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回城。
傅总的惊喜没能实现。
小畅因为陈颖受伤需要照顾,戚丰此时又不在城里回去后立即去往戚家住。
上官丹丹在隔天从傅戚公寓对面搬走。
那晚傅总去戚宅,小畅正在帮陈颖泡脚,听到阿姨跟他打招呼知道他来了便立即去接他。
深邃的黑眸立即与温柔的杏眸相撞,小畅笑着走上前: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妈,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大碍,就是一阵子没办法走路了。”小畅轻声说道。
傅总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然后两个人一起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陈颖在泡脚,尴尬的笑了笑:小赫来了,快坐。
“妈您好点吗?”
“哦,没事,你快坐,这丫头非要给我泡脚,张姐,快来帮我把水端掉。”
陈颖慌里慌张的立即穿上穿上鞋子坐好,看着傅总尴尬的表情她也尴尬的望了自己女儿一眼。
小畅没说话,只是跟着傅总坐在一旁。
“其实您泡着就可以,晚上泡泡脚有好处。”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得麻烦小畅一阵子,你不会生气的吧?”陈颖又低声说道。
“当然不会。”他立即说道。
“那就好,其实也是老伤了,一疼起来还真是有点要命,晚上身都翻不了。”
小畅继续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傅总,傅总也没说别的。
只是后来他一直没说要走,凌美便开始给小畅使眼色,小畅好不容易回过神立即转身对他说:你早点回去吧,今天我不去老宅接航航了,你过去陪陪他吧。
“好。”傅总漆黑的眼眸望着她,之后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你去送送你老公。”陈颖看傅赫起来立即说道。
“啊?不用了吧?我看您好像……”
“你就送送我吧。”
陈颖刚要让她赶紧去送,傅总却先开了口,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畅震惊的抬眼看他,之后却是默默地跟着他身后出了门。
——
车旁两个人站着,傅总刚抬手小畅立即条件反射的躲闪了一下。
傅赫的手滞在半空,看着小畅那尴尬紧张的样子不自禁的蹙眉。
“一回来就来了娘家,今晚我过来见你你好像还不怎么高兴?”
傅总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满脸愁容的看着她。
“怎么会呢?我哪有不高兴?我只是担心妈一个人在里面。”小畅立即低声说道。
“你现在倒是很会关心人,就是忘了你老公了好像。”
他难过的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两只手将她盈盈可握的小蛮腰给抱住,小畅立即浑身紧绷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格外的僵硬。
浩瀚星空下,两个人显得那么渺小,明明站在彼此面前,却好似有些陌生了。
他缓缓地低了头,想去吻她,小畅像是条件反射的别开脸,温柔的掌心捧住她的脸,固执地非要她抬眼看着他。
“快走吧,已经不早了。”小畅抬手抓住他的手想要拿开却拿不开,只好那么握着他的手对他说道。
只是一双眸子总是有些躲闪。
“就算要留下来陪妈,也不用连碰一下都不让我碰了吧?”
他的一只手臂将她的腰在他面前收紧,然后低头便去吻她的唇,那么霸道的,不留余地的。
小畅突然喘不过气,只是昂着头任由他用力的抱着她的后脑勺与她吻着。
她知道他是不高兴她现在的样子,可是……
直到他觉得不得不停止这个吻,他才依依不舍的放过她,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过一阵子,听说他们几个老哥们好不容易凑到一起。”
“可是你妈现在受伤,他不是该回来好好地陪着吗?”
“不是还有我嘛。”
“可是你是我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是我妈生了我,她不舒服我做女儿的不是最该陪着她吗?”
“可是如果是你受伤,谁也不能阻止我在你身边照顾。”
小畅有些无奈,她知道她说不过他了。
然后转头看着别处,杏眸里已经有些东西在蔓延,快要模糊不清。
“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有点,那你还不快走,让我也早点进去休息。”小畅终于又可以说话,抬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提醒到。
“让我也留下?”他试探着问。
其实以往他不需要试探的,陈颖应该就会留下他,可是也有例外,比如今天。
但是他依然想留下,直到看到小畅脸上又要笑出来,他才也笑了一声,然后无奈轻叹:算了,那我明天再来留下。
小畅……
之后他离开,她跟着他车子后面缓慢的走了几步,看着他的车子出了他们家她才停下步子,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杏眸里若隐若现的落寞以及困惑,之后垂了眸,脚轻轻地旋转,又缓缓地往亮着灯的地方走去。
第二天钟洋跟湘南去找她,顺便看了陈颖,陈颖怕尴尬便在房间里没出去,她们三个在客厅坐下,沙发里钟洋才担心的问:你妈真的没事吧?
