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黄褐色灰尘的军靴踏着沙土一步步的朝着那个黑漆漆的洞穴走去,地面很快就由戈壁滩特有的黄褐色转换成了黑色,画风跳跃的同时物质也同时跳跃着,地面也由松软变成了硬脆,踩上去啪啪做响的同时还扬起一股灰尘。
洞穴内的温度依旧很高,在里面感觉像是喘不上气的样子,但并不妨碍蛤蟆把一具蜷缩着的尸体踢到一边。
因为那焦黑扭曲变形的尸体刚刚好挡着他的路了。
失去水分的尸体干巴巴轻飘飘的,被蛤蟆轻轻地的一脚直接踢出大约有两米远,直到撞到漆黑的墙壁后才停了下来。在地上弹滚的过程中还扬起了一阵呛人的黑灰,也不知道是地上的扬起了的还是从那尸体上掉下来的。
或者两者皆有吧。
整个洞穴都是黑漆漆的,不论是洞穴的墙壁还是里面的摆设还是那些被烧焦的尸体。
只有被那具尸体撞击过的墙壁才会浅浅的露出一点点青灰色。
也是正常,在云爆弹那剧烈的高温下不黑漆漆的才是奇怪的。剧烈的爆炸跟高温灼烧下生物存活的几率低的可怜,眼前那几具黑漆漆扭曲变形的尸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水分占据着人体的百分之六十五这个是有足够的科学根据的,眼前的那几具体型跟正常人相差悬殊的尸体就是很好的例子。
经过高温灼烧脱水后的尸体后的体积会缩小到正常人的一半或者是三分之一的大小,并且会伴随着水分的流失肢体会收缩并且展现出各种各样的怪异形状,生命的最后一刻貌似就定格在了上面,焦黑的嘴巴大张着仿佛是在控诉着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无情。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世界,只是温情粉饰了他的表面而已。
从洞穴里四处散布的物品来看这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物资储存洞穴,这点从旁边堆积如山占据了整个洞穴三分之一的面积并且还在徐徐冒烟的土豆就可以看的出来,也正是这一堆燃烧着的土豆成为了这个洞穴唯一的热源。
从堆土豆来看貌似这个培训基地的伙食不怎么好...
蛤蟆走进去探查时发现洞穴之间貌似是相互之间有通道连接的,这点倒是有点类似于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的地道战,如果他们已经把整个洞穴打空了的话,那从这个体量来看貌似不是他们这百来号人就可以完成得了的。
而根据最新的反馈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山是一个废弃的三防工程,在五十年前这山就在“深挖洞广积粮”的浪潮中已经被挖的四通八达,但由于那十年动乱导致资料断层,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暴露出来。
由于历史原因这样的洞穴其实并不鲜见,甚至可以说到处都是,有军队挖的,有民兵挖的,有市民挖的,还有村民挖的...可以这么说吧,当年全国上上下下都深陷在挖洞的热潮中不能自拔。
至于在那个年代中到底挖了多少个防空洞这个至今都没有准确的统计,估计也准确统计不了。
这个座山的内部的地形图已经发到了蛤蟆他们的手持设备中,不过由于时间匆忙,所以发过来的只有扫描件,而且可信度也堪忧,鬼知道那帮挖洞的会不会乱挖,因为这个防空洞是当地民兵组织挖的,并不是解放军自己的工程部队挖的。
不过质量还是很过硬的,起码在云爆弹的轰击下这个洞穴并没有倒塌,甚至只有几个不大的间隙,也不知道那间隙是不是原有的。
地图上显示这里有条通道连接到其他的洞穴,但刚刚蛤蟆走到里面后发现从这个洞穴通向其他的洞穴的道路已经倒塌,也不知道是被云爆弹炸塌的还是他们自己炸塌的。
通过鞋底上装载的超声波探测仪蛤蟆发现脚下并没有其他的通道,于是只好退了出去,毕竟在这样高的温度下待太久早晚得脱水而死。
出到洞穴后蛤蟆就建议高连长申请钻地炸弹进行打击,因为内部不是一个个小洞穴组成的,这是一个大型的防空洞,钻地炸弹用在这上面妥妥的有用,如果到时真的要硬攻的话估计高连长手下的那点部队都不够填的。
高连长接受了蛤蟆的建议,现在这情况最好也是这样了,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虽然有单兵云爆弹跟火焰喷射器,但这防空洞内部太复杂了,硬突肯定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打攻坚不是特种部队的特长,特种部队的特长是渗透突袭斩首,而不是正面硬干!
