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精,泡个澡也会生病,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清浅一边小声抱怨一边照顾昏迷中的南宫晔,那天他在山涧中泡了一天的澡,将近傍晚才拖着步子,回到洞上,清浅还没说什么,他便昏了过去,滚烫的全身让她不禁皱眉,她才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一个病人。说是这么说,她还是为他煎了药,不停替他擦拭身体。她端过放在一边的药,试了一下温度,差不多能喝了。她一手端着药,一手扶起昏迷中的南宫晔,将药送到他嘴边,他嘴唇紧闭,她试了几次,都不能把药灌下去。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难道要学电视中的烂情节,用口喂药给他吗?她厌恶地皱起眉,他虚弱的样子,让她眉头皱得更深。她狠狠瞪了一眼怀中无知觉的南宫晔,认命地含住一口药,朝他的唇压了下去。南宫晔虽晕了过去,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当清浅的唇触到他时,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他的口中,让他不禁皱眉,但是,心里却依恋那一片柔软。他移动什么,想要抓取,在清浅喂他第三口的时候,他抓到了她的手臂,深深吸住她的唇,不让她离去。清浅瞪大了眼,他、他……不是昏迷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她的身子跌在他的怀里,手中还端着那一碗还没有喂完的药,这算什么,她怎么会让一小鬼困住,她挣扎着,南宫晔却抓得更紧,混沌不清的意识,让他不愿放手,他紧紧扣住她的肩,允吸着让他感到清凉的味道,灵巧的舌探入她的口内,想要索取地更多。清浅皱眉,忍受着他不清醒的掠夺,趁他换气时候,抽手让他倒在地上,重重扯下他紧抓着不放的手,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他依旧没有意识,嘴巴轻轻吞咽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满足。清浅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又苦恼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碗药,难道还要继续喂?她看着他的嘴,目光一沉,蹲下身,伸出手在他的唇边轻轻抚动,他张开嘴,追踪着她的手指,她扬起嘴角,将药灌入他的心中,他重重地咳了几声,她冷漠地看着,眼中有了一抹笑意,这就是轻薄她的下场。她看着空空如也的碗,伸了一个懒腰,将碗放到一边,躺到自己的床上,他,应该不会有事了才对。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晔睁开眼,摸着自己的头,洞中的漆黑让他有些不安,一道闪电划过天穹,他看向她睡的位置,她安然躺在那里,不为所动。一声声雷声敲在他的心中,他不安地缩起身子,朝着清浅睡的方向,慢慢移了过去,暴雨在洞口奏成战曲,掩不住的雷声,还不时钻入他耳中,他靠在她身边,缩进她的怀里,露出安心的笑容,沉沉睡去。清晨,清浅醒来的时候,雨后清新的空气,让她顿感舒畅,差一点要露出来的笑容,僵在嘴角,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慢慢醒了过来,头还有一点昏,嘴里的苦味,让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到底是什么,他记不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在靠在她胸前,手上还抓着她的发。他一惊,退步几步,一时记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冰凉,让他不禁满脸通红。
“为什么我会没穿衣服?”