“没事。”小畅低声说了句。
钟洋跟湘南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小畅:怎么你的脸色比你妈还差?
小畅这才抬了抬眼,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可能是没睡好。
之后三个人开始谈工作小畅心里的负能量才低了点,钟洋跟湘南却发现她有点提不起精神。
“为什么觉得你去了一趟京里,回来后整个人像是神仙被剔了骨奄奄一息的。”钟洋好奇的问了句。
小畅刚刚在拿着材料看,听到她那一声后立即笑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吧。
“你要是有事情可别不跟我们说啊。”湘南立即说。
“知道。”小畅点点头低声道。
之后她们俩离开,小畅便去叫陈颖出来,陈颖出门后说:你打算以后都在家里办公啊?
“怎么会?等您伤好了以后我就得走了。”小畅说着,然后抬手在陈颖的臂弯里一边走一边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不能。”
“哎呀,你这孩子可是要急死我了,你看你昨晚对你老公那样子,我怕我会忍不住。”
“妈,您这次必须帮我,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死掉。”
当她眼泪婆娑再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当她再也不能故作轻松,作为母亲,陈颖竟然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还记得小畅拖着行李箱到家以后的样子,当时小畅双目通红,满脸的憔悴,一看就是经历了什么。
可是当时她没说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自己需要帮助。
陈颖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她想不到别的让她女儿那么难过到会想死的事情。
——
晚上小畅让家里的阿姨去接航航回戚宅,却没想到凌美亲自带了礼品过来探望。
凌美进去的时候陈颖靠在卧室的床头看报纸,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凌美看着陈颖脸色还行,便走上前去坐在床前关切的望着陈颖。
“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孩子还劳烦你了,真是不像话。”陈颖立即说道
“是我自己主动要过来送航航,也一定要看看你。”凌美立即说道,然后又看向旁边站着的母女俩,眼里有些伤神。
“我没事,你千万不要挂心,就是小畅最近一直在我这儿可能小赫要受委屈了。”陈颖尴尬的说道。
“昨晚小赫回去后有些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想念航航妈。”凌美说着笑起来,眼里却藏着别的心思。
小畅抱着儿子站在旁边,听着那话不由的眼眸一滞,随即却依旧沉默着。
“是吗?可能是小两口好几天不见,小畅一回来又来照顾我,——也怪我不习惯被佣人贴身照顾非得让女儿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当长辈的受伤,儿女在身边照顾是最正常不过,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也别在意。”
陈颖尴尬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小畅。
“小畅,你带航航奶奶去客厅坐坐喝点茶。”
“哦,不用,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得接着回去了。”凌美说着站了起来。
小畅刚想客套,听到这话便忍住没说留下坐坐的话。
只是之后抱着航航去送她,凌美才问她:跟小赫吵架了?
“没有啊。”小畅一怔,随即立即轻声回答。
“如果真是没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吧。”凌美自我安慰着,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小畅抱着小航继续送她,到了门口凌美回头:你回去吧,别出来了,夜里有些凉。
“那妈您慢走,对了,明天我想让航航在这边,反正我现在除了照顾我妈也没别的事情。”
“可以,只是有空的话跟小赫打个电话,或者抽个什么时间见个面好好聊一聊,我看他不太开心。”
“我会的。”小畅低声答应道。
凌美点点头离去,小畅站在门口看着,不自禁的沉吟了一声,直到抬头看到儿子趴在她肩膀上很安心的样子,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
等晚上小航航睡了以后她去给自己洗澡,没有人看到她身上的新疤,可是她自己却一低头就看得见。
从锁骨处还有背后……
温柔的手指轻抚着锁骨上的伤,那是她自己抓的,她还记得当时她感觉自己要睡着,便用力的抓自己,几乎是摸到哪儿就抓哪儿。
但是最后还是睡着了。
这一趟出去,她怎么能想到,在最后的时候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只是当浴室里被热雾笼罩,她躺在浴缸里,然后将自己深埋在水底。
她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当醒来后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那个男人她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可是却不是她的丈夫。