真要正面硬干特种部队也只是比普通的步兵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对不起培训他们付出的高价。
军区领导考虑到硬攻可能会把这点宝贵的家底全都折腾进去后也松口可以用钻地炸弹进行打击,中央领导原则上也同意了这一点,只是要求尽可能的练兵,不要浪费一丝练习的机会。
这个所谓的尽可能练兵是什么意思久混官场的高连长不可能不懂,那就是继续打呗,打到装有钻地炸弹的飞机升空后再撤下来。
领导发话了小的不能不从,于是暂停下来的进攻继续。先排胆大的士兵偷偷的摸到洞穴旁边用扬声器上录制好的维,汉,英三种语言朝他们喊话,意思是给五分钟他们考虑,五分钟没动静的话直接发射云爆弹。
听着那扬声器的巡回播放蛤蟆顿时想起了以前在首都的某条胡同口遇到的一个买钱包的小摊,那个小摊除了一堆皮夹之外最显眼的一个喇叭了,喇叭一整天都在循环播放那个什么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带小姨子跑了...
由于那个小贩太过勤劳,早八点到晚九点都在循环播放,导致当时蛤蟆都有冲过去砸了他摊子的冲动。
面对这个扬声器的循环播放骚扰大部分洞穴都是跟蛤蟆当时一样都是没动静的,少数洞穴会朝外面开枪用枪声掩盖那扩音器的声音以免被扰乱军心。
但不论是有动静还是没动静的最终都被送上一颗单兵云爆弹作为最终的奖赏。
所以他们怕被扰乱军心这点是多余的,反正下场都是一样,最终变成了一具具黑漆漆的扭曲变形的尸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余的洞穴越来越少,高连长在指挥着手下的大兵们围攻剩下的几个洞穴,对于剩下的那几个洞穴蛤蟆也没兴趣去围观了,还不如去审问一下那几个俘虏呢,说不定能获得那个”胡子“的详细信息呢。
审问俘虏的工作由皮匠跟老猪进行,尤其是皮匠,这货在进行相关培训时成绩是最好的,连教官都说那货最好是死在战场上,不然退役出去就是一个变态杀手,还是没法追踪的那种变态杀手。
在战场上审问最好最实际的办法就是用刑,虽然有吐实剂这种玩意儿的存在,但在战场上干扰因素太多所以实际用处不大。
皮匠围着那几个被黑压压的枪口指着瑟瑟发抖的俘虏转悠了几圈,嘿嘿几声冷笑把那几个俘虏吓的面无人色,一个个抖的就跟临宰的鸡仔似的。
毕竟硬汉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躺着了,估计让他们说话有点困难,毕竟蛤蟆他们一直都信奉无神主义。
转了几圈后皮匠指着一个比较镇定的小伙子说:就是他了。
皮匠一确定老猪就走过去就把那个小伙子拎过来了,那一米六七左右的小伙子在差不多两米的老猪面前就好像是一只小鸡仔似的,一手就拎了过来,然后扔在地上。
这时那个小伙子那镇定的脸色中也开始流露出惊恐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是知道点东西的。
皮匠一脸阴森森的冷笑,掏出自个的军刀在那个小伙子的脸上擦了一下,蛤蟆清晰的看到那个小伙子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刀太凉还是被皮匠那阴森森的笑容给吓的。
皮匠没等那小伙子缓过来直接用蹩脚的维语说:你知道人那薄薄的脚板可以在刚刚那把刀面前割得多少层肉才可以看见骨头么?
蛤蟆在一旁听得直想笑,妈蛋就这语言水平还敢出来审问?简直是笑掉大牙的节奏啊。
老猪在一旁接过皮匠的话说:12次!上次你只割了12刀,你个傻逼因此还欠我一万块呢。
皮匠斜头看了一眼老猪说:那咱两再赌一次如何?这次我赌15刀,你赢了我给你十万,你输了咱两上次的债务就一笔勾销如何?
那个小伙子被他们两个家伙的对话吓的脸都白了,白归白,这可是一点都没影响老猪跟皮匠扯皮,扯了一会后老猪无奈的说你喜欢咯,反正你也没给钱的意思,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得到老猪肯定的答复后后皮匠直接把那个小伙子直接放到在地上趴着,再给那个已经扣上手铐的小伙子上了一道手铐,把一只脚跟他的双手拷在了一起。然后扒拉掉那个小伙子剩下那只脚穿着的鞋子袜子,看样子那个小伙子的鞋子袜子很久没换了,刚刚一脱下来在旁边待着的老猪顿时换了个方向,只有皮匠在那个方向坚持着。
就在皮匠要下刀时老猪伸手阻拦说:等会,先说好了,第一层皮是不算的哦。
皮匠点点头:那是自然。
就在皮匠再次拿起刀时旁边又跑了个人来说住手!蛤蟆跟老猪他们几个朝那个方向看过去,说住手的那个是连队的指导员,那个连队的指导员跑过来对蛤蟆他们说:你们这是违法的,不准严刑逼供,这有违我军不许优待俘虏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