手下,居然连个突然冒出来的结界都进不去,简直够丢人的了所以他很急切的想知道,之前的结界,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联系。
花容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薄唇勾了勾“这件事你倒是热心。”
默了一会儿,他的表情才开始严肃“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目光上移,泛着丝丝冷色“她绝不可能是沈墨北。”
无名一惊“可是沈墨北一直待在皇宫不假,再说她的样貌也是一模一样,找不到丝毫易容的破绽。”
花容邪漫不经心的一笑“有种意外,叫做借尸还魂”
深夜,皇宫。
明媚的烛光照着凌迟端焦虑的脸,剑眉入鬓,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太医,如何”焦急的看着跪在床边为沈月香把脉的中年男子。
徐太医一手把着脉,一手不停的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脸凝重。许久,他才颤颤悠悠的起身,畏惧的低着头“启禀皇上,沈姑娘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收到惊吓暂且昏过去而已。”
“那她都昏了那么久,怎么还不醒”
“这”徐太医一脸为难“这臣也不知,按理说沈姑娘这种情况早该醒了,可”
凌迟端却不停他解释,一脸凶狠的抓起徐太医的衣领,威胁道“朕不管,你马上把太医所里所有的御医叫过来,一个也不许剩,都让他们来这里,给我把香儿治好否则朕要你们的脑袋”
徐太医一听,双腿早就吓得打颤,立马跪下来连连称事“是,皇皇上且安心,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有、有事,臣臣这就将太医所里所有的太医召集过来,势必让沈姑娘早日清醒”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跑去太医所召人,半步也不敢在这里停留。
凌迟端紧紧地抓着沈月香的手,一脸紧张“香儿,你不要担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月香现在是双眸紧闭,神智确实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她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沈墨北,你以为把沈墨清救出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如今她利用凌迟端对自己的担心,将所有的太医都召到这里。沈墨清伤的那么重,她倒要看看,没有太医治他,他要怎么活过今晚
呵,沈墨北,废物就是废物,就凭你个废物,还想和我斗以前在沈家被你踩了这么久,因为你我受了多少苦如今,我怎么可能会给你翻身的机会
墨北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满是血污的少年,少年双眸紧闭,脸上一片惨白,唇瓣更是毫无血色,身上好端端的一见白衣,硬是被鞭子抽打的皮开肉绽,被血染了个通红,露出的皮肉还可以隐隐见到骨头。
原本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如今却骨瘦如柴的躺在这里。一头蓬乱的头发,几缕搭在一起,想来是凝固的血液。
墨北的脚不能走,只能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极不安慰的少年,秀眉低蹙。
她好像看到了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凭什么别人穿越都是娇弱的大小姐,一睁眼就是小丫鬟在床边嘘寒问暖,她就是被打的皮开肉绽,被人踩在脚底下,自己也就算了,连唯一的弟弟也是这样
不过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泛血。想来刚刚她背着他走的时候,他一定痛的想死吧,可是这个孩子,硬是忍住什么都不说
是怕拖累她
呵呵,沈墨北啊沈墨北,你有那么好的一个弟弟,居然会忍心舍了他,最后,连个灵体都没有留下。
“阿姐阿姐别哭”床上的少年双眸紧闭,苍白的嘴唇不断的说着胡话“阿姐你别哭,他们对你不好,我对你好,好不好你不会一个人的,你有墨清,你有墨清不阿姐你快走太危险了,你快走别管我了阿姐我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好像在做梦,做一个毫无逻辑的梦,但是他的梦里,全是他的姐姐。
虽然没头没尾,但是墨北还是将他的话听了个仔细。
心头一软,墨北的眼眶有些红了。
她真的一个人太久太久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敢来接近她,所有人都说她是个不祥之人,命里犯煞,如果她也有那么一个不离不弃的亲人就好了
卫芊芊在她看了看床上的沈墨清,担忧的提醒“墨北,这个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才回过神来,墨北看着他,也察觉出几分异样,手放到他额头上,感觉一阵烫手。
一愣,面色有些紧张“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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