之后终于憋不住才又探出头,当双手用力的抚着自己的脸,当头发被全都拢到后面,当好不容易睁开那双干净的杏眸,此时,却是已经眼泪与水在脸上混合,分不清。
深邃的夜里,她静静地躺在儿子身边看着儿子睡的不安分,当儿子一次次的把被子踹掉,她又一次次的帮忙盖好,只是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甚至不敢合上眼,因为……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赫,那个让她爱到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
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怎么也不会想到……
她该怎么面对他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只要一想到那个晚上他出现在这里,想到他因为她一些条件反射的动作失落不高兴的样子,想到凌美说的他好像不太开心……
她知道,总会被他发现的。
说不定上官丹丹会突然跑去告诉他……
她无法想象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样子。
——
“放话出去,如果有人敢跟辉煌合作,那么就是与璀璨跟傅总为敌。”
那天早上她一到办公室便对刘秘书下达了命令。
刘秘书一愣,随即立即答应。
“只是戚总,其实我们即使不这么做,其实敢跟我们作对的人也很少。”
“就让那个‘很少’变为‘零’。”很低很无情的声音。
小畅说完那话之后抬了眼看向刘秘书,刘秘书立即不敢再多问,那双杏眸里闪烁的锐利骇人。
开了个会她便要走了,但是一出会议室的门却看到傅总靠着墙边站着,他像是已经站了很久。
“我想你最起码可以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无奈轻叹对她提议道,不管是眼眸里还是声音里都有些恳求。
小畅就那么吃惊的望着他,然后看了看周围,走廊里已经没人,她退了一步看向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
“客房。”
小畅几乎都没有反驳人就被他拉走了。
她想拒绝的,她怕极了被他看到她身上的伤,但是这一刻她又没办法太过强硬的甩开他,她想让自己表现的尽量正常。
她怕极了自己被他撕开,怕极了被他知道,在她还毫无防备,在她还丝毫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的时候。
然而很快他们就到了客房,他拉着她的手拿着房卡一打开门,几乎把她一拉进去就立即逼到墙根,就那么不顾一切的亲吻她,抚着她的长发越来越霸道的亲吻着她的唇齿间。
“傅……赫。”她好不容易叫出他的名字,他却是没有给她声音回应,只是双手抬起想要撕扯她的衬衣扣子,只是她立即就抬了手握住他的一双大手。
“你忘了最近大姨妈要来?”她立即低声提醒,尽管他还在吻着她的脖子。
“是最近吗?那是来了还是没来?”
他说着就伸手去试探,小畅立即想要抓住他的手,几乎她的手是紧跟着他的手,可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大姨妈还没有来,他立即笑了一声,刚刚的失落现在的庆幸,他的吻温柔了三秒。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下下的轻吻着她的鼻尖,唇间,之后又渐渐地情缠起来。
小畅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在她的腰上。
“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傅赫,我们……”
“着凉了吗?”他立即低声问,但是亲吻还是在她的耳边继续。
“嗯,傅赫,我们改天,好不好?”
“让我抱着你在床上待会儿,这样呢?”
他继续亲她,然后难过的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她。
“不能脱衣服。”她装作从容的三思后对他执拗的一句。
“好。”
他继续吻她,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他没看到刚刚她眼角的泪滴,她却看到了他眼里的窃喜。
她知道这可能会引火**,她知道,如果他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可能会再也不愿意碰她。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家庭,他们好不容易迎来的长辈们的祝福,这些,统统都会消失。
她怕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份幸福消失。
她一下子变的有些懦弱,尤其是当他将她放到床上轻吻的时候,她越发的恐惧。
“傅赫,我可能该回去了。”她低哑的嗓音对他讲。
“为什么好像是婚前?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一起?我不介意一直住在你家。”
“现在我妈妈身体不方便,她会尴尬的。”
傅总无奈的望着身下的女人,手还没停,但是已经失望了。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他的心情却得不到安抚。
她都不让他的手往上伸,还好往下容易些。
“难道你还怕你老公强迫你?”
“有点。”
“畅畅,我很想你,知道吗?”