清浅微愣,不情愿地说,“你病了,我脱了你的衣服,让你好得快些。”
“我病了,”他摸着自己的头,“所以你趁机……趁机轻薄我?”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护在胸前,清浅又好气又好笑,被轻薄的应该是她才对。南宫晔涩涩地看着她,见她不出声,不由大喊,“我就知道是你轻薄我,我……我……”
“怎么样?”清浅戏谑地看着他。
他羞地说不出话来,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要嫁我。”
清浅不禁无奈,她重重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小鬼,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小鬼,”他不满地摸着头,“我已经纳了妃了。如果,如果……如果你怀了孩子的话,我一定会负责的。”
“孩子?你……”清浅扬起手又想打下去。
南宫晔忙护住头,“我们昨天,都那样了,一定会有孩子……所以,你要嫁我。”
清浅放下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放心,不会有孩子的。”
“你怎么知道?”他争辩说,暗暗有些失落,如果真有了孩子,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娶她了。
“衣衫不整的是你,又不是我,说起来,明明是你跑到我这边轻薄我才对,南宫晔,年纪那么小,为人那么色。”
“我哪有。”他仿佛记得昨夜闪电时他吓得靠近她的事,可是,怎么能让她知道。
“还说没有,昨天趁药的时候抓着我猛亲……”她忽然住口,烦躁地踢了一下地面,她说的太多了。
“亲……”他耳根发烧,茫然一片的脑中,没有任何印象,他看着她娇嫩的唇,他真的亲了她吗?一阵清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战。清浅冷眼看着,略有些无奈。
“把衣服穿上,如果你再病了,我就直接把你丢到山上喂狼。”
南宫晔委屈地看着她,乖乖地穿上衣服,默默跟到她身后。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留在洞里,哪也不许去,饿了自己拿东西。”
“你去哪里?”他追问,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身影。
她迟疑片刻,不耐烦地扔下一句,“很快回来。”
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呆呆坐在草铺上,傻傻地笑着;她还是很紧张他的,不然,不会替他喂药,不会关心他的身体,也不会在乎他的想法;他还亲了她,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他敲了一下还在疼的头,懊悔地嘟起嘴,真的很想记起,和她亲近的画面……
清浅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鱼,她将鱼烤好,递到早就盯着鱼移不开目光的南宫晔,南宫晔嘴角微微上扬,却倔强地说:“这样的鱼,本王才不想吃呢。”
他伸出手,清浅却将鱼收回,自己吃了起来,他懊恼地瞪着她,“那是我的。”
“你不是不想吃。”清浅冷淡地说。
“我……,”他一时语塞,“可我现在又想吃了,不行吗?”
他从她手中将鱼夺了过来,津津有味地说着,特别是她咬过的地方,让他觉得特别美味。清浅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待他吃完,她拨弄着火堆,眼中闪动某种残忍。
“最讨厌像你这样的小鬼了。”她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南宫晔一脸受伤地看着她,胸口不禁疼了起来。
“什么事也不会做,就会生病,话又多,还胆小……真的是超级讨厌,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最好你马上就从眼前消失。”
“你以为我喜欢呆在你这边吗!”南宫晔争辩说,眼中闪着泪光,他咬着嘴唇,不让她看出他的软弱。
“这样最好,你别忘了来找我的目的,我是杀你哥哥的仇人。”
南宫晔目光微冷,“我,怎么会忘记。魔女,我恨你,最恨杀掉我哥哥的你,最恨救我的你。”
清浅不再出声,偏过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南宫晔背对着她坐下,气恼地用手中的草枝抽打地面,为什么他要留下来受她的气,这样的魔女,他要逃得她远远的,让父王调大军来围剿她才是,她是世上最可恨的女人,她是世上最没感情的女人,她是最最可恨的女人,可恶,真的是太可恨了。天渐渐暗了下来,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一扬,就算她来道歉,他也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他打定了主意,清浅走到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南宫晔一惊,困惑地看着她,偏偏什么也说不出口,清浅扶着他,将他放在洞口,顺手将一件衣服扔到他身上,不顾他抗议的眼色,顾自走进洞内。
她不想要他了吗,他心酸地想,看着眼前越来越重的黑色,不知所措。
粗重的铁链拖了出来,清浅握住冰冷的铁链,苦笑一声,将铁链缠到自己身上,十五了,她必需这么做。她将自己绑在洞中的石柱上,用锁锁住,将钥匙放下脚边的盒子里,身体越来越火烫的感觉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喉咙中发了不属于她的声音,外面的气息,让她不住扭动身体,想要挣脱那束缚,享用,血的盛宴。被牢牢绑在石柱上的身体,不住摩擦着铁链,磨损的衣服,露出泛着粉红的娇躯,上面的条条血痕,分外醒目地露出了出来。无法移动的懊恼,让她发出一声野兽的哀号,站在门外的南宫晔担心地听着,那个声音他认得,是属于清浅的,但是为什么她会那么痛苦,他无心欣赏面前的明月和繁星,一颗心全让洞内的声音牵扯着。她说的对,他真的一点用也没有,没有办法解除她的痛苦,也不知道她的痛苦,源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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