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曹阿瞒为向萧逸枫传达“愿托西盛”的计划,只身闯入萧逸枫在上京城外三十里的行宫,临走之际与沈毓柔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只那么一眼,谁能料到时隔两年她竟然还是认出了当时蒙了面的他,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曹阿瞒也不想再辩解,索性大方承认,“娘娘的观察力果真非同一般,可娘娘怎么确定那人是我?”
听闻此话,沈毓柔微微一哂,“先生你信不信女人的直觉?”
曹阿瞒的眼皮很突兀的跳了跳,不过他掌控的很好,转头看向沈毓柔,“草民向来只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十足十的东西!”
“比如权利和金钱?”沈毓柔反问。
曹阿瞒笑而不答,只自顾自的摩挲着手边的茶碗,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莫说沈毓柔,就连翠翎也看得清楚,来来回回不过就那么八个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话已至此,似乎什么也不用再说,而三个人竟也是非常有默契的进入了沉思的状态。凤栖宫内香烟袅袅,曹阿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娘娘宫中所用的熏香好特别!”
初入凤栖宫时,曹阿瞒就觉得那满室的淡香有些熟悉,坐了这么久,这才恍然察觉这味道竟与菁华殿里那股馥郁的香气有七分相似。
“普通香料而已,曹先生若是喜欢,将来带几包回去!”沈毓柔很随意的道,向翠翎挥了挥手,“下去备着些!”
翠翎的脸色有些不好,应了一声“是”,这就要往外退去,然而殿外却冷不丁传来一个女子尖利的呵斥声,翠翎被惊得一个哆嗦,一张脸也跟着又白了几分。
“这大白天的你们不在屋里伺候着,都站在门外干什么?可怜皇后姐姐心慈,没想到竟把你们这群奴才宠得这般无法无天了么?”
此话一出,只听门外几声噗通声,随即就有讨饶声乱哄哄的传了过来,“娘娘饶命”、“奴才不敢”。
“不敢?”女子的声音像是蝉翼般凌厉的刀片瞬间划过,凌乱的“嚎叫”声生生被切成两段,“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么!有什么不敢?来人,给我统统拉下去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几个字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硬生生砸上柔软的江湖海岸,一沉到底,激起了又一波的丫鬟、太监的鬼哭狼嚎一般的求饶。
皇后娘娘的地盘,胆敢如此又被称为娘娘的,除了西宫娘娘谭清薇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早听闻两宫娘娘不合,没成想竟然已然到了这份“水火不容”的田地。曹阿瞒面上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可心里却是很不地道的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因为气恼,翠翎的脸色因恼怒涨红了几分刚好掩了之前的苍白,沈毓柔纵然教养再好,此刻也稍有些愠怒,“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呀!”一声拔高了的惊呼,随即是西宫娘娘谭清薇态度天翻地覆之后的热络的声音,“我当这伙死奴才偷懒,没想到还真是姐姐的旨意,那就罢了吧!”
曹阿瞒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头看向门口的时候,正撞上一袭妖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