他附耳过去,对她那么温柔的言语。
小畅转了身不去看他,他却是跟着她的身子转过去继续将她搂着,侧脸贴着她的侧脸。
杏眸几次模糊,却是努力克制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没看到他怀里的女人戴着戒指的手指用力的抓着床单,他更没看到她的挣扎与煎熬。
他更没看到她那天早上的狼狈,以及她之后独自一人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咬破自己的臂弯。
如果是以前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或许会当做那一场只是失策而已。
可是有了他以后,哪怕是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她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保守,那么较劲,那么容不得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背叛。
尽管那晚她是被人下了药,尽管那晚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她突然就爬了起来朝着洗手间跑去,当他回过神怀里已经空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浴室的方向,刚开始他并没有半点怀疑,可是后来他去找她她也不让他碰,今天也是。
那完全不是她的性子,如果是过去,她肯定会先满足他,然后才跟他讲道理。
她的反应,她的言语……
他本在感情方面没那么敏感,可是这阵子他却越想越不对劲。
之后他站在浴室门口转身靠着门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上,深邃的黑眸里所有的情绪被隐藏,修长的身材显得有些疲惫,双手自然下垂到裤子口袋轻轻放着,听着里面像是没有人在他不自禁的轻叹一声。
“上官丹丹搬走了,今天早上有新的邻居搬进去。”他低声道,好似真的只是谈论一些细小的琐事的情境。
小畅蹲在门后听着他的低声言语,只是一双杏眸里如一汪清泉轻轻涌动,双手轻轻地搁置在自己的唇间与牙齿纠结。
“我现在要去市南一趟,有空了电话。”他几番斟酌,隐忍,才平静的说出这话,最后还算潇洒。
同样畅畅也没有看到他的喉结几次难过的滑动,眉眼间的伤痛。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好像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在静静地聆听生怕打扰了他们。
浴室里的她依然在屏住呼吸,她甚至能听到他出门关门的声音。
好不容易隐忍到门被关上,那一刻她终于泪流满面。
当渐渐地收不住脸上的泪,抽泣起来……
他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站着,一手握着门扶手,另一只手依然插在口袋里,他依然低着头,只是他的心却已经在如刀割,只是他的唇齿间微动。
他自然立即明白了什么,出了璀璨的大门他立即打了电话。
“给我查一下戚畅在京里的所有情况,不准有任何遗漏。”
手机挂断,他上了车,车子很快便开往市南。
当她还在浴室里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他却已经到了休息站。
这几天傅佳一直在那里,甚至住在那里。
傅赫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曾经他们共同度过一夜的地方。
傅佳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里抽烟,便推着自己走过去他不远处。
“听妈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因为戚畅没跟你一起睡。”
傅赫抬了抬眼,看着妹妹没有表情的脸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傅佳便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个房间里。
“我跟她谈结婚的那晚就在这里。”他突然说了一声。
傅佳抬了抬眼看他,发现她哥哥真的很不开心,可是这不开心来的太突然。
他抽了口烟,夹着烟的手放在沙发扶手,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团银色的烟雾。
“那晚她在夜店里喝的很醉,因为我花了将近两个亿买下了这家酒店,这原本是她打算花三千万拍的,当日拍卖会上也的确是最高价格为两千八。”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出那么多?”傅佳忍不住笑了声问,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淡漠。
“因为想看她震惊的模样,也因为想在她面前耍个帅。”他说着又抽了口烟,抬了抬手又放下。
“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吧?”傅佳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可以这么说。”他摊了摊沙发扶手夹着烟的手,然后又抬起手把烟卷放在唇间抽了一口。
他的眼睛微眯着,但是眯成一条缝的眼里依旧全是烦闷。
“那之后呢?”
“我在她醉了以后出现,众目睽睽下把她带到这里,那晚把她放到里面那张床上之后,她就把我彻底迷住了。”
他说着侧脸看了看卧室那扇门。
傅佳不说话,只是抬着眼望着他,好似平静,又好似冷漠。
“但是正如你们想的那样,我也知道她花名在外,所以她即使把我迷住,当时我的理智还是胜过了下半身。”
傅佳竟然笑不出来,只是看着他在回忆当初的时候的样子。
客厅里很安静,他们兄妹俩很久没说过那么多活,她也很久没有听傅赫对她说过这种心里话。
“我在这张沙发里睁着眼到下半夜,之后睡的很好,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她竟然用那么藐视的眼神看我,更没想到她连想都不想就拒绝我,斥责我,嘲笑我。”
“之后呢?”
“之后没谈拢,她就走了。”
他淡淡的说了声,然后又抽了口烟,情绪比刚刚似乎缓和了一点。
“所以你一直追她嫁给你?她从来没有主动要你娶她?”
“是她爸妈觉得我好,逼她嫁给我。”
之后他又用力抽烟,因为现在看来,她爸妈又不想帮他了的样子。
“后来你跟妈搅合进来,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傅佳垂了垂眸,然后又开始细细的端详着她哥哥。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现在渐渐地冷静下来,却看到她的哥哥在痛苦。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他摊了摊手,摇了一下头,然后就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现在他还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听说她前阵子是跟安逸还有上官丹丹一起去了京里?”
他点点头,又抽烟。
傅佳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他此时正在为这件事苦恼。
但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后出的问题,其实很好猜的。
“你怀疑安逸跟上官丹丹算计了她?”
“应该是。”他沉吟一声才说出来,声音有些苍白无力。
他抬头看向别处,眸子里若隐若现的烦躁,只是所有的心情却全都被压抑在心底。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猜了,如果不是安逸终于得逞,那应该就是她被他们下药送人了。”
他终于又抬眼看他妹妹,只是这一次眼神冷的像是把刀子直刺她的喉咙。
傅佳分明感觉到喉咙处一冷,之后却只是那么淡漠的望着她哥哥。
“你瞪我有什么用?”傅佳问了声。
傅赫又转头看向别处,之后烦躁的站了起来,倾身将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挺拔的身材朝着窗口走去。
傅佳转头看过去他的背影,然后缓缓地跟过去。
“可是我还是想问,如果她真的不干净了,你还会要她吗?”
傅赫刚要插在口袋的性感手指明显一抖。
之后却是毅然决然的将手放好在口袋里。
垂着眸望着脚下的一切。
“她很懂得自爱,比你我想象的要勇敢地多。”
“所以呢?你不会在意?哥,你别骗自己,你肯定不会不在意,这一点我很自信自己的想法。”
他提了一口气看向远处,他在等那个电话。
——
小畅下午立即找人调查了上官丹丹的去处,发现她已经回了巴黎。
京里的人又给她打电话说有人在调查她之前住酒店的事情,她就知道这事隐瞒不下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陈颖也不必再装了。
晚上她才从璀璨出来,却是一到停车场就看到某辆车子里出来一个黑影,之后她看清楚是他。
“我们谈谈。”
“你记着,很快辉煌便从丰城彻底的消失,很快安逸这个名字就会被丰城所忘记。”
“畅畅……”
“别叫我畅畅,——你不配。”
他叫她,她气急的转头,激动的整个后背都在发抖。
他就那么震惊的望着她,像是他们刚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那晚,你也知道我喝醉了,然后……”
“闭嘴,闭嘴,闭嘴……”她大吼着,双手条件反射的抬起来去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喊着闭嘴闭嘴……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畅畅……”
“你闭嘴,我求你闭嘴,我求你闭嘴行吗?”
此时她弯着腰渐渐地蹲在地上,早已经泪眼模糊。
她忍不住哭起来,她本想努力保持冷静。
但是一旦被人提起这件她认为最耻辱的事情,她突然就乱了方寸像个无助的被要挟的孩子哭了起来。
“畅畅……”
“你滚,你滚啊,再也不要来见我,你去死了吧,我求你,千万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上前想去拉她起来,小畅却条件反射的立即去推他,然后自己不小心先坐到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将她抱起,不顾她有多厌恶他,厌恶的几乎要吐出来,他只是用力的抱着她。
“我发誓,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我发誓。”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诉说着。
那一刻小畅只恨自己躲不开他,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她才张了嘴用力的要在他的胳膊,之后抬起膝盖在他来不及防备的时候打中他的要害,在他疼的要蹲在地上的时候她立即拿着包跑到自己的车子那儿上了车。
她匆忙离去,差点撞了旁边的车子,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看着她的车尾。
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他们公寓楼下,她抬眼望着上面,那一刻她竟然绝望。
完了!
什么都完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如今肮脏的自己,又何况是他?
就算他能勉强自己跟她继续这段婚姻,她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像是曾经那样。
她就那么静静地靠在车座位里,眼睛里那么空洞的望着外面的某个地方。
她的心在一点点的碎掉,正如她已经没了一点力气。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肮脏,哪怕是曾经为了璀璨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故意逗笑,但是那时候,至少她的身体是干净的。
越来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半夜里雨水突然降临,睡的昏昏沉沉的人又醒过来,望着车窗上的雨滴,望着外面的极快的细雨,再次朦胧。
早上车子缓缓地驶出小区,那时候她已经又冷静下来。
后半夜她根本没再睡着,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怎么也分不清楚,于是就那么傻傻的睁着眼望着外面的雨到天亮。
路上的一切都在被雨水洗礼着,尽管雨势不大。
她开着车回家,他没像是离开客房的时候说的那样之后跟她打电话,回到家后看着儿子正在追着外婆玩,她走上前去将儿子堵住抱住。
陈颖看着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却是看清她眼眶泛红的时候又提心吊胆。
“妈,待会儿打电话叫爸回来吧,你也不用再装了。”
“畅畅,到底……”
“没事了!”
她抱着航航起来,微笑着说道。
陈颖听着那话,却是一颗心久久的无法安放好。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是她女儿一心要隐瞒的事情向来是会隐瞒的很好,除非被记者知道,否则绝不用担心会从她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陈颖给戚丰打电话叫他回来,然后继续陪着航航玩,后来小畅随便喝了几口粥便上楼去洗漱睡觉了。
——
她又感冒了,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嗓子痒得厉害,眼睛也肿了。
之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发现已经热的厉害。
三十九度二,陈颖给她量了体温立即叫家里阿姨带着航航下楼了,怕被她传染,又自己在她房间陪着。
“妈您也出去吧,我继续睡一觉。”
“畅畅,你就跟妈妈说句实话吧,你这阵子真的把妈妈吓到了知道吗?”
“真的没事啊妈!”小畅沙哑的嗓音说着,在眼泪掉出来之前她转了身。
“你回来的那天就哭红了眼,你当我跟你爸都没看出来吗?你一进门我们就发现了。”陈颖终究是落了哭腔。
小畅却只是抱着被子咬着,眼泪婆娑也不敢哭出声,更不敢说话。
“璀璨那么重的担子在你肩上你都没有说过一个死字,可是这一回你却说你会死掉,畅畅啊……”
陈颖听着小畅像是也在抽泣,想了想没再说下去,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小畅嘶哑的嗓音才开始又真的抽泣起来。
有那么几个时刻,她的确是想死了算了。
她还有什么脸见他?
她甚至不好意思在对他笑,她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
她还算什么妻子?
——
那天钟洋去看她,小畅还能强颜欢笑,但是因为发烧烧的浑身没力气软绵绵的显得特别憔悴。
“你怎么在你妈妈这儿养病啊?傅总不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他这阵子也忙。”
“他再怎么忙也应该先照顾你啊,他不是一向自称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他谈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几个亿,我这么重要的人可不能拖他后腿。”
钟洋皱着眉想到刘言之前说的傅总最近不太开心,立即就又问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小畅立即说道。
钟洋用疑惑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但是也没看出什么来,最后着急的叹了一声。
“可是刘言说最近傅总的状态一直不好,去喝酒的时候也干坐在那儿不出动静,平时去运动叫他他也不去了。”
“是吗?”
“你们最近见面了吗?”钟洋问出这话的时候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而小畅却是突然安静了,连敷衍也没了。
钟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们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出了一趟差吗?
“先别说我们的事情了,你跟刘言怎么样了?”
“我们?我们还那样啊,你别转移话题,你们到底为什么事情又闹别扭啊?”
钟洋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知道小畅在转移话题,立即又较真起来。
可是这叫她怎么开口说?
如果只是寻常的吵架,她也不至于这么守口如瓶。
可是这回是她犯了无法弥补的大错,她该怎么跟大家说?
钟洋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一从楼上下去陈颖便在那里等着呢,钟洋摇了摇头,陈颖便无奈的叹了一声。
“傅总知道她生病吗?”
陈颖摇了摇头,用眼神跟肢体动作告诉她不知道。
钟洋又抬眼看了眼楼上。
“我让刘言给傅总打个电话告诉一声。”钟洋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多谢你了,我这阵子什么也不敢做,就怕做错了让她生气。”
“没事,还有我们姐妹呢,您只管好好照顾她,那我先走了。”钟洋说道。
“我送送你。”
陈颖跟钟洋一起往外走又多说了几句,钟洋回到公寓就对正在打游戏的男人说:你给傅总打个电话?
“什么事要给他打个电话?”刘言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屏幕,手指更是没停止过动作。
“你就说他老婆高烧四十度在戚家快死掉了。”
刘言的动作渐渐地停下,转头去看朝着洗手间走去的女人,她那话的意思是?
刘言跟到洗手间去: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按照我的话说给他听就行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钟洋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刘言现在乖顺的很,自然立即就拿手机去给傅赫打电话,而且还开了免提。
钟洋就站在旁边也不坐下,只是刘言坐在沙发里等待着傅总接起电话来。
“喂?”
“那什么,你老婆发生四十度你不知道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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